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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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抚枝说完便开始低声啜泣,“坏,他……坏,总欺负我。”

赵长生心里一酸,“便是为阿枝改了许多,阿枝也还讨厌我吗?”

他的话说完没有人应,自顾自的喝了剩下的半杯酒,刚放下酒杯,却没料到姜抚枝握住了他的手,张了张嘴,又许久才道,“没有。”

“那……阿枝心悦我吗?”赵长生看着姜抚枝,她醉了,便是有他扶着,也不自主的晃着,赵长生的心也随着她的身影晃着。

在他也快要放弃的时候,听到她很软的一声,“一点点。”

第38章

赵长生突然觉得种在心底很久的一颗种子, 突然间就发了芽, 又很快开了花, 周围还有一些宫人在,他很想控制自己的表情,可是笑意是控制不了的。

他看着姜抚枝傻笑,笑着笑着,突然发现自己居然满脸泪水。

“阿枝。”赵长生给自己灌了一壶酒, 不停的叫着姜抚枝的名字,一声又一声,“阿枝阿枝。”

姜抚枝醉了酒,不知道赵长生叫了她多少声她才应一声, 哼哼唧唧的说着难受。

“真想亲自把阿枝背回去。”赵长生抚过她的脸颊, 顿了顿, “只是阿枝知道了, 明日又该不乐意了,那便算了。”

赵长生想了又想,还是招来了阿仆,在宫女中寻了个健壮又妥帖的把姜抚枝背了回去,又特地拿来自己的披风披在姜抚枝的身上,遮住了她的脸。

看着她们的人影远去,赵长生又灌了口酒,大抵上真的把一个人放在心上, 便是做什么都会想一想她到底乐意与否。

——

赐婚是一件体面的大事, 若是用的好, 甚至还能笼络人心,魏祁一大早便去了赵长生的营帐,让他把安平侯叫来。

“安平侯夫妇最是担心小儿子的婚事,你这次赐婚算是及时雨。”魏祁坐在一边,“上次你当众打了安平侯的脸,这次算是给个枣,省得他老给我们找事。”

“对了,虽说徐尚书是个墙头草,又喜欢跟在安平侯屁股后面跑,但这次你还得给他点甜头。”魏祁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他这么多年一直留着女儿,怕是存着要把女儿送进宫的意思。”

“这些朕都知道,已经单独见过他们了。”赵长生奇怪的看着魏祁,“你还有什么事?”

“我……昨晚让你帮我说说的事,你说了吗?”魏祁艰难的开口,“我昨夜睡不着,突然想起来,我在扬州时,用的不是魏祁的名字,这事若是让她知道,怕是得生气的。”

赵长生愣了一会,低头忍住了自己的笑意,“你想让我帮忙?”

“你让皇后帮帮忙,把傅家姑娘约出来。”魏祁盯着赵长生,“婚事是你赐的,你不能撒手不管!”

赵长生忍了很久,终是没忍住,他瞧着魏祁笑了起来,“那你好好等着吧!“

——

姜抚枝第二日是被营帐外吵吵嚷嚷的声音吵醒的,她醒来时,依旧有些晕,靠在床头好一会才缓过来。

“小姐醒了!”珠环见她醒来,连忙递来一碗汤,“这是大早上皇上送来的醒酒汤,奴一直替小姐温着呢。”

姜抚枝接过碗,喝完了醒酒汤,才突然想起来昨晚她是和赵长生一起的。“我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珠环一怔,“是一位宫女背您回来的,小姐盖着披风,遮住了脸,天色又暗,想来没有人认的出来是小姐。”

姜抚枝心里稍安,回想着晚上发生的事,她只记得赵长生和她说给傅嘉清和魏祁赐了婚,她喝了赵长生递过来的半杯果酒,之后便全无印象了。

“我……昨晚回来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胡话?”

“小姐说头疼难受,奴与珠翠帮着小姐收拾了,小姐便睡了。”姜抚枝问的话太过奇怪,珠环思索了一会道。

姜抚枝彻底放下心来,屋里静悄悄的,屋外嘈杂的声音便更清晰了些,“发生什么了?外面这么吵。”

“外面都在向徐小姐和傅小姐道喜呢。”说道喜事,珠环也笑了,“赐婚的旨意一大早就到了,不知道多少小姐眼红,挤在那道喜呢。”

“徐小姐?”姜抚枝皱眉想了想,昨晚赵长生似乎没有说这个人啊。

“是徐尚书的长女,配给了安平侯的小儿子。”珠环向来喜欢打听这些消息,见姜抚枝愿意听下去,便接着道,“外面都说徐小姐好福气,奴却看着她脸色不太好。”

“是她啊。”姜抚枝低头,小声嘀咕了一声,“对了,嘉清怎么样?”

“傅小姐得了旨意,就把自己关在营帐里,未曾出来过。”

珠环这般说,姜抚枝倒有些担心了,以傅嘉清的性子,若是大吵大闹,别人顺着她的话说两句便能哄好,若是她不吭不响的,就不知道她为了不满意的婚事会做出什么事。

姜抚枝叹了口气,“梳洗一下,我们去找嘉清。”

“是。”

姜抚枝刚梳洗好,还没出了营帐,傅嘉清便红着眼找上门来,她哭哭啼啼的抱着姜抚枝,“阿枝,怎么办,我一觉醒来突然就被赐婚了,听说是一个叫魏什么的。”

“你才来京都不知道,魏祁可是京都贵女最想嫁的公子了,这是好人家,你哭什么。”姜抚枝拉过傅嘉清的手安抚着她。

“那他肯定喜欢沾花惹草。”傅嘉清哭的更伤心了,“若不是这样,哪来的贵女想嫁他。”

“也不能这样说啊。”姜抚枝顺着傅嘉清的头发,回想着赵长生是怎么和她夸魏祁的,“都说他相貌出众,家世又好,贵女追着他也正常。”

“况且皇上也夸他少年有为,一心为国,这才耽误了婚事。”

“真的?”傅嘉清停了眼泪,看着姜抚枝。

“我何曾骗过你。”姜抚枝不知为什么,有一瞬的心虚,她顶着傅嘉清怀疑的眼神道,“等你们日后相处久了,便知道他是怎样的人了,到那时你怕是一颗心都扑在他身上了。”

“阿枝说的这般真,自己怕是还没动过心。”

姜抚枝的眼神在营帐里扫过,从远处的窝在一起互相舔毛的两只狸奴,到床边叠着的披风,再到她喝了一半没喝完的醒酒汤,眼神突然柔软起来,她随口道,“动心大概是不管看到什么,都会想到那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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