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1 / 2)
“干嘛?”
“把他揪过来打他一顿。”
书庭知道爸爸只是开玩笑,于是并不回应。
爸爸又说:“把他手机号给我,我跟他谈谈。”
“谈什么?”
“问问他,他到底做了什么,竟然让我女儿天天在家里哭!”
书庭喝了一口汤,淡定地说:“别,我跟他已经分了,你别再去招惹他,让我们断得干净点儿。”
听了书庭的话,叔叔倒也安心了。
书庭任性归任性,但在某些时刻,却也有她无比心狠决绝的一面。
于书庭而言,这段感情就像一条溃烂的胳膊,或一条溃烂的腿,为了活下去,她只能一刀砍掉。
是遗憾。
她感到日后,自己也不再完整。
但事到如今,她除了接受这一切,又能如何呢?
…
一个多月后,她渐渐恢复过来,不再莫名其妙地想起他,又莫名其妙地流泪,但毕竟大病初愈,她好像很难再感到快乐。
开学了。
大四,保研、实习、秋招、毕业论文,一个个现实的问题摆在她的面前,她不得不打起精神去应对。
爸爸小心翼翼问起她对于未来的打算。
在过去,她的未来里全是许翼辰,而如今许翼辰没了,于是她对于未来的规划,也轰然倒塌。她一时间没有想法,只是说:“看看吧,万一保研了呢,保不上的话,看看能不能找到好的工作,不行就考研。”
爸爸说:“行。”
以往书庭都是自己坐火车去禹州的,只是这一次,小姑竟自告奋勇要开车送她。她便一脸鄙夷地看着小姑:“送我干嘛?我又不会想不开跑去卧轨。”
小姑:“……”
“我去你们学校看看,看看值不值得我考!”
书庭怼回去一句:“先考得上再说吧。”
小姑:“……”
只是看书庭有心情怼人,倒也放心了。
离别之际,书庭见爸爸妈妈一美,都在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毕竟自己这段时间的状态,实在让人不太放心。
书庭便走过去一一与他们拥抱。
过去几年,她像一只初长成的小鹰,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义无反顾地飞离了家人,头都不曾回过一次,而当自己受了伤,回过头,她看到原来家人一直在原地默默等自己回来。
而后意识到,这段时间,她真的亏欠了家人太多。
…
车上,小姑放着歌,一边哼小曲一边开车,放到了慢歌,便迅速跳过,说:“伤心的人别听慢歌。”
“呵。”书庭轻轻地笑。
小姑问:“好好的,怎么分了呢?”
书庭一直看着窗外,小姑则一直开着车,静静等她回答。
过了好一会儿书庭才开口,大意是说——他不够成熟。如果双方父母都认可他们,资助他们,让他们像过家家一样嘻嘻哈哈过一生,那他们会很幸福。只是现实情况,却在要求他们尽快变得强大。
他们强大不起来,顶不住现实的压力,只能分了。
有时候她也在想,当时不要求他那么多就好了,等着他,还有自己都慢慢地成熟起来,再去见家长、谈结婚,而不是用“逼婚”的方式揠苗助长。
如果许翼辰回来找她,她要不要再给他,也给自己一次机会?
小姑说——你可以等一个男生留学回来,可以等一个男生当兵回来,甚至可以等一个男生白手起家、创业成功,但永远永远,都不要等一个男生为了你而变得成熟。
第120章 .
即便每天早上都用防晒把自己涂得像日本艺伎,统一发放的军训小包里,也数十五天如一日放着防晒霜、湿纸巾,有了休息时间,第一件事便是拿出湿巾擦擦手,再拿出防晒补涂,但在为期两周的军训结束后,一美还是明显地晒黑了。脖子与肩膀之间、大臂与小臂之间,都晒出一道明显的印记。
军训结束,离开军训基地时,一美竟有些不舍。
觉得军训的日子也挺好。
每天按规定时间起床、吃饭、就寝,早中晚干什么都安排得明明白白,无需自己思考,而只需接受安排。做的也不是什么烧脑的活,而只是简单的体力活,无非是天气热了一点,条件艰苦了一点。
教官们的军装也很帅。
“听党指挥、能打胜仗、作风优良”的口号,喊起来也相当酷。
当然,这只是暂时的想法。
当她离开了军训基地,回到了宿舍——看到衣柜里一排鲜亮的衣服,看到用文印良品的小物件,以及五颜六色的漂亮文具充满的,凌乱而不失温馨的书桌,看到床上软软的枕头,和没有叠的鹅黄色碎花空调被——军训时的戒律一下子解除,一美感到舒适又自在,也庆幸军训已经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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