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1 / 2)
傍晚时分,温暖的余晖洒在宫墙上,为那庄重华美的宫阙带来了金灿灿的暖意,顾景阳刚进寝殿,便听到妻子舒缓的歌声了。
她似乎在唱一支欢快的童谣,微微侧着头,阳光透过窗棂,为她镀上了一层温柔而朦胧的光影,两个孩子并排躺在一起,黑亮的眼睛紧紧看着母亲,不时呀呀几声。
顾景阳不觉笑了,到近前去,轻轻揽住她腰身:“今天下午乖不乖?”
“可乖了,”谢华琅笑吟吟的看着两个孩子,表扬道:“只哭了一次,哄过之后就好了,是不是?”
明赫与明淑目光懵懂的看着阿爹和阿娘,如此过了会儿,后者悄悄将拇指送到嘴里,含着吮吸起来。
“我不是问他们乖不乖,”顾景阳却轻轻道:“是问枝枝。”
谢华琅听得微怔,下意识抬眼看他,却见夫君神情缱绻,隐约含笑,眉宇间是化不开的柔情。
她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了,低头瞧了两个孩子一眼,道:“枝枝也很乖。”
“好,”顾景阳挨着亲了亲她们娘仨,怜爱道:“都是好孩子。”
“我才不是小孩子呢,”那两个小的还不会说话,当然不能回应父皇,也只有谢华琅悻悻道:“九郎,你不要总拿我当小孩子哄。”
顾景阳揉了揉她的头,温声道:“在我眼里,枝枝永远都长不大。”
谢华琅从他的动作中感觉到了珍爱,心中甜蜜之余,也就不再想着反驳了,人懒洋洋的往软塌上一歪,蜷缩着脖子装成小娃娃,戏精似的道:“父皇会永远对我们好吗?”
顾景阳说那些话,原本是因为被母子三人温馨画面触动,有感而发的,现下这等情状,再热乎的心也得被这阵妖风吹凉。
他斜她一眼,淡淡道:“你猜?”
“我猜不到,”谢华琅学着明淑的样子,将拇指送入口中,一边吃,一边天真无邪道:“父皇,你快告诉我嘛。”
顾景阳还没说话呢,谢华琅就觉出不对劲儿来了。
孩子含着手指头,端的是可爱,她都十七了,再含个手指头吃,打眼一瞧,简直就像是智障。
一想到这儿,她就忍不住笑了,将手指收回去,笑的在软塌上打滚儿。
顾景阳目光复杂的看着她,神情中有种“智障儿童欢乐多”的无奈。
他道:“你还好吗,枝枝?”
明赫与明淑听见母后的笑声了,好奇的不得了,眼珠往那边儿转,奈何还太小,没法儿扭头去瞧。
谢华琅笑够了,又察觉到另一处不对劲儿,坐起身来,严肃的问道:“九郎,我有孕之后,是不是变傻了?”
看着小妻子脸上的疑惑神情,顾景阳真不忍心说“是”,所以迟疑之后,他便露出了关爱智障的笑容:“没有。枝枝,你别多想。”
第120章 满月
有些话顾景阳虽没说, 但脸上都写着呢, 谢华琅如何会看不出, 顺势往塌上一躺,恹恹的倒下了。
顾景阳看得失笑, 倒没再说什么, 抱着儿子逗弄了会儿, 又去同女儿玩。
两个孩子出生将近一月, 眉目间的轮廓也清晰了些。
明赫更像父亲, 轩眉俊目, 鼻梁高挺,将来必然也俊俏的不得了,明淑却更像母亲, 眼睛水汪汪的,咧开嘴笑的时候, 看得人心都软了。
顾景阳得了这一双儿女, 真觉得此生已经圆满,爱若性命, 每日得了空暇, 便陪着他们说话,又或者是帮着穿衣、换尿布, 极为温柔体贴。
新生的婴孩虽然还不能说话, 但总会知道谁对自己好, 除去本能的亲近母亲之外, 哪个照看的多些, 自然也就更亲近些,顺理成章的,便格外亲近父皇。
“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多重了,”谢华琅假模假样的歪在塌上,瞧见他们父子三人玩儿了会儿,忽然道:“阿娘前几日进宫,看过之后说是长了,我怎么看不出来?”
顾景阳正将一串风铃系在摇篮上,闻言笑道:“我们每日守着,当然瞧不出变化,你母亲隔了一段时间再进宫,便能看出来了。”
说及此处,他略微后退了些,仔细打量之后,颔首道:“确实是长大了些,但距离翻身抬头,都还早着呢。”
民间都说“三翻、六坐、七滚、八爬”,三个月大的娃娃,便能学会翻身了,只是明赫与明淑是双生胎,御医与卢氏都给他们打了预防针,说会学得慢些,并不奇怪。
谢华琅也是在做了母亲之后,才知道女人的心原来可以这样柔软,只盯着那两个肉呼呼的小娃娃瞧,便能消磨掉一整日功夫,身体倦怠,心里边儿却是满足的。
她忍不住笑了,挨着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小脑袋,语气轻柔道:“明赫,明淑,快快长大吧。”
……
明赫与明淑定了身份,满月宴也会办的极其盛大,早先那场洗三宴,只是请了宗亲们与谢家人入宫,满月这一日,却是广宴群臣。
两个孩子满月,谢华琅当然也就出了月子。
寻常人坐月子,都是在屋里边儿闷上一个月,不敢见风,不敢受冷,连澡都不能洗,顶多是用热水擦一擦。
若是赶到秋冬还好,天气寒冷,还没那么难熬,可若是到了盛夏,那滋味真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明赫与明淑生在九月初九,那时候已经是秋天,不算是热了,可即便如此,谢华琅也着实是受了罪。
卢氏毕竟是外命妇,不好在宫中久留,盯了谢华琅三日,洗三之后便归府了。
谢华琅没生产之前,每日都要沐浴,从无遗落,现下骤然改了,真跟身上生了虱子似的,浑身都不自在,勉强挨了五六日,她便受不住了,去找郎君求情,期期艾艾的将这事说了。
顾景阳倒没将话说死,为她摸过脉之后,察觉无碍,便叫人去备水,仔细着温度,叫她去洗了。
他这么痛快,谢华琅反倒有些迟疑:“真的没关系吗?”
“不会有事的,”顾景阳笑道:“郎君难道会害你吗?”
“当然不会啦。”谢华琅想通了这一节,便不再废话,美滋滋的去洗澡了。
她总算还有点分寸,即便顾景阳松口了,也没太过分,还是保持着过几天洗一次的频率,擦洗过之后便出去,不敢久泡,直到十月初八这日晚间,方才痛痛快快的泡了半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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