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言女友二(1 / 2)
“唉~到底,我要怎么做——才能分手呢?”
身处于烛光摇曳,气氛浪漫的景观餐厅,安旖烦恼的碎念,显得格外突兀又煞风景。
“啊?咳、咳什??什么?”餐桌对面的那人,差点失手将叉子上的肉滑在地上,瞪大了双眼,“安小姐,我的老老老天啊。妳到现在,都还没跟那个小鬼断干净喔?”
“嗯。”她叹气,手边俐落地将鱼的肉和刺分离开来。她今天穿着黄银杏印花的连身洋装,配戴成套的祖母绿项链和耳坠。刚做好的指彩,是水蓝与澄黄相间的饱和色。
即便是在光线昏暗的这种场合,也是格外亮眼。
“上次原本打算说的,可是一见面,就不小心通通忘光了。”她放下叉子,叹了口气,“都怪他实在太可爱了,才害我老是这样三心二意的,没办法狠下心来跟他断干净。”
“哇,妳真的很过分耶。”尹伊承当初见到她第一眼,就直觉这女的很可怕,个性绝对不输给自己的卑鄙恶劣,今日再看,果然没看走眼。
尹伊承拍着自己胸口,一脸感叹地连连摇头,“别怪我没警告小旖妳呀,要是再继续玩弄那个小朋友的心,可是会遭报应的。”语气虽说得轻松,可他的表情,却很正经。
安旖翻了个白眼,没把他的话当一回事,“我才没有你说的那么差劲好吗?对于他,我可是出钱又出力的??”她越说越小声。
嗯,说到出力,她确实被那小子害得精疲力竭,因为每次见面,总会被向庭阎摁到床上去。
尹伊承像个婆妈似的掩住嘴,“呼呼,毕竟年轻气盛嘛。”
“??”这种被人看穿全部心思的感觉,真不爽。安旖嘁了声,“管好你自己吧。”尹伊承他跟自己劲敌文氏家族接班人的恋情刚露了馅,这人立刻被逐出家门,剥夺所有继承者的资格,如今是华丽丽的无业游民。
他无辜地耸肩,“是妳逼我来的耶。”
她当然不是没事找他玩的,跟这个老是假不正经的公子哥待在一块,在这种场合,就是最好的障眼法。
“不过小旖,”尹伊承微微倾向前,正色道:“妳也差不多该收手了吧?”
她知道,他别有所指——无关她的感情世界,而是她现在所从事的这份兼职。
“谢谢你的关心。”安旖笑着摇头,“不过这游戏太刺激了,实在停不下来。”
“妳——”尹伊承原本还打算说些什么,但还是住口,旁人的事,他再干涉,就是越界。
他搔着后颈,“反正妳小心点,小奶狗不知道何时会不会变成大猎犬,反咬妳一口呢。”
话锋一转,竟又回到她纠葛的恋爱关系上了。
作为朋友,他是真心希望朋友能够获得幸福,而基于男人野性的本能,虽没正式见过向家的儿子,但他嗅得出,向庭阎对安旖的执着,绝远远比她自己以为的还深。
要是低估对方的占有欲,到时可是会惹火上身的,啧啧。
但安旖没注意到他话中有话的警告,她刚好低下头,那嵌在珠宝底下的监听器,正接收到了不远处包厢里的动静。
她不着痕迹地勾起嘴角。
毫无戒心的猎物,上钩了。
安旖从大学时期,便一直从事这份行话为“鼹鼠”的打工。
说白点,其实就是类似征信社、狗仔或间谍这类专门搜集特定权贵的丑闻、见不得光的关系或交易,再将这些情报贩卖给需要的对象。
所谓的“鼬鼠”,原先指的是二战时期将情报机构里的机密军情,泄漏给敌方机构的内鬼——安旖和那些记者或私家侦探最不同的一点,就是她完全不用费心思混进这个圈子,她本来,就是属于这里的,她的出身、家世背景,从来不会引起怀疑。
她不确定自己身边还有没有其他鼬鼠,和她一样,用那张体面的脸,心安理得地活在这个圈子里,再将那些隐密的丑闻泄露出去。
当然,大部分的时候,鼬鼠的工作都是些无聊的委托,例如这次,就只是某家董娘想搜证自己老公的外遇日常。虽说简单,但一件件整理会报也是份耗时的苦差事——最糟的是,原本董娘以为老公只是日常的花天酒地,买春或和办公室里的女职员搞外遇,但跟监一周的调查结果,却是那男人不只涉及毒品和未成年性交易,刚收到的消息,交易对象还是之前外遇秘书的未成年儿子。
听着几个中年大叔赤裸裸谈论要找高中生来群交的低俗笑语,噁心到她一点胃口也没有。
安旖刷地站起身来,脸色铁青,“我先去一下洗手间。”
她拐进通往洗手间的长廊。在转角时猛然刹住脚步,差点撞上迎面而来的人。
望着那双光可鉴人的皮鞋,她抬头,佯装惊喜,“咦?程叔叔。”
戴着金丝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表情肃穆的男子,愣了下才露出笑容,“这不是小安旖吗?真巧,妳也来这吃饭呀。”
那种笑,是上位者的笑。乍看亲切,乍看毫无疏离,实则明确划分出一道不可越界的线,永远的高高在上。
安旖早对这样的假笑习以为常,“是,听说新来的团队推的分子料理很精彩,我妈让我先来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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