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章(2 / 2)
如今他又为了收服齐臣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反倒落得了个不上不下的结局!
“那我便恭喜族兄一家团圆,王叔后继有人!”
萧综不是瞻前顾后之人,眼见着萧宝夤这里再废口舌已是无济于事,立刻站起身来,咬着牙贺喜。
“只是如此一来,我仍留在长安实在尴尬。既然已经为王叔敬过了香、磕过了头,我还是回返潼关去吧。”
他是接到消息萧宝夤已死来继承家业的,现在据说正儿八经的“嗣子”已经摘了桃子,他还留在这里便会成为褚向的眼中钉肉中刺。
在建康的那些年,褚皇后硬是让褚向拜他为主,借着自己的名义没少磋磨过他,他那时厌恶自己的身世之谜,也对这便宜“表弟”不咸不淡颇为冷遇,谁知道他现在得势会不会报复回来?
虽然没有得到萧宝夤的大军,但有马文才的几万潼关人马,如果再设法招降西边的丑奴军,也未必不能抢先一步入主洛阳。
他脑子动的极快,当机立断就要走。
这件事说起来是齐人理亏,主公死了把人叫来继承家产,人到了又说找到个外面流落的儿子,原本以萧综前朝皇子的身份加这份内疚,在长安的齐臣们是不好阻拦的……
但褚向在这里。
“殿下慢走。”
随着褚向一声令下,灵堂外涌出几十个刀斧手,将灵堂内外团团围住。
这一番变化莫说萧综,就连灵堂里的老臣们也没想到,顿时愕然。
“褚向,你这是何意?”
眼见着这当年建康的小可怜果然留有后手,萧综除了有种“果然如此”的预料,更多的是恼怒。
这是一朝得势,在他面前作威作福来了?!
其他人也大多是这样想的,觉得这位新主公的器量有点小,唯有崔司徒想着萧综的“计划”,对褚向的预先埋伏大为赞赏。
既然有这样的方便可以入洛,没必要为了“名声”放走这么个好用的棋子。
但谁也没有想到,褚向拦住萧综,不是为了入洛,也不是为了报复以前在建康受到的磋磨。
“我想向殿下请教一个问题……”
褚向居高临下,那张眉目如画的脸庞上表情肃杀。
“不如,我们来聊聊王内侍房中的布匹是怎么回事?”
第506章 死而复生
萧宝夤在截肢之前, 履行了自己可以任由部下离去的允诺。
当时伺候萧宝夤的老宫人王内侍以自己年迈为由, 也请求去,除此之外,还有几位年轻的中层将领生出了去意,萧宝夤都非常君子地让他们离开了,并没有出尔反尔。
这些人要离开, 自然要清理自己的随身物品、收拾家当, 并且妥善安排好家人和从人,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 就在他们以为离去有望而松懈了精神的时候,他们的所作所为也都全部被严密控制了起来。
那些将领中生出去意的, 大多是被齐军造反裹挟的魏人, 本身在魏国有亲朋投靠或干脆就是魏国的将领调派到萧宝夤帐下的,这时候求去也算正常, 要离开长安前也都是遣散下人、收拾金银细软之类的行装,他们拿下长安不久, 也就没有什么田地私宅之类的处理,要走也走的很快。
可王内侍行迹就很是可疑了,他跟随萧宝夤这么多年, 又是心腹亲信, 光收受的贿赂好处就不少,但要走之前却没有多少金银细软收捡, 好似这几年都两袖清风似的。
而且临要走之前, 他不但遣散了伺候的人, 还鬼鬼祟祟一个人找个偏僻地方烧东西,大多是布匹、木簪木勺之类的东西。
这时候布匹粮食就是钱,烧布实在太可疑,萧宝夤顾念旧情,褚向却不会,带人将他一把拿下,在烧的东西一回去检查,立刻查出了不对。
木簪是中空的,能容藏药粉,看似洁白如新的布匹查出被做过手脚,经过腐烂污秽之物的浆洗和熏蒸,只是看起来干净而已。
这下人赃并获,哪怕萧宝夤再怎么不想承认这位老人是谋害他的人,也无法面对这些确凿的证据,还未做截肢手术,就已经受了一次打击。
王内侍被抓、要走的将领被追了回来,重新投效了褚向,长安旧臣之中虽然议论纷纷,但因为萧宝夤后继有人,其实也没有几个人真的离开,这些纷扰影响不到他们,也就刻意避开了这些事情。
现在褚向将萧综一拦,又突然说出王内侍的事情,萧综哪里还不知道事情已经暴露了。
哪怕他带了不少侍卫前来,可灵堂之前不能带兵入内,那些人都在厅外,而刀斧手就在眼前,萧综只能选择被这些刀斧手捆走以换取安全。
萧综一被绑走,其余老臣都以为是褚向为了“排除异己”的手段,颇有些不满。
毕竟这里是萧宝夤的灵堂,萧宝夤刚走,他的继任者居然在灵堂这种地方埋伏兵马,可谓既不仁又不义,还有违礼数。
“殿下何必如此?”
陈珂最为不是滋味,算起来他也有“勾结外人”的嫌疑,只是在知道萧宝夤有后人之后立刻承认了,如今也怕他秋后算账。
“刚刚那萧综献策之时殿下就在堂后,应当听到了他的整个谋划。此计精妙毒辣,若能和萧综联手,何愁齐国大业不成?”
这些人能够理解褚向急于在根基不稳时铲除竞争者的想法,却还是想劝说褚向以大局为重,和萧综携手合作。
“毕竟殿下与他是同根兄弟,有什么恩怨都可以暂时放下。他日殿下成事,就凭他为您光复齐国献策献力,封他个郡王又能如何?”
其他几个老臣也不由得一起劝说。
“若没有萧综的协助,通过潼关就是一场硬仗,更别说还有陈庆之的白袍军……”
“我与他,并不是什么同根兄弟,而是有杀父灭门的不共戴天之仇。”
褚向表情冷漠,语气森然。
“父皇的伤势并不是突然恶化的,而是有人在他捆扎伤口的布条敷料上做了手脚。行刺那人目的根本就不在刺死父皇,而是要为他造成伤口,再趁机将腐物侵入父皇的伤口。”
他一想到萧宝夤受的苦就怒火中烧,咬牙切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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