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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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闵君哈哈嘲笑:“你不是要抢琉璃灯吗,怎么不动了!不会划船?还是不会泅水?”

抢花灯的人距离湖心台子约莫百丈远,中间没有落脚和借力之地,轻功是妄想不得,除非插上翅膀飞过去。因此,历年来仅有划船和泅水两种抢法。

明长宴道:“我么,不用你说的法子,也可以抢到琉璃灯。”

李闵君笑道:“你又要搞什么幺蛾子,我事先告诉你,这里这么多人,除了百姓,少不得有些江湖门派混杂其中。你一旦露面,保不齐谁就把你认出来了!”

明长宴道:“认出来就认出来,本少侠长得俊,怕人看么!”

他说归说,却带上了狐狸面具。明长宴嘴角一勾,笑嘻嘻道:“闵君贤弟,记得把钱送给伞坊的老板娘!”

李闵君猛地一惊,眼锋往四周一扫,右手边,一间孤零零的伞铺坐落湖边。他望去时,铺子里还挂满了油纸伞,一晃眼,那伞竟然全被明长宴以内力震起,直直往湖面飞去。

李闵君暗道不好,嘴上骂道:“明长宴!你要干什么!”

明长宴手掌中内力凝聚一团,至阳至刚,霸道无比,狠狠推出。霎时间,悬空在湖面上的伞被一股奇异的力量托住,随着内力的震散,几十把伞高低错落,全被震开!

明长宴笑道:“当然是抢花灯啦!”

他足尖点地,单手背后,衣袖翻飞,体迅飞凫,飘忽若神。身影一闪,明长宴已经踩在了青伞之上,圆月高悬,飞花人间,唯他身长如玉,立于月色与水色之间。百忙之中,明少侠抽空回头,对着船上的怀瑜眨了下右眼。

不远处,赵家的画舫之上,一名少年脸色通红,神情激动,手脚共舞地喊道:“祝兄!!祝兄!!你快看!明少侠!!!是明少侠!!!!”甫一出声,沿岸百姓,船上好汉才反应过来,喊着‘一念君子’‘明长宴’‘明少侠’诸如此类称呼。顷刻间,琉璃花灯宴叫喊声喧天,众人齐齐往探水河湖岸推挤,一时万人空巷。

明长宴以伞借力,不消片刻便飞身上花台。离离姑娘柔柔一福身,笑道:“久闻一念君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真首屈一指,天下仰风。”

明长宴大步上前,取过琉璃花灯,拱手道:“客气客气。花灯我拿走了!”

离离道:“请。”

琉璃花灯从月桂树上落下,抢花灯便结束。离离引他进入暗道,上了小船,在探水河东面上了岸。明长宴摘了面具,将披风兜帽一戴,便大摇大摆地朝着小潺涧走去。

路上,百姓津津乐道:

“就是明长宴,除了他,谁还有如此轻功!”

“要我说,确实!刚才大家看见没,足足七八十把伞一同悬在湖面上空,除了他,谁有此内力!”

“一念君子!好功夫!我算是开了眼!不过,他摘琉璃灯作甚?”

“谁知道!说不准,他、他喜欢呗!”

走了三箭之地,明长宴与李闵君等人在小潺涧的泊船处汇合,此处正对着探水河,视野开阔,风景极好。

李闵君道:“回来了,看你搞的这一出事情!”

明长宴嘻嘻一笑,却不回李闵君。他将琉璃花灯从怀中取出,此灯流光溢彩,晶莹剔透,实属绝品。

他抛给怀瑜:“如何,这下还是‘也就那样’么!”

怀瑜握着琉璃花灯,半晌,才道:“装模作样。”

蓦地,秦玉宝喊道:“大师兄,要放烟花啦!”

话音一落,探水河上,无数烟花月中开,声声巨响传入耳中。二人齐齐转身抬头,往夜空看去。怀瑜的目光由上往下,落到明长宴的半张侧脸上,后者弯腰抱起秦玉宝,任由玉宝张牙舞爪在他怀里胡闹。明长宴回头,见怀瑜盯着他看,便对他一笑。

哪知对方十分不领情,别开脸去。

第12章 一念君子(四)

琉璃灯花宴后,一日清晨,怀瑜被一阵轻轻的扣窗声给吵醒。

他迟疑片刻,走到窗边。刚一推开,一枝桃花便窜到自己眼前,花束移开,露出了一张俊俏的脸。明长宴笑盈盈地看着他:“山上的桃花开了,我特地去摘的,露水都还在呢。来来来,插到花瓶里去。”顿了一下,他又从怀里折出一小枝递到怀瑜手里,道:“特例多给你一枝。”

怀瑜看了看他怀里捧的桃花枝,问道:“这是做什么?”

“嗯?就是送你的花嘛,你可别去炫耀你的份比他们多,不然要找我闹了。”

说完便翻身进走廊,往下一间寝室跑去。片刻后,怀瑜听到对楼的传来钟玉楼的声音。

明长宴挨个儿送完花,早饭已经端上了桌。秦玉宝跑进雅间,狗鼻子一闻,便道:“今天是大师兄做的早饭!”

明长宴道:“知道还不快来吃。”

怀瑜从门口进来时,李闵君正在布筷,抬头一见怀瑜,转头便对明长宴挤眉弄眼:“诶!明少侠,你男人来了!”

怀瑜脚步一顿。

明长宴舀了粥,见李闵君还抓着先前打赌的事情不放,一脸小人得志,十分可恨,干脆懒得理他。

钟玉楼和内门弟子陆陆续续赶到,按序坐下,饭毕。明长宴开口:“昨天让你们背的心法背了吗?”

秦玉宝晃着腿,脆生生叫道:“背啦!”

明长宴拿出一条戒尺,说道:“好,今天周先生不在,你们的默写我来检查。都上书堂里去等着我。”

雅间距离书堂只有半柱香距离,众人到后,规规矩矩开始默写,唯有怀瑜闲来无事,坐在一旁发呆。一刻钟后,钟玉楼停笔,吹了一口未干的墨迹。他落笔没过多久,其他人也完成了默写。因钟玉楼在内门弟子中最为优秀,其他的门生便纷纷来看他的卷子。

“玉楼,你这里是什么意思?”燕玉南开口。他是天清内门弟子中,年纪最大,性格最稳重之人。

钟玉楼道:“最近我在基础剑法上又参透了一些新的东西,心得都写在上面了!一会儿大师兄过来,我拿给他看!”

明月板着脸开口道:“基础剑法乃天清武学根基,岂是你说改就改的。”

钟玉楼歪头看他,莫名其妙道:“我又没说我把剑法改了,只是我现在想到了更好的。”

明月双手抱臂,冷笑道:“你以为你的就是最好的吗?左不过师兄平日夸你两句,现在就敢来改剑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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