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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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云瑄也剥了个葡萄喂给儿子,没好意思说,他父亲只是想把他给支走几日。

小家伙攀着梁祯的胳膊,眼巴巴地望着他:“元宝哥哥的小马驹好威风,我也想要,父亲给我也弄一匹。”

梁祯一口就要答应下来,他的马场上什么马没有,儿子要匹马驹而已,多大点事,祝云瑄却先一步截断了他的话,问暥儿:“你会骑马吗?”

“……不会。”

“那你要马驹做什么?”见儿子低着小脑袋答不出来,祝云瑄又捏了一下他的鼻子:“你这就是虚荣,看到别人有好东西,自己也想要,你铭哥哥还没有呢,你想要马驹也行,先得把骑马给学会了,还得好生跟着师傅念书,父皇就让你父亲去给你弄一匹最好的来。”

小太子赶忙点头,乖巧地答应下来,梁祯没再多言,只是笑,觉得这小崽子当真是听话,叫他想欺负都下不了手。

入夜后,伺候过祝云瑄两个梳洗,高安便领着一众宫人尽数退了出去,帮他们带上了寝殿的门。

影影绰绰的身影映在床幔之上,有什么刻意压抑着的声响间或传出,不断回荡在烛火摇曳的大殿中。

祝云瑄被汗水浸湿的发丝贴在额前,眼角眉梢都是难以言说的妩媚之态,格外动人。梁祯俯下身,灼热的气息浸淫在祝云瑄的耳边,带笑的嗓音蛊惑着他:“陛下,别忍着啊,臣想听您喊出来呢。”

祝云瑄低喘着气,红着眼睛瞪向他,又像是当真被蛊惑了一般,溢出口的声音极尽甜腻,如痴如嗔:“混……账……”

半个时辰后,祝云瑄背抵着梁祯靠在他怀里,全身大汗淋漓的俩人相拥在一块,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

“陛下不是跟暥儿说,要与臣商议正事吗?什么正事这么要紧,一定得秉烛夜谈?”

没有理会梁祯的调笑,祝云瑄枕着他的一只胳膊闭起了眼睛,梁祯低头,在他光裸的肩背上亲了亲,放轻了声音:“阿瑄,明日把暥儿送走了,我们出宫去庄子上住几日吧?”

祝云瑄哑声呢喃:“你尽想这些,就是想把儿子给支走。”

“那又如何,”梁祯不以为然道,“他都快五岁了,你不让他去东宫单独住就罢了,还总是带着他一块睡,宠孩子也不是这么宠的。”

“那他问你要马驹,你想都不想就答应他?你不也宠着他?”祝云瑄轻叹气,“也才五岁而已,前头几年……本就是你我亏欠了他。”

梁祯无言以对,拍了拍他的腰:“那就慢慢来吧,他好歹是太子,总要长大的。”

祝云瑄翻了个身,面朝着梁祯,手指在他胸前画着圈圈:“听说你这回出去,还有不知死活的给你送人是吗?”

梁祯笑着挑眉:“陛下连这个都知道了?是臣身边哪个人做了陛下的眼线?”

“……问你话呢,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梁祯捉着他的手亲了亲:“是有,那些个人也不是刚开始就想跟我硬抗硬的,先是利诱,好处许诺了一堆,还送了几个人来……”

见祝云瑄拧起了眉,梁祯眼中笑意加深:“有男有女,都才十五六岁,长得是真不错,跟花骨朵似的……”

眼见着祝云瑄就要把手抽出去,梁祯又将人给拥进了怀里:“跟你说笑呢,我没看他们长什么样,直接叫人扔出去了,怎么说我也是大衍的皇后,怎好背着陛下红杏出墙。”

祝云瑄的手指抵着他的胸口,狠狠戳了两下:“知道就好,你若是敢,朕定将你废了。”

“不敢不敢。”

祝云瑄趴进梁祯的怀里,闭上眼睛轻吁了一口气:“原本我想着那几个不是东西的判个绞刑也差不多了,不行,不能轻饶了他们,至少都得判斩首。”

“陛下想怎么判怎么判,只要陛下高兴就好。”梁祯轻拍着他的背哄他。

“嗯,”祝云瑄满意地贴着他又蹭了蹭,“明日把事情交代下去,我们就去庄子上吧,去沅济寺山脚下的那个庄子,顺便去马场给暥儿挑匹马驹。”

梁祯笑着应下:“好。”

第三十八章 以牙还牙

景瑞二年,十月丙午,宣德殿。

今日是每半月一次的大朝会,在京五品以上的文武官员尽数到场。祝云瑄是突然发难的,在群臣已奏无可奏,朝会将结束时,皇帝亲口点了京南大营的总兵张参和副总兵刘起忠出列,问起了他们去岁户部拨下的饷银去处。

俩人还算镇定,祝云瑄怎么问便怎么答,银子何时拨到位的,他们又是几时下发的,一一详细说明,俱有理有据。

“是吗?”祝云瑄嗓音沉沉,高坐在御座之上叫人看不清楚表情,“为何九月朝廷就拨下了的饷银,要拖到来年二月才发下去?”

那总兵张参小心翼翼地答道:“朝廷军饷每半年一发,因着要核对明细,逐条清算,再发到各人手中,确实需要花费一些时间,延后几个月发军饷……历来都是惯例。”

廷上群臣小声议论起来,都不明白祝云瑄突然问起这事是何用意,别说是京南大营,京畿各大营都一样,军饷哪有不拖欠的,晚个三个月半年发下去已是不错了,那些地方上的驻军,拖欠军饷的情况怕是更严重。

众人正莫名其妙间,就听御座之上的皇帝沉声道:“前些日子有人与朕告发你二人扣下朝廷拨下的军饷,用以开赌庄放印子钱牟利,朕已让都察院左佥都御史高醒私下去查证过,证实确有此事,还有相关证人押了手印的证供,你二人还有何好说的?”

被点名的御史上前,朗声将所查得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张刘二人越听面色越是灰白,到后头已是一脑门子的汗跪到了地上。

祝云瑄又一次问道:“高御史所言,你们可认?”

张参抖索着嘴唇半晌说不出话来,那位叫刘起忠的副总兵忽然冲立在前头,一直未有出声的梁祯喊道:“昭王救末将!”

原本还有些喧哗的大殿一瞬间便安静了下来,这一刻所有人都反应了过来,皇帝特地挑在大朝会之时对南营的两位总兵发难,真正针对的人其实是这位手握兵权的异姓王。

祝云瑄冷冽的目光缓缓移向梁祯:“昭王可有何要说的?”

梁祯抬眸,望向了御座之上面容几近模糊的皇帝。

祝云瑄……他是故意的,高御史是曾淮的门生,官职虽不高,却是曾淮留给祝云瑄为数不多的可用之人,祝云瑄特地安排了今日这一出,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冗长的沉默之后,他道:“臣没有什么要说的。”

祝云瑄抬了抬手,吩咐人将张参和刘起忠押下去,待到案情查清之后再行处置。

二人惊慌失措,嘴里大喊着梁祯的名字,梁祯未有回头,也没有人敢上前求情,那二人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拖了下去。

祝云瑄不再多言,直接宣布了散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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