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2 / 2)
孟萋萋神态悠闲,似是毫不害怕。只往前慢慢走着,昨夜似是下了一场雪,现在地上有一层薄薄的积雪。不远处的湖泊也好似结了一层冰,配着侯府内的朱墙碧瓦,倒真的挺好看。
孟萋萋呵出一团白气,慢慢的在湖边溜达。
就这样走了会,孟萋萋忽而瞥见前方重梅掩映处一抹裙钗飒沓的袅袅的影,她脸色一变,转身向来时的路快步离去。那梅林里出来的人也看见了孟萋萋匆匆离开的身影,她那焦涸如火灼的心魂竟是一阵难以抑制的狂乱,忍不住口内大呼:“来仪?!”
孟萋萋假装没听见,谢瑶华便在她身后又连喊了好几声。
孟萋萋这才假装听见动静,掩下眼里的冷漠,换成一副莫名的神情,回头看着谢瑶华跌跌撞撞的跑来。谢瑶华身后跟着一溜宫人,孟萋萋在心中冷笑。
谢瑶华渐渐走近,她眼中全是难以置信。
孟萋萋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死了吗?派出去打探的人不是她死在了崖底吗!?为什么还会好端端的站在这里?
出于试探,谢瑶华稳了稳心神问:“你……不记得我了?”
孟萋萋仍旧一脸无知的歪着头。
玉润适时道:“我家姑娘嗓子坏了,无法开口话了。”
“你家姑娘?”谢瑶华似刀刃一样的眼锋看向玉润。她身旁的宫女凑近低声:“公主,是醉轻侯的人。侯府请来的歌女。”
谢瑶华了然的哦了一声,她仔细打量面前的孟萋萋,问道:“你们家姑娘叫什么名儿?”
“回公主的话,姑娘姓李,双字彩鸾。”
谢瑶华看着眼前这个与孟萋萋极为相似的人,尤其是眼尾处两抹胭脂色,她实在没办法相信这不是孟萋萋。于是她眉眼染上几分讥笑:“侯府既然请来的是歌女,何以在这中间还掺杂了个不会话的?”
玉润也陷入为难,不知如何作答。
孟萋萋垂着眼,也是静静的不做任何多余神情。
只是她心里仍旧惊叹,短短的一段时间,谢瑶华就能变成这个样子。孟萋萋有些怀疑,到底谢瑶华变了,还是她本来就是这样以前是孟萋萋没有发现而已。
孟萋萋不由想到之前她从孟府逃跑,谢瑶华骑着马窜出来。明面上看起来像是帮她,可真正算起来……
她有些心寒。
谢瑶华的心里,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她不知道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孟萋萋,她只知道一件事。今的寿宴聂玄冽也会来,决不能让聂玄冽看见此人。无论她就是孟萋萋本人,亦或是与孟萋萋极为相似的一个人。
要是让聂玄冽看见她,心里对孟萋萋的情意死灰复燃,那谢瑶华所做的努力,不就成了一场空。此刻乍然看见眼前人那张与孟萋萋十分相似的脸,再难自抑,冷声喝道:“若是不能开口话了,便立即送回醉轻侯去。今日是侯爷的寿宴,醉轻侯送个哑巴过来,是多么不吉利?你们现在回醉轻侯,本公主还可以不加以怪罪,否则……”
她冷笑一声:“冬的湖很冷,也许将李姑娘浸在里面一会,就能督脉畅通,不定也能言语了。”
第251章 共浴的温泉
孟萋萋听完她这一席话,面上勉强能保持淡淡的笑意,弧度却有些冷冷的。
不过几日的光景变化,谢瑶华怎么变成这样模样了。
谢瑶华也冷冷的回望孟萋萋,俩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僵持。
其实孟萋萋大可以就着谢瑶华的手乘车离开侯府,但她就是不想这么成全谢瑶华。正想亲自开口话,她们侧后方却传来一男声,来人语调轻佻:“好热闹啊。”
孟萋萋回首看去,姚信颇有风姿的走了过来,他一袭紫衣翩跹,容颜妖冶,总是笑眯眯的。他没有看孟萋萋一眼,只看着谢瑶华:“永宁公主也在。”
谢瑶华收了戾气,不冷不热的瞧着。
姚信转而对孟萋萋道:“你就是醉轻侯来的哑娘?侯爷正在四处找你,跟我来。”
眼看着姚信要将她带走,谢瑶华出声:“慢着!”
她凉凉的目光扫向站在姚信身后的孟萋萋,愈发觉得这个叫李彩鸾的女子十分可疑。不然凭她一个醉轻侯清倌的身份,怎么会得到盛嘉彦的青睐?
“这个哑娘既然是个不会开口话的,留在侯府里也没什么用处,更何况今是长信侯的寿宴,留这样一个哑巴在此,也多有不吉利,不如依本公主所言,哪儿来的送回哪儿去。”
姚信一声轻笑,态度虽然恭敬,语气里却不见有多和善:“人是侯爷请回来的,走与不走不都得他了算?公主替侯爷操的这份心,还是省省。再过几日就是聂府的女主人了,何必再插手长信侯府的事?”
罢,姚信带着孟萋萋直接离开。
谢瑶华被他这番话堵的气结,却又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她咬了咬唇,愤恨一句:“不过是盛嘉彦的一条走狗,浪费姚家这样好的背景。”
谢瑶华招来贴身婢女,低语交待几句。
嫣红的花汁浓墨斑斓开在她莹然如玉的指甲上,谢瑶华撑开手含笑细细看,唇角弯弯的,弧度略有些僵冷。
那厢姚信带着孟萋萋在侯府中绕来绕去,最终到了一堵围墙底下,他停住脚步,看着孟萋萋疑惑的眼神,指挥她身后的玉润:“我要与你们姑娘些话,你退远些。”
玉润迟疑不走,孟萋萋冲她点了点头,她才转身走的远了一些。
“来仪公主,”姚信淡淡开口,还是那样的浅笑:“好久不见啊。”
孟萋萋无意在姚信面前伪装,便干脆坦然开口:“姚公子,方才多谢你了。”
姚信摆摆手:“事一桩。不过话回来,你怎么流落到了醉轻侯那种地方去了。”
孟萋萋一时语塞,只能道:“来话长,醉轻侯的李姑娘救了我的命,我此番替补她,也纯属是意外……”
姚信了然的哦了一声,他指了指墙外:“那你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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