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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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贺脸皮抽动,最终还是松了手:“姜捕头儿,我太太只是病了!她是个病人,脑子不清醒,说话不能信!”

曾太太的情绪还在狂躁中,听见这话立刻反驳:“我不是疯子!我根本没病!如果不是你拿孩子威胁我……”

“杜晓兰!”曾贺气狠了,直呼其名。

姜捕头儿语气和缓的问:“曾太太,关于莫娘的事,还请你讲一讲。”

“莫娘、莫娘……”曾太太理智和情感陷于争斗。

理智上,曾太太不齿曾贺的所作所为,也为之恐惧害怕,但情感上,因着彼此的关系,她不得不考虑曾贺定罪对子女的影响,使得她不敢真的告发。更何况,妻告夫,违反三纲五常,没上堂便已有罪,她嘴上那么喊只是发泄,实则根本不敢去。

姜捕头儿猜到几分,不禁暗自着急。

这时,高天突然从院外进来:“姜捕头儿,曾老爷的书房有发现,另外,苗柯家发现了金银,疑似杨家新妇丢失的嫁妆。”

曾贺一愣,眼底闪过一抹阴狠。

姜捕头儿却是精神大振:“曾老爷,去看看吧!”

当下押着曾家一干人挪动。

曾贺的书房前有两个捕快看守,在书房内,原本的并排书架似两扇门般打开,露出一个七八尺见宽的密室。密室内摞着大小箱子,里面都是财物,但在财物不是重点,重点是高天从中抱出来的一只木箱子,打开看时,所有人都是一愣。

“这是……”

曾贺见了这些,面色惨白,全身无力的跌坐在地上。

完了!

穆清彦扫了一眼,待发现是什么东西后,简直不可置信:“他居然保留着这些东西?”

闻寂雪冷笑:“如此才能重温旧梦啊。”

木箱子里的东西放的井井有条,一本户籍对应着一卷画轴,略一清点,共有二十二份。这些户籍上的姓名、籍贯各不相同,但年龄、外貌特征基本一致。画轴内皆是年轻女子,容貌气质各不相同,旁边题写有女子姓名、籍贯、年龄。

“还有这个!”高天又取出一个木箱子。

这个木箱子里的东西就更多更杂了,有腰带、扇子、坠子、玉佩、镇尺、题帕等等,结合之前的箱子,不难猜测,这些恐怕也是曾贺所保留的纪念品,大抵还是跟那些女子有关。

“这些东西……足以乱真。”姜捕头儿在查看那些户籍册,尤其是上面的印章,若非这么多都放在一起,恐怕他也辨不出真假。

“早听闻曾贺擅长丹青,原来不止,他还有这份手艺。”穆清彦摇头,若不是曾贺保留了这些,想要他开口,还得费番功夫。

不过……

他看向高天:“你怎么发现密室的?”

高天道:“上半夜来的时候,我看见曾家小少爷一个人在书房里,他就在这些书架子上到处摸,像是找什么东西。刚才我来搜书房,没发现有价值的,想起这件事就试探着找一找,结果就找到了。”

穆清彦扫了眼高天,又看闻寂雪,对于这种“误打误撞”保留质疑。

曾太太听到高天的话,想笑却笑不出来:“小安他知道了,他在找答案。”

曾太太不止一次的失控过,多年下来,小安肯定会将这件事记在心上。而作为孩子,往往令人疏于防备,只言片语听到一些话,或许就促使他怀疑书房中有答案,或者说,作为父亲的曾贺藏了秘密。

谁也不清楚这个八岁的孩子究竟知道了多少,又猜测了多少。

姜捕头儿没心思去猜孩子的心思,对曾家那些无关紧要的杂事也不上心。这会儿得了证据,他立刻让人去通知保长,将曾家所有人都控制起来。

苗柯被捕快们拖过来的。

之前高天去搜查,苗柯警觉,双方动了手,高天打断了对方一条腿。

苗柯本来还在狡辩挣扎,可看到曾贺一脸灰色,又见书房密室打开,铺满了书房的那些画像,顿时面色铁青:“你!你当初就该听我的!”

第95章 十年前

在石竹镇镇民们的眼中,曾贺自小脾气温和,勤奋读书,是个没什么清傲脾气的读书人。再加上曾家是镇上第一富户,见了都要喊一声“曾少爷”,不知多少人希望自家女儿能嫁进去享福。

当然,这只是在曾贺十岁之前。

曾家在曾父曾母尚未离世时就败落了,留给曾贺的,只有破败的老屋,几个老仆,产田全无,积蓄寥寥。若说还有什么,大概是书房的那些书画笔墨,然而买来时花费不小,若要卖出去却未必值钱。

曾贺到了说亲的年纪,倒也有很多热心人,可他看不上那些村姑。哪怕他在人前再如何亲和,心里也有傲气,再穷也不愿自跌身份。

十九岁那年,他在县城参加上元灯节,猜灯谜时遇上一位妙龄女子。

时下某些时候对女子束缚会松一些,比如年节的时候,这女子便是城中有名的乡绅之女,琴棋书画无所不会,才貌双全,趁着灯节出门看看热闹。女子脸上蒙着面纱,但嗓音却轻灵婉转,像柔软的羽毛拨动曾贺的心。

女子身侧围着丫鬟下人,但她似乎对曾贺感官颇好,与他交谈了片刻。

自此,曾贺就失了魂。

他知晓了女子身份,有求娶之心,又心知自身条件难以成配,偏生更难以忘怀。他开始写诗传情,再想法子送入女子手中,期盼得一二回音,可惜始终如石沉大海。直至某日,传出女子定亲的消息,简直如五雷轰顶。

他仔细一打听,跟女子定亲之人并非拥有什么不凡家世,只是个游历到这里的穷书生,唯一值得称道的便是中了秀才功名。

曾贺虽也自小读书,奈何科举上没什么天分,心爱的女子被抢走,心里的滋味儿可想而知。或许是受了刺激,他发誓一定要考取功名,让瞧不起他的人后悔。

隔了一年,他娶了杜氏。

迎娶杜氏,并非他喜爱杜氏,而是为了堵旁人的嘴。毕竟他二十岁了,迟迟不娶亲,闲言碎语太多。杜氏容貌不出众,好在家境小富,是独女,读书识字,性子柔顺,最重要的是对他一片爱慕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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