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祭祖,倾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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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吧。”欧阳景轩摆了摆手,随后一撩袍服在石凳上坐下,“那边查的如何了?”

“差不多了……”欧阳泓钰说的不甚透彻,“今年狩猎,恐怕不安生。”

“哪年也没有安生过。”欧阳景轩薄唇浅扬了个邪魅的弧度,拿出方才在崖边时别在腰际的折扇置于石桌上,缓缓道,“父皇不动,大家便都不动,第一步谁都不愿意走……谁走便失了先机。这个道理谁都明白。”

欧阳泓钰点点头,“就怕……”他抿了下唇角,“有人心生了外向。”

欧阳景轩听了,垂眸笑了下,掩去眸底阴鸷的寒光,“那也只能怪父皇太过自信了。”

欧阳泓钰看着欧阳景轩,过了好一会儿,方才问道:“三哥,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晚相关的人,父皇时候都用了各种名头处置了,如今留下的,便都是不会说的。三哥明明得父皇宠爱,为什么一下子尽失所有?

欧阳景轩抬眸,“泓钰,有些事情知道的多了,反而对你不好……”说着,他起了身走到亭子边缘负手而立,看着外面下的及其消魂的毛毛细雨,幽幽道,“曾经,我便不希望兄弟间因为那个位置而做出什么……如今迫不得已,我却也不希望最后你受到牵连。”

欧阳泓钰眸光微暗了下,“三哥……”

“我知晓你不会置身事外,”欧阳景轩转身看着脸上的淡漠裂开的欧阳泓钰,眸光微深的说道,“一直以来,我不也没有将你排除?!”

欧阳泓钰嘴角扯了扯,露出一抹安心的淡笑。

“好了,各自回屋吧……”欧阳景轩说着,上前拿过折扇就欲往外走,“这斋戒的日子太过安静,我到不习惯了。”

欧阳泓钰看着欧阳景轩离开的背影,就和方才风玲珑一样,明明身上沾染了污秽的泥土,明明衣衫已经被雨水打湿,却让人从他们的身上抓不住半点儿狼狈和窘迫。

思及此,欧阳泓钰也出了亭子,虽然三哥大婚之时他没有去,可在宫宴当天见到风玲珑时,他便觉得,这样的女子也许比那个女子更适合三哥!

亭子里因为二人的离去变的空落,外面的细雨依旧在下,亭子不远处的九曲长廊上缓缓走出一个身影,他看着已经空了的亭子缓缓勾起了唇角,那样的笑,阴戾到了诡谲。

欧阳景轩回了院子,人还没有进屋就突然停下了脚步,他微勾了唇角,眸光适时变的深谙……只见他缓缓偏头,视线朝着侧方的一棵树上看去……傅亦珩一袭白衫,手里拿着两个酒壶,见欧阳景轩看着他,他突然扬了左手,就见那酒壶速度极快的直直朝着欧阳景轩飞去……欧阳景轩淡然的接住酒壶,轻倪了眼后看向傅亦珩,“你来去到随意……”言语里有着听不真切真正情绪的揶揄。

“陪我喝一杯?!”傅亦珩说完,人便翻身下了树,人影微晃间用了密语传话过来,“老地方见。”

欧阳景轩轻笑的摇摇头,将酒交给小豆子暂时保管,人进去换下身上的华服,穿了件月白长袍后走了出来……突然,他脚步微滞,看看左右后,眸光看向了小豆子。

小豆子急忙上前,“爷儿,王妃正在小厨房里熬着姜汤,说是爷儿回来了,也能喝上一碗。”见欧阳景轩蹙眉,他嬉笑了下解释,“说是尧乎尔独有的熬制仿佛,丫头和梅子也没有王妃主子拿手。”

欧阳景轩摊手,小豆子明白的将酒壶放到他手上,“爷儿,那姜汤……”

“爷儿不需要驱寒!”撂下一句话,欧阳景轩已经衣袂翻飞的出了小院。

小豆子撇撇嘴,一脸受不了的学了句,“爷儿不需要驱寒……”他翻了下眼睛,“不需要也可以预防啊,浪费王妃的心意……”他边说边转着身,当看到身后站着的人时,他吓的猛然跳后一步,看清人时,暗暗嘘了口气后急忙躬身,“王妃。”

风玲珑轻倪了眼小院的门口,暗暗冷嗤的自嘲一笑,随即拉回视线看着小豆子道:“等下熬制好了,你和丫头让小院里的人都喝上一碗。”

“是!”小豆子应声,微微挑了视线偷偷的看向风玲珑。

风玲珑没有理会小豆子,径自进了寝居……她坐在软榻上,看着窝在一旁熟睡的灵宠,心里有些沉闷起来……她干嘛管他会不会感染风寒?他堪比国手的医术,还需要她来担心吗?

