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暂时离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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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没想到自己偶然发现的东西竟然会是沈碧月正想要找的,还真是歪打正着。

红玉耳坠只有一枚,那么孤零零地躺在桌面,沈碧月拈起来,纤长白嫩的指尖衬着一抹血红,血红并非最纯粹的红,颜色是不自然的深浓,并不透亮,一看便不是乘玉料。

在沈家这么个地方,贵重的玉料,起那些下等货色还要来得常见,有了这个东西在手,要找出这个耳坠的主人倒是不难。

在小池边找到了足以当做证据的东西,沈岐又敲定了彩叶的失足落水,这件事情算是不了了之,两者相加,倒是让人觉得浑身畅快,仿佛烦心的事情已经消去了一大半。

墨笙过来敲门,她抬眸一看,风早已经不见人影了。

“进来。”

墨笙走进来的时候,看见沈碧月站在梳妆台前,刚刚合装着头面首饰的木盒子,以为她正要梳妆打扮,便也没在意,前道:“姑娘,孟姑娘来了。”

沈碧月眉心一蹙,吩咐道:“看好秦可,别让他到处乱跑,院里的下人丫鬟们也是,关于秦可的事情一个字也不许泄露。”

“姑娘放心好了,这些我都嘱咐过了。”

“那我换身衣裳再出去见她。”沈碧月走到衣柜前,正要挑选衣裳,突然回身叫住了正要出门的墨笙。

“你的伤怎么样了?还好吗?”

“照着姑娘的药方子服的药,现在已经好多了。”墨笙说着,突然摸自己的脸,“姑娘你看,我的脸色是不是前几日要好得多了?”

沈碧月看着她,不住点头,起之前的白透着青色,现在要红润许多,看起来的确是好多了。

换过衣裳后,便去了前堂。

孟姝坐在桌边喝茶,一旁站着的是问瓷。

她不由得放慢了脚步,那头孟姝像是察觉到她过来了,猛地一抬头,便欢喜地站起身,朝她奔了过来。

“小表妹,好久没见到你了,你的身子还好吗?”抓住她的肩膀,下左右不住地打量。

沈碧月受不了她这么热切的模样,连忙挣脱开,笑道:“没事,早没事了,表姐再不放开,便是真的已经没事,也要再出一回事儿了。”

孟姝笑嘻嘻地收回手,“小表妹,听说再过几天能回女院学了,趁着还没被困到那个古板无聊的笼子里,我们出去吃顿好的。”

自从邵衍以自身为饵,诱敌失败后,便再也没什么大的动作,不知道他是怎么跟皇帝那头交差的,皇帝竟也没什么表示,像是放任这件事这么搁置了下来。

北山女院的事情连累了棠棣书院也跟着一起停学,两个大书院一起停学了太长的时间,在朝官世族间影响也不好,而且因为豫王的关系,这件事情已经闹得整个永安都知道了,为了安抚惶然的民心,必须尽快开学才是。

只是,每次跟着孟姝出去,都会闹出些不小的事情来,她都有些怕了。

“走吧走吧,城东新开了一家酒楼,听说那里的大厨是从利元国来的,会做利元的美食,定然有意思极了。”

“利元人尚武,对吃食向来没什么讲究,也没有大宁的菜肴来得精细……”话没说完,被孟姝一把给拉了出去。

“平日里吃得那么精细,身子都给养娇贵了,祖父说过了,精细的要吃,可粗糙的吃食也不能少,利元人喜欢在马背逞英雄,一个个都长得威武健壮,定然是和他们吃的东西分不开关系,咱们去尝尝,兴许身子会变得更好了,小表妹你这副身子三天两头得床躺躺,实在太糟糕了,还是得像海纳百川一样,广纳美味,才能强身健体。”

听孟姝一路絮絮叨叨的,其实是冲着吃东西去的,还非得扯些歪道理,让人听了都觉得啼笑皆非。

沈碧月看着前头孟姝俊俏可人的侧颜,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海纳百川哪里是这么用的,看来这个表姐平时是真的只对舞刀弄枪感兴趣,完全不碰书本的。

