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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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略弯着腰,手抓着厚沉沉的门扇,黑衣逶地,清瘦而又俊俦,双眸如漆又似星河,那眸光始终在她身上。

见九宁进门,裴嘉宪旋即就解了外衫,待她坐到床沿上了,一口气便吹嘘了桌上的高烛。这一切仿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便仅仅是奔床而去,他这种举动却从来也不曾叫罗九宁反感过,也算他的温柔细致,并城府了。

罗九宁怀疑这人有夜视的能力,否则的话,此时屋中一片浓黑,他似乎熟门熟路,就走到了床畔。

她在里侧,脸朝着墙壁,闭上眼睛,两只耳朵竖的兔子一般,乍耳听着。

床边的男人终于也躺了下来。

并肩而躺,也不知过了多久,裴嘉宪侧首过来,问道:“王妃自打生了那孩子,是否就一直在自责,过的极为辛苦?”

罗九宁极缓慢的往里躲着,轻轻的应了一声:“妾身并未觉得辛苦。”

裴嘉宪欲言又止了半晌,他道:“孩子算不得什么大事,我既认了他,他就是我的儿子。徜或你有难处,或者谁欺负了你,告诉我便是,我自会替你出气。

但往后可不敢再无缘无故的就跑出去,你可知道外头有多危险?”

罗九宁觉得他这话颇有几分叫人肉麻,而此人在自己身的温柔,比之她生孩子前似乎更多了一重。

只凭他这般沉厚慈祥的声音,若非亲耳听人说过他肯定会杀妻弑子,她是真的会相信他爱她的。

忽而,裴嘉宪深吸一口气,一只掌心粗糙的大手就伸过来了,轻轻抚上罗九宁□□在外的手腕。

他整个人几乎是带着一团灼气,这灼气里还带着些淡淡的杜若花香,这种略带刺激的浓香,似乎会催发人的情/欲,叫人从骨子里往肌肤外泛起酥痒来。

一点又一点,他像是一只野兽在伺机一只猎物,又好比恶狼忍着垂涎,想要抗拒一只美味而又惑人,叫狼垂涎欲滴的兔子,不忍心狼吞虎嚼,想一口一口仔细品尝。

他极为的缓慢,尽量不发出声音来,但随着他越靠越近,罗九宁隐隐都能听到,他胸膛中如重锤擂动时的声音。

听他那种粗喘,腔调里居然还和着些哭泣一般。

他就像只野兽,又像一头猎物,在床上艰难的搏斗着,又垂死的挣扎着。

不过,罗九宁并非不曾经过事的女子,虽说关于有壮壮那夜的记忆并不全,七零八落的。

可她能清楚的感觉到,他虽这般的痛苦,并且想要达成目的,可真正能叫他释放欲望的那个地方,却是没有一丁点儿的知觉。

所以他才会如此的痛苦,难过,并且想要突破那个禁锢着他的樊笼。

随着后脖颈上一热,他的唇贴了上来,浅而温柔的啜吸着,又酥又麻的触感,他仿佛品尝着世间最珍稀的美味佳肴一般。

也仿佛她就是他的救命稻草,而他即将溺水而死一般。

罗九宁艰难的忍耐着,难过的都快要哭了。

那本书中没有关于床上细节的具体描述,只淡淡的提了几句,说裴嘉宪于这方面不行,也正是因为不行,他才会在她身上千万遍的尝试,看能否真正把自己埋在骨子里的欲望给释放出来。

书中的罗九宁因为壮壮那个孩子,上了床当然是任由着裴嘉宪摆布,也并不敢把裴嘉宪在床上不行的事情说出去。

于是,除了每日以泪洗面之外,就是忍气吞声的,一夜复一夜,任由裴嘉宪欺负着,并惹得宋绮怒火冲天,变着法子,加倍的欺负她。

不过,现实中的罗九宁可不会这样作。

她平静的呼吸着,背对着裴嘉宪,却是放软了自己的身体,一点小屁股缓缓儿的就迎了过去,旋即深深往外吐了口气,仿如抽去了混身的筋骨一般,就任由着裴嘉宪摆弄了。

床帐剧烈的抖动了起来,室内的温度也皱然升高。

罗九宁凭着要为自己和壮壮换个光明前途的勇气,以以身饲虎的勇气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就往外哼颤了一声。

横竖他都不会行的,倒不如她表现的更热情一点,迎和一点,至少还能换他点儿怜悯了,是不是?

这声颤哼穿过薄薄的雕花门,再穿过一重重的屏风,到了大殿外,仍是隐隐约约。

西偏殿里,小杏雨趁着股子霜露疾匆匆的跑进去,见苏秀正乍着耳朵在门上听着,搡了她一把道:“快快,敢紧给我翻翻西边角儿上那大柜子,找两枚哑炮出来,我胳膊上的癣又犯了,拆些火/药粉子出来,替我下下疮呗。”

苏秀才不肯管呢,回过头来笑了一脸的神秘:“赶紧一边儿去,我都听见咱们娘娘的声音了,听着就跟哭似的,好新鲜。”

杏雨胳膊上的秋癣作痒,痒的要命,两只小手儿从柜子里翻刨出一只炮来,颤危危的搓着捻子,待将捻子搓散了,又一层层将它薄开。

苏秀也觉得有趣,于是端着灯凑过来,低声道:“这火/药粉子真能治皮癣吗?是不是咱们娘娘教你的。”

杏雨往自己手臂上涂着药粉子,见苏秀手中那灯盏都快凑到炮竹上了,搡了她一把道:“小心着些呗,这可是炮,燃着了是要炸的。”

小姑娘对于炮,又爱听那砰然而炸时的气势于声响儿,又不敢玩弄它,确实有着天然的惧性。

“这些可全是哑炮,过年的时候咱们兴冲冲的放炮,你可见这炮曾燃过一个?”这正院里的炮,宋绮给的都是只会放哑屁的。

但就在这时,窗外一阵风忽而扑进来,灯盏旋即就引燃了引线。

“没事儿,不过哑炮而已,燃燃就熄了。”苏秀还瞒不在乎的说着,但只听砰的一声,炮竹就在两人面前砰的一声巨响,竟真的炸了。

俩丫头旋即给吓了个花容失色。

而正殿里的罗九宁,此时也给吓了个花容失色,死咬着唇,上牙磕着下牙,黑暗中满口牙咯嗒咯嗒的响碰上。

身后的男人还在她身后粗喘,手臂紧紧肋着她的脖子,鼻尖就抵在她的发际。

罗九宁心说,书里分分明明,不是说裴嘉宪不行,只会折磨她以发泄自己的欲/望。

所以罗九宁才会被称之为泄欲工具的吗?

可分明,此刻的裴嘉宪像一头愤怒中的狮子一般,若非殿外突如其来的一声剧响,他非得把她吃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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