灵宠不安的蠕动了下,小脑袋从尾巴里钻了出来,紫色的眼睛提溜的看着风玲珑那不停转变的脸……突然,它舒展开就窜到了风玲珑的身上,小前爪子不停的刨着风玲珑的衣衫,那样子仿佛又是焦躁又是愤怒。

风玲珑没有心情理会它,拎起它那尾巴就往旁边毫不客气的一扔……顿时,传来灵宠不满的“吱吱吱”的叫声。

“安静!”风玲珑瞪了灵宠一眼,见它悄悄的窝在了那里方才拿过一侧的书准备翻看。

书在风玲珑手里端了许久都没有翻动一页,原本平静的心思越发的焦躁起来……脑海里不停的充斥着那连着两次险些摔倒的一幕,然后……又渐渐的浮上了那晚,他冷着俊颜将她从苏子骆手下救走的样子。

微微抿了唇,风玲珑突然自嘲一笑……风玲珑,你如今能奢望的去想这些吗?你和他只是利益合作,不管你是在帮自己还是帮他……最终的目的,你只是想要族人安康罢了。

欧阳景轩看的这么透彻,为何偏偏你总是心思转了弯?

离一月之期才刚刚过去几天,如今的形势岂容的你想一些不找边际的事情……又是自嘲的勾勾唇角,风玲珑索性放下书卷起身,她款步走到窗边,缓缓推开窗看去……外面的细雨下的比方才大了少许,天空被雾霾笼罩,阴沉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缓缓闭上眼睛,风玲珑轻抿了下唇,强迫着让自己的心变的平静……*

傅亦珩坐在树干上,也不管上面有着雨水将他的衣袍沁湿,他仰头狠狠的灌了口后躺靠在枝干上……枝干摇摇晃晃的,他却怎么都掉不下来。

“自古多情空余恨……”清幽声音带着嘲讽传来,只见一白色身影滑过,欧阳景轩人已经站在了傅亦珩对面的树丫上,随即人也慵懒的倚靠在上面,眸光微垂的落在“梅开二度”的大石上。

傅亦珩自嘲的笑笑,抬起手将酒狠狠的灌入嘴里,因为灌的太猛,酒溢出,将他的脸上流的到处都是,狼狈不堪,“景轩,你难道就没有这样一个让你刻骨铭心的人?”

欧阳景轩看着大石的眸光微微眯缝了下,菲薄的唇角浅勾了一个诡谲的弧度。他抬手灌了口酒,脑海里滑过茅屋里的女人的同时看向傅亦珩,“没有!”

“那蝶夫人呢?”傅亦珩眸光有些涣散的看向欧阳景轩。

欧阳景轩轻笑,“你明明知晓,那是我为了迷惑父皇眼睛的。”

“呵呵……对,对!”傅亦珩复又视线空洞的看向上方,叶子上的雨水在轻晃间滴在了他的脸上,就听他缓缓说道,“很多次,我都想要不顾一起的将她从后宫的深渊里拉出来……可是,她不愿意同我走,她不愿意!”

“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路,她选择了某种原因放弃了,你选择了她放弃你所能拥有的一切……这,都是自己的选择,”欧阳景轩又看向大石,“既然选择了,就没有后悔的道理。”

傅亦珩听了,大笑一声后坐起身看着欧阳景轩一脸的淡漠,“你到说的淡然……你就没有想过,如若谁用她来威胁我,我变成了你最大的敌人吗?”

欧阳景轩嘴角勾着邪魅的笑,这样的笑落在傅亦珩的眼里,他有种想要撕烂欧阳景轩脸的冲动。他总在想,恐怕有很多人都是有过这样的想法吧?

欧阳景轩看向傅亦珩,凤眸微挑,眸光幽深如海的缓缓问道:“那……你会为了她来与我为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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