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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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趴在桌上看埋头苦干的詹程程。

不过,很快,他不无聊了。他咬着管子开始不动声色的看詹程程。

六七年没见了,是要好好看看。

他隔着电脑看詹程程,从前看到她都在温书或者做题,如今,她进入了职场,她在工作,她是学设计的,要用的设计软件很多,不仅是脑力活还是个技术活,在他的印象中,设计师的指尖大多都是在键盘上飞舞,打出“啪嗒啪嗒”的声音,可詹程程不一样,她动作又轻又巧,轻轻地按在键盘上,没有那么快。

盛星河看了半晌,得出原因,詹程程个子小,手也小,手指比一般的男设计师细短,有些软件需要同时按下几个键操作,比如同时用到大拇指小拇指及中指,她这种小巧玲珑的手,无法同时打那么多,就得一个个地按……这如果换了旁人,肯定忍俊不禁,可盛星河偏不这么认为,他瞧着她细细的手腕,小小的手,这么多年过去,好像还是学生时期那么大,他看着看着,竟生出一些稚气的可爱。在桌子底下比了比自己的手,想着如果詹程程的手被自己拢在手心,那一定萌得人心软。

因着这白细的小手,他渐渐又往上看,看见她穿着上班的浅色衬衣,她的身材个子跟高中时也没有太大的区别,仍是纤纤细细的,只是略微长高了一点,如果跟他站一起,肯定还是小鸟依人。

再往上,便是她的面容了。

二十四岁正是女人最好的年华,可能是长开了,她跟学生时期容貌有些不同,他记得她那会偏圆脸,脸颊略微有些婴儿肥,而现在,少女时期的特征渐渐褪去,她的小圆脸生出了俏下巴,变成了标准的瓜子脸,视觉上更加小巧,她的五官从过去到现在,一直只能算得上清秀,淡淡细细的眉毛,瞳仁并浓重的墨黑,稍偏棕色,让眼睛的色泽温柔而柔软,跟那双细眉倒是搭得很,睫毛根处还一道细细的褶皱延伸开来,是秀气的双眼皮,内双。

他印象深的还有她的睫毛,他曾经看过她趴在桌上熟睡的场景,她睫毛不长,覆盖在下眼睑时,细细疏疏,也有些孩童的可爱。

至于鼻子跟嘴巴,他曾觉得那是她脸上最好看的五官,鼻子小巧,鼻头微翘,嘴唇纤薄,她高中时期每次喝水,都喝得慢慢的,那茶水浸润她的唇,双唇削薄而嫣红,他曾在书里见过对女人嘴唇的形容,将其比作花瓣,那会没什么感触,现在看她,倒真是如花瓣嫣然。

而只有头发,保留了高中时代的特点,刚刚及肩,色泽偏黄,细细软弱,温顺的挂在耳后,要不是这一身职业装,她的模样还是如同过去,像个乖巧的娃娃。

在盛星河的生涯中,见过的美人太多,尤其是在海外那些年,学校里来自亚欧拉美各个种族的美人,混血儿也不少。但奇怪的是,他就觉得詹程程最顺眼。

曾经他不觉得她有多好看,但世事就这么难料,在分离的那些年,他越是看不到,越觉得好看,越想得多,越成了刻骨铭心。相思这个词,他真正是在她身上体验的。

其实,最绝望的那些年,他也有想过,找个人代替她。

可就是不能啊?说文艺点煽情点,过去,他曾有一颗真心,在她那里摔了个粉碎,他带着那颗破碎的心,想在其她女人那寻回一点点慰藉。然而,即便心碎成那样,他还是舍不得给任何人。

或许,这就像这世上所谓的爱,你真正爱过的人,永远都是独一无二的,如果能被替代,那就不配称之为爱。

……

盛星河发了好久的呆,直到一个声音响起,“盛星河,你老看着我干嘛?”

