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厚脸皮的人(1 / 2)
大食眨了眨眼睛,主子这问的都是什么问题。
宛二远远站着,不敢过去,主子的脸色虽然看起来很正常,可问的问题明显不太正常,下意识给他一种不能轻易靠近的感觉。
没听到回答,他又重复了一遍,“问你话呢,人到春天也会发情吗?”
没有恼怒,出乎意料的耐心,着实吓了大食一跳,换做从前,一个问题超过一遍没回答,主子该发火了。
“主子,这猫和人是不一样的,婢子也不清楚……”
“也是说,人到春天的时候不会发情?”
大食紧紧揪着衣角,手指不住来回摩挲着,也不知道这种问题该怎么回答,听宛一他们说,主子尽喜欢给下属出这种为难人的问题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今天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
“会的!”宛二突然主动过来,给了她一个眼神,“主子,会的,都说春天春花开,处处都是春,人有时候也会迫不得已在春天发情。”
大食虽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还是跟着连声附和,“婢子想起来了,是会的,人偶尔也会在春天发情。”
听他们这么说,邵衍的眼神陡然若有所思起来,站了一会儿转身走了。
大食连忙蹲下身子,急急拍着胸脯,“吓死我了,主子刚刚怎么那么吓人!”
“你是不是傻啊,主子会那么问,是在变相敲打你,问雪球的事情呢!”
大食半信半疑,“真的?”
“不然呢,他没事问什么发情的事情,刚才定然是听到我们在讲话了,主子那么爱猫如命的性子,你方才要是说不会,肯定要被骂的,还会罚你看猫不力。”
宛二说得信誓旦旦,大食依旧半信半疑,雪球总是喜欢到处乱跑,找不到也是经常有的事情,主子怎么会突然计较起这种事来呢。
邵衍一个人往房内走,天风正在房里等他,桌还摆了一碗汤药,浓郁的药味盈满整个房间,酸苦,刺鼻。
“主子,该吃药了。”
他端起药碗,一饮而尽,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天风递毛巾,他接过擦拭了一下嘴角。
“我出去一趟。”
“可是主子的身子还在休养……”
“还能走动。”四个字截断了天风所有的劝告。
他走到里间的屏风后边换了一身轻便的黑色劲装,长发高束在脑后,抬腿踩在窗台,嗖的一下便消失不见了。
天风也走到窗边,只看到风的身影嗖的一下跃起,紧跟着邵衍去了。
——
沈碧月走出怀王府,想到刚刚邵庆看到她这张脸,跟吞了粪一样几乎要崩裂开的脸色,脚步不自觉便轻快了许多。
果然弄了这么张脸,即便她原来的容貌再怎么清艳绝色,邵庆那样贪恋皮相的人也会觉得厌恶,这世间的男人大多都是看外在的皮囊,女人也一样。
马车停栖在阴暗处,她走过去的脚步不由得慢下来,马车周围一个人都没有,马夫也不在。
她往前走几步,停在了拉车的马边,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马的鬃毛,眼神却落在紧闭的车门,“阁下截了我的马车,却不露面,该不会是不敢见人吧?”
车门忽然打开,马夫被人扔了出来,躺在地没吭气儿,她目光朝下,淡淡扫了一眼,只是静静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本想着吓吓你,怎么一点都不害怕呢?”里头又钻出一个人,身子往一翻,稳稳当当地站在了车顶,借着朦胧的光线,隐约可以看清他的容貌。
她抬起头,眼睛微微眯起来,“江公子还真是够无耻的,这里是怀王府门口,你不怕被人看到吗?”
“只准你偷偷摸摸进去,不许小爷正大光明你的马车?”
姑娘坐的马车和家闺房无异,都是十分私密的处所,江燎生性风流,和姑娘调情逗乐已成习惯,自然可以行事做派毫无顾忌,可在她看来却别扭得很,仿佛被人占了便宜还没法还回去。
“一报还一报,哪里欠下的债,在哪里还清,江公子尽管这么胡来,以后总会遇到能降得住你的姑娘。”
江燎一点都不相信这种话,“小爷现在眼里只有沈姑娘,自然也只念着你一人。”
她冷冷瞥他一眼,只觉得这种话听来让人浑身发麻,索性不搭腔了,走到马夫身边,探了他的呼吸,十分平缓,应该只是暂时昏过去了。
江燎在车顶坐了下来,双手轻轻压在车檐处,“刚刚看到沈姑娘出来,心情似乎特别好,难道是在里头和怀王殿下发生了什么愉快的事情?”
“你如果只是来找我说这些没用的事情,恕我没心思奉陪。”
“沈姑娘,你不用每次碰到小爷摆出这么一副漠不关心的表情,这样反而让人对你更感兴趣了。”
“江公子若是真对我有半分的兴趣,不妨沈家提亲,尽管我现在容貌尽毁,以江公子的秉性,应该也不太在意一副皮囊,那样我和江公子便可以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彼此了解。”
江燎眉头一挑,“我还从未发现沈姑娘是个这么厚脸皮的人,论主动求亲,你还是头一个。”
她淡淡道:“我也没见过如江公子这么厚脸皮的人,论死皮赖脸,纠缠不清,你也是头一个。”
江燎颇为认同地点点头,微微往前倾了身子问:“那咱们暂且把亲事翻过,谈谈回的赌约如何?”
“我从未答应和你打什么赌。”她伸手按在马夫身的一处,并未往下按,只是淡淡道,“我还赶着回府,你别再赖在我的马车。”
“小爷本来只是想看看病美人对你到底有几分在意,没想到无意坏了你们的关系,看着你们现在形同陌路的模样,小爷都替你们心疼,沈姑娘的心里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吗?”
“我从来在意的只有你逼迫我大哥一事。”
“说逼迫严重了,他只是为了你这个同胞血亲的妹妹,自愿答应我的条件。”
“你用我的事情去要挟他,本身是逼迫。”她忽然伸手取走马夫腰间别着的马鞭,回身朝着马屁股是狠狠一抽。
马儿受惊地嘶鸣一声,撒开蹄子往前奔,车身不稳地摇晃着,头的人朝着旁边一倒,瞬间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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