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2)
陈笑当场就回复陈经理,酒店评星是有标准的,无论是氛围、卫生环境、公共财产都需要达到相应的指标,如果对一些不愿意遵守秩序和酒店规矩的客人开放特例,那是对其它遵守的客人不公平,而且也会严重影响酒店的声誉,将来人人效仿,都带狗进来,都在大堂吸烟,那耀威这块牌子很快就砸了。
陈经理被怼的哑口无言,这要是换做以前,无论他怎么喷,行政部的这些低级管理层都是不敢吭声的,最近因为尤玮赢了几场漂亮的仗,连她底下的人都一个个涨行市了,敢当众顶撞他。
这笔账陈经理记下了,等到今天早上,酒店就接到了12315的投诉信息,投诉人正是前一天离开的那对夫妇。
紧接着,今天中午,尤玮前脚离开酒店,后脚就有一位正准备退房的客人,从服务员手里拿回干洗的西装。
客人拿到后,却发现上面起了毛球,是因为清洗不当所致。
客人很生气,因为西装是赶着要用的,于是便直接给前台打电话,要求尽快处理。
前台请示陈笑,陈笑便利用副理的职权,答应免去这位客人两天的房费,同时请前台尽快买一套普通款的男士西装回来。
客人见到西装和被免去的房费单,心里的火一下子就消了。
***
尤玮了解完事情始末,转头就去了十八楼。
娄副总的办公室里,方副总正在借题发挥,逼问娄副总怎么解决,还把这件事上升到影响酒店声誉和收入的高度上,质问娄副总,尤玮怎么能放这么大的权力给底下人。
尤玮进来时刚好听到。
娄副总和方副总坐在沙发里,陈笑和崔圳就站在一边。
崔圳给尤玮使了个眼色。
尤玮又看向陈笑,陈笑倒是淡定,显然是对自己的处理手法有绝对的信心。
尤玮见状,来到娄副总跟前,说话时却是对着方副总的:“我知道,方副总一向是不支持放权的。在这个行业里,真正拥有实权的副理也不多,更多的是摆设、花瓶、门面。方副总有什么疑问可以尽管来质问我,权力是我放的,我今天就清楚明白的告诉您,我给我的副理放权,允许他代我处理酒店和客人之间的财务纠纷,有免单权,打折权,赠送权,还有临时应急限额自主采购权。陈笑在这两件事情上的处理并没有超出这些权利,也就是说,他没有滥用职权,而是照章办事。我想这件事最大的分歧只是在我和您看事的角度不同,您计较的是酒店的金钱损失,可我们部门在乎的却是如何提高中低管理层处理问题的效率,以及提升客户的满意度。”
方副总冷笑着:“那你放权之前有没有考察过陈副理处事是否成熟啊?我知道你信任他,因为这是你学弟,可你也不能太过了!”
尤玮依然是那个不紧不慢的语速:“我知道方副总是没有放权给底下人的,陈经理不过就是您的传声筒,就连企划部行事,娄经理也没有直接决定的权利,凡事都要向您请示。我猜,这或许是你对他们的信任度不够。可是这在我们行政部是不存在的,陈笑是否能出色有效的搞定客户,我自有我的一套衡量标准,我之所以愿意放权给他,也是因为他的处事能力足够成熟。反过来说,如果陈笑事事都做的不够火候儿,不足以让我信任,凡事都要我亲力亲为,那么我还要这个副理做什么?同理可证,我也想反过来请教方副总,您不愿放权给陈经理和娄经理,那您要这些人是做什么用呢?”
方副总的“借题发挥”没有成功,陈笑不仅保住了饭碗,连内部处分都没有。
方副总败兴而归。
事实上,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今天不过就是方副总的一次下马威,或者叫试水,方副总心里清楚,靠这点小事就拿下陈笑,是不切实际的。
***
尤玮和陈笑、崔圳一起离开娄副总的办公室,三个人一路上都没说话。
直到来到员工休息区的茶水间里,崔圳临走之前和尤玮说了两句。
崔圳:“今天只是前菜,依我看,方副总根本不是想趁机开走陈笑,也许只是投石问路,关键还得看你离开酒店的这一个礼拜。”
尤玮点点头,叹了口气,说:“我明白,我们会小心。你那里怎么样?”
崔圳一怔:“我?”
尤玮笑了:“我是说小轩,她昨天回去,还好吧?”
尤玮嘴上这样问,心里却很清楚,怎么会不好呢,如果不好,今天也不会拿出那样一份企划案,中午之前更不会在大堂里和她那样放狠话了。
显然,娄小轩是满血复活了。
崔圳说:“她没事,她还主动要求周末和我一起回家陪爸爸吃饭。”
尤玮挑了下眉,这倒是又一个“惊喜”。
“既然这样,你帮我和崔叔叔说一声,这周末我就不回去看他了,省的大家撞上闹不愉快,我改天单独回去陪他。”
崔圳应了,张了张嘴,好像有什么话欲言又止。
直到尤玮问他:“怎么了?”
崔圳才说:“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搞明白,尤其是这几年,我看到你和小轩的变化,心里一直有个疑问。”
尤玮见状,便回身端起一杯刚泡好的咖啡给他。
“你问吧。”
崔圳说:“这几年,小轩很不快乐。我知道这和她从小的生长环境有关,她从小到大很少有不如意的事,所以现在稍有挫折就会受不了。那么你呢?就我观察,你这几年在公事上虽然很拼命,可是你整个人都比以前轻松了,笑容也多了,凡事都好像很满足,我想知道为什么。”
尤玮安静了两秒,歪着头看他。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对彼此太过了解,她只要看一眼,就知道崔圳在想什么。
她问:“你是不是想从我这里取经,回头开导小轩?”
崔圳低下头,叹道:“我希望她能开心点,得不到也不至于太失落。”
尤玮见到崔圳这样,便说:“她开心点,你的日子也好过点,是么?好,你既然是我哥哥,小时候又帮我背了那么多黑锅,那我也该成全你。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为什么——因为我自小就缺爱,我没有得到爱,也不会爱人,但是有人教会我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要失去爱自己的能力。这样久而久之,人就会变的宠辱不惊。先降低对别人的期待值,学会一点平常心,不要轻易对任何人抱有幻想,那么如果有人对我好,我会惊喜,会珍惜,就算没有人对我好,我也不会怨天尤人,因为这是理所应当的,这世界上原本就没有一条规定是谁必须要对谁好。”
这样久而久之,人就会变的宠辱不惊。
毕竟依赖别人给自己肯定、关爱,这样的赌注太大,这样等于将自己的喜怒哀乐一并交给了别人,如果那个人不再给了,那自己岂不是一无所有?
定海神针这种东西,就得自己给自己做。
尤玮话落,便笑着看崔圳沉思的模样。
直到崔圳说:“道理我都懂,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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