隔着电脑,詹程程就在桌子对面问他。

盛星河回过神,口是心非的说:“好久没见嘛,我看看你长残了没有。”

詹程程好气又好笑,合下手中笔记本:“五点半了,我下班点到了,我有事要走。咱们明天见吧。”

盛星河千盼万盼好不容易等到了下班,可以让她抛工作交流私事,结果她又要走了,眼见詹程程抱起电脑起身往前面去,他拦到她面前,“我送你。”

“不用。”

盛星河反驳:“怎么不用,我知道你要去哪!”

“再说了,就你这手,你还能挤地铁挤公交啊?”

半小时后,医院输液室。

詹程程的手悲催的受伤以后,不仅每天得来医院换药,还得连续打一个星期的消炎针,所以她这几天下班后都得来医院报到。

盛星河起初要送她来,她是拒绝的,但后来他的一句话逗趣了她。

在那句你还能挤地铁后,他嘟囔了一句,“就当我报恩行不”,那委屈的小模样,让人啼笑皆非。

事实上也是这样,她手受伤后很影响日常生活,别说工作,就连去医院换药都成问题,她没有车,去医院不管是地铁还是公交,全都乌泱泱的人,谁要是不小心挤到了她受伤的手,那她得疼死。

至于他那报恩两个字,她想起从前的学生时代,他第一次发病时她救了他,他就非要带她去他家里补课报恩,还不容忤逆。如今她又救了他,他再次要报恩,果然世事无常,兜兜转转,他们好像又回到了原点。

现在两个人并肩坐在输液室,詹程程安静坐着,盛星河在旁边陪着,能陪詹程程过来,做她的护花使者,盛星河心里挺美的,今天的计划非常顺利,先是挤走了情敌陈默安,接着去奶茶店二人世界,现在来做护花使者,这感受太愉快了!

但很快,当护士来给詹程程换药后,盛星河愉快不起来了。

护士端着药过来,詹程程将左胳膊的衣服撩起,露出了白纱布,那层层白纱布拆了后,露出细白的胳膊,小臂上赫然一道十几公分的长口子,因为伤的深,血痂还未结,护士拿药棉在伤口上涂药,轻轻一触,殷红的血就往外冒。詹程程疼得脸都白了。

盛星河在旁边看着都觉得痛,想着这是为他受的伤,那愧疚跟心疼,难以言喻。

詹程程见他脸色不好,竟还笑了笑,“还好,没那么严重,就是看着吓人。”

她笑的勉强,其实是见他脸色太难看,不想他内疚。可盛星河听了这话,看她都到这份上还为他着想,再看看她忍痛紧捏着的手心,自裁的心都有了。

药在十分钟后终于换完。

接下来就是点滴,护士拿了两大瓶来,看样子是要打一两个小时。

盛星河想着前一夜,她一个人孤零零坐在这输液室,打这么久的吊瓶,心里已经不仅想自裁,还想鞭尸了。

眼瞅着天渐渐转黑,他对詹程程说:“你等我会。”人就走了出去。

等二十分钟后他再回来,手里提着两个袋子,他竟然是去买饭去,也不知道在哪个饭店买的,不仅有热腾腾的饭菜,汤跟小食,还配有粗粮饼跟削好的水果,铺在椅子上满满当当。菜里甚至还有猪肝花生米之类的补血菜,仿佛要将她流失的血补回来似的。

见这五花八门的营养餐,詹程程觉得这么好的菜品,一定不是医院食堂的,而盛星河则看着她手臂,她受伤不便,这是个契机,他可以冠冕堂皇的喂她吃饭了。

可还没来得及实施,詹程程的右手已经拿到了勺子,她左手不便,右手便用勺子慢慢给自己舀饭吃,她这人就是这样,能自力更生,绝不假人之手。

盛星河遗憾再添一分。

好在两人边吃饭边说话,也算弥补今天工作一天都没怎么聊天的遗憾,盛星河正想借此机会叙叙旧,拉深下感情,就听詹程程说:“盛星河,你可以回去了。”

她指指桌上的菜,“你送我也送到了,连饭菜都买了,现在这里没事了,你早点回去吧。”

“那怎么行!”盛星河道理直气壮:“把一女生丢医院,太没风度了,怎么也得等你打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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