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晚膳后,苏瑜继续坐在火炉边看那本剩下一半的《俏书生》,蝉衣和青黛则是静静围坐在火炉边打络子。忍冬性子清冷,此时用不着她,她便独自一人在外面练练武,或者到附近看看有没有平南侯府的人找来这里。
一个晚上都风平浪静的,苏瑜看得眼睛困倦了,便随手搁下,抻了个拦腰。
蝉衣和青黛见势,慌忙起身侍奉她洗漱睡觉。
“炕上不比姑娘平日睡得软榻,得多垫两条软和的褥子才行,否则只怕姑娘夜里太硌或者底下太燥热,反而睡得不安稳。”
蝉衣最稳重,说话有条不紊的,手里抱了两条柔软的棉褥铺在炕上,又试了试炕上的温度,觉得刚刚好了方才满意地点头。
服侍苏瑜洗漱过后,蝉衣看苏瑜眼眶熬得泛红,便道:“姑娘要早些睡,仔细伤了眼,今晚忍冬守夜,夜里渴了记得唤她一声。”睡在炕上,晚上很容易口渴的。
苏瑜笑应着:“这梅庄又不是第一次来住,不用小心翼翼的,成了,你们都下去吧。”
蝉衣这才熄了烛火,随青黛出去。
梅庄的厨娘手艺十分不错,早膳准备的也相当丰盛,什么金丝芙蓉卷,油煎鸳鸯饺,黄金鸡蛋羹,红梅佛手酥,甲鱼汤,全都是苏瑜平日里最爱之物。
苏瑜的胃口十分不错,早膳不自觉便吃的多了些。为免腹中积食,膳后她也不好一直坐着,便带了几个丫头去梅园折了红梅做插花。
梅园建在庄子的南面,占据了半个山坡。每至寒冬,红梅盛放,娇艳如火,堪称一大奇观。
苏瑜记得父亲说过,这梅庄是母亲出嫁时,靖隋公亲自为母亲准备的嫁妆。
靖隋公是母亲的姑父,母亲自幼家道中落,是在靖隋公府长大的。而今上已故的秦皇后,正是靖隋公之女,与母亲是表姊妹,感情最为要好。
说到这位亡故多年的秦皇后,苏瑜对其知之甚少。
只幼年听母亲说过,秦皇后是当今圣上的正室妻子,在潜邸时便嫁给了他,圣上登基后被封为皇后,宠冠后宫,曾经是这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这份羡煞世人的幸福,却最终止于另一个女子的入宫。而那个女子,便是当今后宫的第一人,贵妃贾诗荷,太师贾道的亲妹妹,太子生母。
帝王皆薄幸,终究是如此的。
听闻秦皇后是在生二皇子时,难产故去的。
此后,整个靖隋公府,也彻底散了。
这些模模糊糊的过往,苏瑜未曾亲眼见证,全都是从父亲和母亲的言谈中听到的,只隐约在脑海中留有些许影子。每每思及,她总忍不住为秦皇后那样薄命的女子难过。
“还是这梅园的梅花好,姑娘,咱们今日可要多折一些回去。”
青黛欢快的话唤回了苏瑜的思绪,她挑眉淡笑:“好啊,左右这梅园够大,你拔棵梅树种你房里也无不可。”
蝉衣笑着接话:“那可得挑个小点儿的,否则青黛的屋顶只怕要捅个窟窿来。”
忍冬指着前面那棵长相奇特,却只及人肩膀的梅树:“我看那棵就不错,青黛如果一人搬不动,我可以帮你。”
一时间大家哄笑起来。
青黛红着脸跺脚:“你们怎么都取笑我,我,我不跟你们一起了,自己折花去!”
苏瑜性子随意,对于青黛的行为完全不放在心上,只笑着摇摇头,招呼了忍冬和蝉衣来帮自己折花。
她手脚利索,挽起袖子直接便爬到了树上,忍冬和蝉衣拦都来不及。
“树上全是雪,滑的很,姑娘小心些。”忍冬担忧地提醒。
苏瑜不理她,一边折花一边问:“对了,祖母和大伯母她们没有找到这儿来吧?”
忍冬道:“目前还没有,不过等她们在去边关和北地的路上一直寻不到姑娘,只怕就想到来这儿找人了。”
“那我三哥呢,一直没写信回来?”
忍冬摇头。
边关,崎城
书房内,一位身着银盔战甲的白袍男子,双手负立于地图前,身材颀长,屋内的烛光映着他冷峻分明的面孔,峰眉似剑,凤目微挑,幽远深邃,轻抿的薄唇泛着杀机,周身散发一股嗜血的凛冽。
“将军!”外面传来轻轻的叩门声。
他面色泰然,嗓音阴沉淡漠:“进。”
身着铠甲腰佩长剑的青枫走进来,对着苏丞躬身:“将军,京城送来了忍冬的飞鸽传书。”
苏丞下垂的眼帘微动,迅速拆开书信细看,本就生冷的眸子逐渐变得阴鸷,捏着书信的手背上青筋暴起,隐隐颤抖着。
“将军,可是三姑娘出了什么事?”青枫是他的贴身侍卫,知道忍冬一直在保护三姑娘的安危,这时候若非出了大事,忍冬不会送信过来的。
苏丞没回话,只冷声问:“鞍彦达和谒炽之间情形如何了?”
青枫回禀道:“已经起了嫌隙,为争夺萬城快要打起来了。”
苏丞垂眸将书信折起来,面色是一成不变的阴鸷:“是时候了,召集各将领前厅议事。”
“末将领命!”
作者有话要说:千呼万唤始出来的男主,拉出来溜溜,马上回来打坏人啦!
第7章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