豫王府

邵衍趴在床,散乱的黑发盖住了他微侧的脸,双眼轻阖,像是睡着了,身衣裳半褪,露出一片光裸的背脊,宛如连绵蜿蜒的山脉起伏,线条流畅,肌肤细腻,头插满了细长的银针。

一身红衣的玄衣坐在床边,保养得极好的柔嫩双手正轻捻着银针,将其一根根拔出来,兴许是针灸的治疗起了作用,腰背苍白的肤色隐约透出微微红润。

拔出银针,收入布袋,玄衣向来打理得极好的脸早已沁出了细密的汗。

“我已经将主子体内紊乱的气息都给压了回去,只是新伤引旧伤,再这样下去,恐怕对主子的身子不利,还是应该离开这里一阵子。”

邵衍已经睁开眼眸,他双手微微撑着坐了起来,将身的衣裳重新穿好,系好腰带,只是半身的衣襟依旧松松垮垮的,裸露的胸膛,一条条硕大如龙的伤疤正在渐渐消失。

“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天风回道:“亲府卫那边已经确定了那个女人是头顶被插入银针致死的,也在她的手臂发现了鬼手的印记,秦召推断主子惊动的那批人并非是鬼手,而是另外一路人马,也许他们和鬼手有合作,只是因为主子的举动,突然产生了内讧。”

“这么说,我还要多谢怀王了?若不是他的人从搅局,秦召一旦将怀疑的目光放到鬼手身,连我也不能幸免。”因为刚刚经过针灸,邵衍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充满了冰冷的嘲讽。

“没有证据,谁能怀疑主子与鬼手有关系。”

“他们怀疑人哪里还需要证据,只要起了疑心,便会一直怀疑到底,不死不休。这件事情无论最后查出的是谁,现在已经涉及到了鬼手,皇兄都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已经无需再查了。”

天风有些哑口无言,虽然很不想承认,可主子说得是对的。

“那主子,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真的不往下查吗?”

“查也没用,都是邵庆那个蠢货坏了孤的事,不好好回敬他一番,怎么能对得起孤的这一身伤。”

“主子难道真要用沈姑娘的法子?”那法子,阴损得很,大有坐山观虎斗之乐趣,可想一想,这样阴损的法子,主子也不是没用过,甚至说是习以为常的。

同样缺德的两个人,同样阴损的法子,天风突然替怀王觉得可怜了。

“难得她头回献策,自然要看看效果。”邵衍唇边扬起一抹寒凉的笑,“只是不知道她和越王到底有什么仇,非要拖他下水,看人家窝里斗,她倒是高兴得很。”

天风默默不说话,对于沈碧月这个人,他还是有些捉摸不透的,对于主子对她的态度,他同样摸不清楚,怎么好好的死敌,转眼携手一致对外了呢。

玄衣也默默在床边坐着,他已经被忽略得太久了,眼见着一个话题说完,刚想开口,又听邵衍问道:“她这几日怎么样了?”

默默吞下即将出口的话,玄衣低头,把玩着膝摆满银针的布袋,继续等待着下一次说话的时机。

“沈姑娘待在府里,有几次想拜托风问主子秦可的事情,都被风给应付过去了,听说前几日,风还替沈姑娘收拾了一个探子。”

“哪一路的探子?”能用探子这个词,说明并不是沈家人派去的。

“不清楚。”天风的表情也有些疑惑,“风说,沈姑娘当着他的面问了那个探子几句话,那个探子很快服毒自尽了,然后沈姑娘说她知道是谁派来的。”

邵衍微微挑眉,虽然还是一副苍白孱弱的模样,可眼里燃起的兴味,表示他对这件事明显感兴趣得很,“想不到她还有这本事。”

天风将风说的当时的情况对着邵衍又复述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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