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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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个魏将膀大腰圆,见到同伴吃亏,立刻一拳向着那年轻人面门袭去,另一各瘦高的魏将也拿出了军中角抵的本事,伸腿扫向马文才的下盘,想要将这个年轻人扫倒在地。

两人前后夹击,无论怎么看那年轻人都不可能避过,谁料他却不慌不乱,先是伸出两指戳向健壮将军的手肘,这一下顿时让他手臂麻软无力,那一拳已经没有了劲道,被马文才反手格开,斜斜撞向扫过来的瘦高魏将肩膀。

那魏将一腿扫出,前力已老,后力未至,被这么一撞,两人齐齐闷哼,瘦高的将领顺手推了一把身上的健壮同伴,让他跌向马文才。

那人借着那股力道,欲用脑袋去撞马文才的鼻梁,然而马文才眼神凌厉,已然伸出手拽住了健壮那人的头发,往墙壁上狠狠一撞。

只听得“咚”地一声,最健壮的那人已经满头是血,晕厥了过去。

只是刹那间,元鉴麾下三员猛将已经折损两人,只剩下瘦高的那位,像是看着什么怪物一样看着马文才。

“你是何人?为何既精通技击之艺,又会角抵之术?”

瘦高的将领满脸不解,“谁把你这么个梁人投到我这里?”

他们三人并不是元鉴的家将,是被征调的边关将领,是以元鉴逃跑时并没有带上他们,任由他们被梁**阵推没,和自己的兵马一起陷落在彭城。

本来他们已经做好了以身殉国的心理准备,谁料被俘虏后却没人惩治他们,而是将他们关了起来。

只是这几天他们过的忐忑不安,已经到了发狂的边缘,乍然见到一个梁国人被投进来,一是想宣泄心中怒气,二则想要降服他再打探外面休息,所以才对他出了手。

谁知道不但没得手,还在这个小白脸身上吃了亏。

“承让承让,在家时学过些自保的本事。”

见到这几人终于安静下来,马文才掸了掸身上的衣衫,也不嫌地上脏污,寻了个干燥的草堆席地而坐。

先前断了一臂的将领恶狠狠地看向马文才,怒喝道:“你们梁人就知道用些阴谋诡计,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必这般折辱我们!”

“兵者,诡道也,此乃兵家之道。我梁国兵马以弱胜强、以少敌多,明明是堂堂正正赢了你们,何来阴谋诡计之说?”

马文才笑得云淡风轻,一双眸子幽深静谧,仿佛这不是阴森昏暗的牢狱,只是茂林修竹的旷野,而他也不是什么心怀不轨的敌国怪人,不过是来会见新来朋友的旷达名士。

“这位将军说的‘要杀要剐’更是无稽之谈……”

他的手臂撑在自己的腿上,支着下巴小道。

“我明明是来送你们一条活路的。”

第395章 成王败寇

“你, 你是何意?”

三人之中, 看似这个说话瘦高的将领最为弱小, 其实却是三人之中的主心骨, 而那被马文才撞晕的健壮将领, 虽武艺超群,却是个混不吝的蠢人。

“高将军是吧?”

马文才一口报出他的姓氏,“如今你们数万兵马被掳, 你觉得, 我国会如何处置你们?”

“你是来劝降的说客?”

断了手臂的将领怒不可遏,“你想要让我们降了你们梁人?你们做梦!”

“你们不过是几个领着千人的小将, 还用得着我来劝降?”

马文才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在下再怎么不济,也是梁国的散骑侍郎,替我国的陛下领着白袍骑的参军,日后是要封将拜相之人, 你们几个游击将军能有什么品级,值得我到牢狱里来说服?”

此言一出, 还清醒的两人俱是一惊。

如今的魏国和梁国在官职上已经没有什么区别,这么年轻的将军、还是散骑侍郎,非灼然门第不能担任,梁国轻鄙武人更甚魏人, 更别说他还是一支骑兵队伍的长官, 许多门第高贵的年轻人领着一堆军职, 确实不会为他们这样的低阶武将以身犯险。

“既不是招降,你来这里作甚!”

断了手臂的将领有些羞恼。

“我刚刚已经说了,我是来救诸位的性命的。”马文才好整以暇道,“不仅是几位将军的性命,还有将军们麾下几千儿郎的性命。”

“……愿闻其详。”

姓高的将军半信半疑,但好歹之前的戒备之情已经松懈了不少,再听到和自己麾下的士卒有关,只能咬牙耐下性子听马文才的来意。

“元法僧称帝、向我国送了献书,原本我等随豫章王前来,只是来取徐州的,没想到能在彭城大获全胜击败元鉴,也没想过会俘虏这么多人。”

马文才挑了挑眉,“以彭城现在的补给,在多供应我们这五万大军都困难,这下俘虏了这么多人,你说,若你们易地而处,会怎么安置?”

高将军和另一个将领齐齐色变,脸色煞白的可怕。

马文才却毫无怜悯地继续说:

“我看元法僧那架势,恨不得归朝时把官仓里的粮草都席卷一空,断不会为了你们浪费资源;而我们的殿下也不是个有菩萨心肠的人,大获全胜他自然是满意的,但现在彭城新附,光是平衡我国人马和彭城兵马之间的关系就已经够焦头烂额,根本多不出人手来看管你们……”

他每说一句,几人脸色就越白几分。

“就算我们想要献俘回国,你们这几万人,得用多少兵马护送?路上要怎么安置?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半路跑了?”

马文才摸了摸下巴,笑得越发让人发怵。

“我怎么想,都觉得你们都活不了啦。”

到了这时,两个魏将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壮烈”,眼中只有惶恐。

元鉴号称二十万兵马来攻徐州,其实只有十万人,其中四万是元鉴领着的精兵,剩下的不是在周边州府借调的镇兵,就是服务于兵营的杂役之流。

精锐在偷袭一战里死的死、逃的逃,被俘虏的皆是他们这样的镇兵,更多的是无辜的役兵。

现在除了六镇还有军户,大部分都是募兵制,这些人战时为兵,平日耕种、养马、服务与军中,很多还是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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