第31章(1 / 2)
那时候她意识断线,只是隐隐约约觉得有人把她抱起来带了出去。
她潜意识里没觉得不妥,毕竟自己一个晕倒的病人,就算是普通工作人员抱她,那也是情急之举,总不能为了避嫌而把病人放在地上拖着走吧。
看了照片她才知道那时候抱她的是郑遥。
这能说明什么?袁鹿茴有点生气。
但接下来的第二组照片,让她深深抽了一口气。
那正是几个小时前,自己前往酒吧跟方时珩见面的情形!
照片里很清楚地看到,郑遥和袁鹿茴从一个地方出来,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车。
车上只有他们两个人,郑遥亲自开车,袁鹿茴坐副驾驶,行驶一段时间后,车开进了某小区。
小区是不让没有通行证的外人进入的,袁鹿茴当时出示了酒吧老板提供的通行证,跟拍的狗仔很显然被拦在了外面,因此狗仔并没有撞破她其实是和方时珩约会这个真实的事实。
但是编纂的无中生有的事实让人更加怒火攻心——文章中暗示道,以前袁鹿茴拍摄综艺节目的时候,有提过公司给他们安排的员工宿舍所在的小区,而当晚她跟郑遥进入的很显然不是宿舍,所以可以合理怀疑,这里是他们的幽会地点,甚至可能就是郑遥的家。
袁鹿茴怒不可遏——既然如此,他们一定也拍到了进去仅仅十分钟后,郑遥就独自驱车离开的场景,却故意隐瞒这段事实!
事情还没完。
如果说第二组照片让袁鹿茴为媒体的捕风捉影感到气愤不已,那么第三组照片,就让她瞬间如坠冰窟,汗毛倒竖了。
那是公司年末舞会上的照片。
穿着日式女子高中生制服,一只眼睛上还带着单边眼罩的袁鹿茴,那时候正在说服郑遥过来跟他们一起喝酒。
郑遥磨磨蹭蹭地不愿意,出于闹着好玩的心态,袁鹿茴故意半蹲下身子,一副要跪下请安的样子。
照片捕捉的正好是她身体蹲下去,郑遥急忙去拉她的场景。
照片选取的时机和角度都十分微妙,看上去就像两个人在玩什么制服主仆play之类的东西,加上年会现场其实是没有开顶灯的,昏暗暧昧的背景下在场的其他人身影都看得不甚清晰,唯有他们二人的动作清晰可见。
结合着三组照片,文章采用循序渐进的推论式,一步一步引导着读者的思维,把结论导向了标题所指的微妙境地。
受到了极大的污蔑,袁鹿茴捏着杂志边缘的手指泛白。
胡说八道、捕风捉影,全篇都是臆测,这种玩意儿作为媒体人怎么有脸写出来!
“看完了?”总监不咸不淡地说,“有什么需要说明的吗?”
袁鹿茴把杂志“啪”地一声摔到桌上:“我没什么可说的,我不觉得这种胡说八道的东西需要我解释什么。”
“鹿茴。”郑遥在一旁不赞同地小声提醒她注意语气。
公关部经理好脾气地打着圆场:“我们也知道这些都是瞎编的,总监的意思是,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现在就来原原本本把事情梳理清楚,这样也好做出有理有据的反击呀。”
“要我怎么解释呢?”袁鹿茴极尽克制,却怎么努力也无法压下语气中的一点怒火,“我后台晕倒,是要等着别人用担架来抬还是让人直接拉着在地上拖行?进同一个小区,郑遥哥十分钟后就自己出来回家去了,他们怎么不说?”
她越说语气越重:“还有年会,年会根本没有外人参与,这照片只能是公司自己的人曝出去的,明明大家都是在闹着玩,有些人别有用心特地找好角度拍这么一张意义不明的照片,不把这种心怀鬼胎的人揪出来,反而要我解释,我能解释些什么?”
静静听着的总监,突然直白而犀利地开口:“也许你可以解释一下,让郑遥送你进那个小区,你独自呆在里面是在做什么。”
袁鹿茴浑身一僵。
如同兜头浇下一盆冷水,而后她才后知后觉地,冷静了下来。
一觉醒来突然遭遇变故,被无中生有编纂的黑料污蔑,袁鹿茴一时急火攻心,而忘记了自己本身也算是有过错的人。
她瞒着公司与其他艺人谈恋爱是事实。
而从黑料报道发出的时间来看,昨晚的约会就是一个直接的导火索。
正如她自己所说,后台晕倒被人抱起来送去救治,放在普通场景下是人之常情的应急反应,一般人都会表示理解。
而年会照片,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单独拿来解读,可以解读出很多含义,但是不会很站得住脚。
可是深夜同进一个小区,就成为了串起一切的关键性证据,由这个证据,媒体做出了二人有染的推测,基于这个推测,才让其他的动作被解读出了不寻常的暧昧讯息。
可以说,如果不是她昨晚去约会给狗仔提供了绝佳的机会,这篇曝光通稿也许根本不会被发布……
袁鹿茴冷静下来,愧疚与懊悔瞬间将她淹没。
刚才咄咄逼人的怒火被浇熄,她站起来,深深向在场所有人鞠了一躬:“对不起。”
她做好了被追问的准备,也做好了把隐瞒已久的恋情全部坦白出来的准备。
毕竟在这件事情上,自己确实辜负了公司的栽培和粉丝的信任。
总监仍是那副没什么变化的表情,仿佛一切早就尽在他掌握,也仿佛他什么都不以为意,静静地用那双眼窝深陷的眼睛审视着袁鹿茴。
在场众人都屏息凝神,等候他的发话。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天终于到来了!(激动地把以前埋的线全部扯出来)
☆、知晓
大家都在等候总监的发话。
总监则淡定而犀利地直视着袁鹿茴:“所以, 你可以开始解释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 比起继续隐瞒, 坦白才是最好的对策。
袁鹿茴低着头,一字一句地, 带着愧疚和自责, 把她与方时珩的关系, 一点一滴地和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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