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1 / 2)
诸祁回过神来,连面色都阴冷了三分。
胡狄?他心里原本是有几丝复杂的,因为他的生母萧氏便是胡狄之女。但是自从上一任胡狄首领去世,新一届首领博尔济特掌权,胡狄便不自量力,屡屡侵扰边界之地。烧杀抢掠,诱拐妇女,无恶不作。
诸祁沉吟片刻,下旨:“朕,允你出兵。现拟旨,传精兵良将三十五万于骠骑大将军裘海正,即日起出兵,以便击退胡狄。”
与此同时大漠,黄昏风烈烈。
“什么!?”
蒙古帐中,博尔济特双目赤红,将铁块一样坚硬的拳头砸到木桌上,木桌便霎那间出现一条裂痕。
他狼一样锐利的眼睛瞥向来者,厉声重复道:“你说什么?!大晟皇帝老儿死了?!”
传消息的小厮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结巴解释道:“回首领,是。现在大晟正在国殇之中,新帝诸祁已经继位。”
怎么会这样!?他还没有报仇,还没有为灵桉报仇,那皇帝老儿怎么死了!?他还未亲手杀了他!
哈努立即跪在一旁劝说道:“大哥,切勿过度动怒!那皇帝老儿已经遭了天谴,死了,这不就是老天有眼,收走了那作恶多端之人?”
博尔济特压抑住怒火:“那不一样!我还没有亲手杀了他!”
哈努眼珠一转,心生一计:“现在新帝是皇帝老儿嫡子,大哥,杀了他也是一样!”
博尔济特动作一顿,低声呢喃道:“嫡子?是我的灵桉为皇帝老儿生的嫡子……那明明是我的灵桉,可是却被皇帝强行掳走,她的孩子都这样大了……”
仇恨吞噬了他的双眼,哈努见势立即请战:“大哥,我哈努请战带兵出击,一雪我胡狄之耻!”
两军交战,金铁皆鸣。黄沙古渡,不见天日,但闻人马之行声。十万精兵衔枚疾走。此站连绵数日。史书有云——古渡之战。
但是很明显胡狄过于轻敌了。大晟王朝盘根错节,根基复杂,怎么可能被一朝之敌击灭?两军对战不过十日,胡狄几乎人尽粮绝。就连哈努也被大晟将军一箭穿心,惨死马下。
“报!”
博尔济特帐中,一片死寂。
见大势已去,他不由得服软,但是心底的血性又不允许他做出投降这样的事情。可是胡狄之兵力几乎全灭,博尔济特眼中迷茫,早已经把大晟朝新帝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他连声大吼,“我要见他!我要见你们大晟朝新帝!”
……
京中,翊坤宫内。
诸祁面色淡然,慢条斯理的把玩着手里的两个核桃胡。这核桃上面刻了小舟,上面有两三个栩栩如生的小人,都是在一粒小小的核桃上刻出来的。拿起来握在手中别有几番心意。
刚刚密子来报,胡狄一方已经处于被控制的劣势一方。
诸祁点头,与乘风耳语几句。
此时此刻宝珠已经慢悠悠的醒了,肚子里空荡荡的,看清楚了眼前的人,说了声:“你怎么没去上朝?”
诸祁轻笑,走过来轻轻捏住她的鼻尖:“皇后,都什么时辰了?朕已经下了早朝好一会儿了。朕的皇后真是个小懒猪,怎么一觉睡到了现在呢?嗯?”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一直往宝珠耳朵里钻。
江宝珠揉了揉眼睛,一把把他的手指拍开。很明显,她早已经把昨夜里发生的事情忘了。她疑惑极了,看了看周围:“那你怎么不叫醒我?”
闻梦带着周全的笑容指挥宫人抬着热水进来伺候宝珠梳洗穿衣。
诸祁又捏了捏她肉肉的耳垂,拂在耳朵边上低声轻语:“珠珠要乖些,朕晚上回来时给你糖吃。”
江宝珠不相信他的话,狡黠的黑眸轻轻眨了眨,应付着把他一把推开:“知道啦。你起开些,挡着我的路了。”
一干宫人只是静默。这普天之下,恐怕只有尊贵的皇后娘娘敢这样同皇上说话了。
诸祁心里却得意。她真是恃宠而骄,但是谁又让他如此纵容她呢。全都是他一个人乐意宠她爱她。
博尔济特从大漠来到了京城。已战俘的身份。被五花大绑,在笼制的马车上颠簸了几天几夜才到了京城。一入宫,诸祁却不紧不慢,把他当坐上宾客来对待。
只是博尔济特知道自己大势已去,无计可施,冷眼打量着这皇宫的居所。的确与传言一般奢华至极,看着,他便心里一顿,原来这就是灵桉被拐来的居所。她一定过的拘束极了。要不然亦不可能投水而死。
诸祁缓缓走进来。
就着明明灭灭的光线,这位年轻的新帝离他近了。
博尔济特却直愣愣的僵在原地。像,实在是太像了。那鼻子,那眼睛,无一不似刀刻一般,与灵桉像极了。博尔济特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忽的开口大叫了一声:“灵桉……”
诸祁脚步顿住,斜眼睥他。一旁站在的带刀侍卫上去就给了他一巴掌:“仙逝太妃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
博尔济特嘴角出血,眼神却依旧直勾勾的,落在诸祁脸上。诸祁呵了声,慢条斯理坐在椅子上,手中捧着热茶轻轻抿一口,打量着这个阶下囚。
博尔济特对上那样阴冷的目光,不由得也是一惊,心里蔓延出想法——这个新帝的确不一般。
“怎么?你认识朕的母妃?”
诸祁开口,面上依旧无波无澜,声音矜贵。
博尔济特面脸上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故人了。怎么?想听一听你母妃的故事?想不想知道她是如何落水,你的父亲皇帝老儿是如何逼她,她当初孤身一人来到大晟多么害怕,多么渴望回大漠?你父亲怎么粗鲁的对待她?你父亲便是个人渣!”
心里燃烧出一团熊熊的火焰,在烧灼,在吞噬,诸祁心里即愤恨又难堪,但是他让自己冷静下来——很明显,那只老狐狸在用激将法。
第62章 亲昵
乘风抽出刀子抵在博尔济特脖子上, 一用力,血便涌出来。博尔济特脸上却流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继续道:“怎么?你不敢!?”
诸祁轻轻咳了声:“乘风, 叫他说。”
他平日里本来没有什么温度的眼眸此时更加冰凉, 抿唇成一条线, 周身的气温简直能够结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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