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2 / 2)
“那就让告诉林嬷嬷让她转告娘亲一声,我们偷偷的来安排吧。”顾烟茗一锤定音。
顾启珪其实有些佩服他大姐的,小小年纪,做事管家绝对没的说。娘亲掌握后院,这事儿就算不说,也瞒不了娘亲很久。现在提前知会,只要娘亲知道,就肯定出不了大问题了。娘亲宠他们,自是肯定装作不知道的,必要时还会帮着隐瞒开脱,这样这事儿就成了。
看他二姐一脸认同的点头,顾启珪嘴角抽了抽,嗯,二姐心思单纯,小心思很少,倒是极其不适合嫁入高门的。哎,他这都是什么心态,跟嫁女儿的老父亲似的。
“行啊,二姐去吩咐吧,我饿了。”顾启珪现在真的是有些蔫了。
“好,好,好,顺宝,你等着。”顾烟琪忙不迭的出去了,丝毫没有被自家弟弟指使的不情愿。
房间里只剩下顾启珪和顾烟琪姐弟,一室安静。
顾烟茗把茶具一个个摆出来,对顾启珪说道:“我得了新茶,煮给你尝一尝?”
顾启珪从躺椅上坐起来,“好。”他慢腾腾的走到茶几前,与顾烟茗面对面坐下。
倒不是他自夸,大姐绝对对得起她的名字‘茗’,煮茶手艺那是一绝,其实就连二姐煮茶也是可以的,就是性子太过跳脱,老是沉不下心。
茶,自古称为‘国饮’,大齐朝也不例外。不过比起简单易操作的沏茶,环节复杂的煮茶在大齐世家贵族中流传更广阔些,上层人认为只有经历‘转碗摇香’,才能体现自己的地位和优雅。
因为顾启珪味觉敏感,喝不了有味道的水,所以清淡的煮茶他倒是更能接受一些。
人倒是相由心生,看他大姐一套煮茶的动作行云流水,‘铫煎黄蕊色,碗转曲尘花’,不同的人,转碗摇香后的汤花千差万别,味道自是极不一样的。
煮茶讲究的就是茶与水交融。不一会儿,茶水就第二次沸腾了,顾烟茗把出现的沫饽杓出,置于熟盂。所谓沫饽,沫为细小茶花,饽为大花,皆为茶的精华之所在。
待第三次水沸腾后,把沫饽浇烹在瓮里的茶水上,因为煮茶是看人酌量,顾烟茗煮的茶就将将够他们两人用。
“这是……”顾启珪端起茶抿了一口,吃惊道。
“味道还可以?是院子初发的茉莉,加上各种果干在一起泡的。”顾烟茗轻声解释。
“倒不是说茶,当然茶也很好。”这花果茶的味道倒是极好的,不会像其他茶水般无味,不过,“这水,是……”
看到自家大姐点头,顾启珪觉得自己还是吃茶吧,毕竟就连玄景大师都是拿从梅花上采集的雪水来招待客人的,搁在自家姐姐这儿就被拿来喂自己了,还真是舍得哦。
“永宁侯夫人是来给张文麟说和的,爹爹娘亲应是不会轻易答应。”顾启珪淡淡说道,虽然张文麟不失为君子,但他还是觉得张家太乱。
顾烟茗一笑,发自内心的,她很平静,“我听爹娘的。”她带着因为弟弟关心自己而感到温暖的笑容,却没有和自家弟弟谈论自己婚事的羞怯。
“张家局势太过复杂,虽然张文麟有出息,可谁知道以后怎么样?”顾启珪嘟哝,他既不希望姐姐太快嫁出去,又怕会错过好的姻缘。
顾烟茗淡淡一笑,“没有什么是十全十美的,这世间哪来的双全法?去谁家还不是一样。”
顾启珪没想到自家姐姐竟是这样的想法,怎么这么悲观,倒像是对未来完全不好奇似的。
“大姐。”顾启珪忍不住打断她。
顾烟茗一惊,看向自家弟弟,笑了笑,没说话。
顾启珪从小就觉得她姐姐肯定有秘密,要不然如此小的年纪怎么这般的……
“姐姐,还有我呢,不管你和二姐去了谁家,弟弟定是会让你们挺直腰板的。”顾启珪坐正认真的说道,虽说女子出嫁从夫,但娘家兄弟永远是她们最大的底气,他一定会好好成长为这个底气的。
顾烟茗顿了一下,眼角有些湿意,她掩饰性的抹去眼角的泪花,笑着说:“那顺宝可要努力了,姐姐以后还要靠着你的。”声音有些暗哑。
“好。”
午膳顾启珪自然是如愿的吃上了从后门偷运回来的聚福楼的招牌‘京三味’。
饭后,三姐弟像小时候一样窝在床上打叶子牌。
“不行,不行,这一张我不出了。”
“哎,不行,不行,这一张你不能出。”
总之,三个人打牌也只能听到顾烟琪一个人的声音。
顾启珪和顾烟茗无奈,却也纵容,他们也就是找个乐子,这样也很好。
在顾烟琪试图把自己已经打出去很久的牌,要回来时,外面传来了顾擎的声音。
“七爷,老爷夫人派人来说让您和大小姐过去书房。”
房间里的姐弟三人停了下来。
“没有我吗?”顾烟琪不开心,大声质问房外的顾擎。
“老爷只说七爷和烟茗大小姐。”顾擎不吭不卑。
“二姐又不喜欢去书房,还这么生气?”顾启珪一遍穿鞋,一遍调笑。
看顾烟琪依然噘着嘴,“大不了,回头我告诉你爹爹说什么好了。”
“一言为定。”顾烟琪又高兴起来,她确实不喜欢爹爹的书房,现在也不过只是表达对爹爹只叫姐姐和弟弟这件事的不满,现在听弟弟说会告诉自己,她就没有难过了。
看着自己姐姐这么好忽悠,顾启珪对她以后深深的担心,她可已经十六岁了,自己这个二姐夫可要费大功夫找了。
姐弟俩并没有去前院书房,顾远直接把他们领到了‘闵熙堂’。
这也是顾启珪早就料到的结果,大姐已经是大姑娘了,怎么好去前院书房,被人冲撞了也不好。想来那样说也只是防着二姐跟着,自家爹爹倒是了解二姐。
“爹爹,娘亲。”姐弟俩问好。
“京三味味道不错?”朱氏调笑道,想她今日是极为震惊的,幼子自小懂礼,这样的事儿很少发生。这几年长大了,更是老成,何曾有过这样任性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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