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2 / 2)
不好好表现,连媳妇儿都娶不成了?
唉,做人难,做陆千金的二哥更难……
陆千奇认命的白天苦练武功,晚上挑灯读书,争取不让父母失望、母亲哭泣,争取不让六婶打伤打残,争取不让何家退婚。
陆千奇没有白白付出,很快得到回报。陆广沉和陆千里在秋华的住处东西南北四个方向都安排了人,谢骜去“救”秋华的那晚,陆家三父子接到消息紧急出动。陆千奇守的是南方,他眼瞅着一条矫健的黑影向这边硬闯,大喝一声,手中渔网撒了出去,将谢骜网了个正着。
谢骜也真不是普通人,人到中年,身手还是异常敏捷,被网住了也不认命,奋力挥起宝剑砍削。不过就在这个时候,陆广沉和陆千里已经赶到,联手将他绑了。
谢骜眼神阴沉,嘿嘿冷笑。
陆广沉受他连累十几年,对他憎恨至深,厌恶的道:“谢骜,你也有今天。”
谢骜笑声肆意嚣张,“陆广沉,我知道你恨我,可你能奈我何?不错,我是卖国贼,我卑鄙无耻,我降了胡国,可我娶了胡国的宝福公主,我是胡国的驸马、右贤王,你若杀了我,影响的可是两国邦交。”
谢骜仰天狂笑,“你当我毫无准备便敢来到大周么?当然不是。我留有后着,宝福公主很快会知道消息,赶来救我。陆广沉,你今晚抓了我,明天便要把恭恭敬敬、客客气气的把我放了。你敢把我怎么着,敢动我一根手指头么?”
话音才落,眼前亮光一闪,巨痛入心,谢骜不敢相信似的低头,只见如水月光下,半截断指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你们竟敢……”谢骜心中恐惧,声音发颤。
陆千里还刀入鞘,冷冷的道:“我为什么不敢?你若不说人话,继续削手指。手指削完了,削脚指。”
谢骜愤恨又惊骇,怒目而视,“你一定是陆广沉和谢奕清的儿子,对不对?”
陆千奇生平头一回抓了坏人,立了大功,得意之极,哈哈一笑道:“你总算没有蠢到家。没错,削你手指灭你威风的是我爹我娘的大儿子,你面前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少爷我,是我爹我娘的二儿子。我爹我娘还有个小闺女,可厉害啦,抓你的计策就是她定的……”
“谢奕清这两子一女,本事大啊。”谢骜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阴沉阴森。
“那当然了。我爹我娘积德行善,儿子闺女都有出息,你这卖国贼缺德,伤阴骘,害了你唯一的儿子。你看看他多惨。”陆千奇转身把秋华推了过来。
秋华身材单薄,脸色淡漠,看也不愿看谢骜一眼。
第74章
谢骜惨笑, “老子被你坑死啦。你这小子倒会演戏, 装得像老子的亲生儿子似的。”
陆千奇今天特别兴奋,话特别多, “蠢货,你又错了。秋华确实是你的亲生儿子,他的亲生母亲叫秋红,秋红从谢家出来之后五个月生的他。你算算日子, 难道不是你的种?”
谢骜神情恍惚, 喃喃道:“我离家时候,秋红怀孕三个月还是四个月?若真是秋红离开谢家之后五个月生的他,那他千真万确是我的种。嘿嘿, 秋红这淫……这女人出身烟花之地,但那时她到我身边足足两年了, 我看得很紧, 她不可能给我戴绿帽子。我有儿子, 我真的有儿子。”
知道这世上有自己的亲生儿子, 一种又怜惜又自豪的复杂感情, 油然而生,但随即大怒,厉声喝道:“既是我的亲生儿子, 为什么伙同别人害我?须知谋害亲父, 天地不容!”
秋华依旧不看他,声音平淡,像在说别人的事, “娘亲过世后,我一个人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又没东西吃,晚上饿得睡不着觉,要多惨有多惨。就在那个时候,义父收留了我。义父姓谭,别人都叫他谭大爷,义父的房子又大又漂亮,床铺香香软软,我每天都能吃饱饭,晚上一个人睡觉害怕,义父还陪着我。半年,那半年我生活在天堂,那半年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
谢骜怒道:“你这个义父何许人也?”
秋华仰头望天,语气依旧平静,“义父说,他和我娘亲曾有过一段露水姻缘。虽然后来他和我娘亲分开了,但毕竟恩爱过,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娘亲留下的儿子无依无靠。他说会抚养我长大成人,为我娶妻成家,之后过什么日子,看我的造化。”
或许是秋华语气太过平缓,谢骜激愤之气稍减,声音也温柔了一些,“那你怎么沦落到戏班去了?是你义父也死了么?”
秋华蓦然转过头,死死的盯住谢骜。
他年纪不大,但他眼眸中的仇恨之火简直要把谢骜烧着了。
谢骜不由的一阵心寒,继而大怒,“你对你亲爹这是什么态度!”
秋华猛地呸了一口,“不许你咒我义父!我义父好好的,就是因为你,他才不要我的!”
谢骜愕然,“难道你义父和我吃醋不成?这可奇了,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我也没听秋红说起过他……”
“你这种无耻之徒,怎么可能会懂。”秋华神色间有和他年龄不相称的颓丧之色,“我义父本来看在我娘亲的面上,要抚养我长大成人,可他无意中翻看我娘亲留下的书信,知道我是你的儿子,义父……义父便不要我了……”
秋华拳头紧握,愤怒的砸向青砖墙,墙上血迹斑斑,“义父是顶天立地的好汉,他可以替我娘亲养儿子,他说我的亲生父亲哪怕是强盗土匪都可以,但不能是卖国贼!他不能替谢骜这个叛国降敌的恶贼养儿子!”
谢骜目瞪口呆。
秋华咬碎钢牙,“我义父大醉一场,哭着离开了家,他走之后,谭家人便将我赶了出来,我又一次流落街头。谢骜狗贼,如果不是你贪生怕死,叛国降敌,义父就不会抛弃我,我有父亲保护,怎么会沦落到今天地步。你知道我在戏班子里过的什么日子么,经常饿着肚子学戏,学不会便是一场毒打,晚上还要被……还要被……谢骜狗贼,我恨你,恨死你……”
秋华像疯了一样扑过去,张开嘴,硬生生咬掉谢骜的耳朵!
谢骜没命般哀嚎,凄厉的嚎叫声在夜色中听来分外瘆人。
陆千里拿剑在谢骜左臂划过,卷起划掉的衣襟,塞到了谢骜嘴里。
嚎叫声被堵住,谢骜额头全是汗,眼中全是恐惧。
陆千奇用尽吃奶的力气把秋华拉过来,“哎,我知道你恨他,我也恨他,可他到底是你亲爹,你这样对他会不会被雷劈啊。要不你在一边站着吧,你要是不解恨,我替你把他另一边耳朵也咬掉算了。”
秋华腿一软,栽倒在地上,神情狂乱,“义父不要我了,因为他是卖国贼,连义父也不要我了……半年啊,只有半年,我这辈子,只过了那半年好日子……”
“别这么说啊,你还小,一辈子还长着呢。”陆千奇安慰。
秋华甩开了他,目光呆滞,“义父不要我了,永远不会要我了……”
陆广沉和陆千里看在眼里,都有些不忍心。
秋华的经历是有些凄惨,都是谢骜作的孽。
“如果我替你找到你的义父,让他重新接受你呢?”清脆动听的少女声音。
披着月白披风的妙龄少女盈盈站在花树下,月光洒在她姣好面容上,平添了几分圣洁柔美。
秋华如被雷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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