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1 / 2)
她的盛嘉彦等于她的阎王陛下,她一直在阎王手底下谋事,是她的陛下应该也不为过?
嗯……一定不为过……所以就是她的。
孟萋萋不屑地冷哼一声:“谁怕她,二房除了我本就空无一人。”
回到孟府后,孟萋萋吃过了晚膳,就让婢女收拾出一个红木矮几,趴在罗汉床上开始抄录《弟子规》。她虽是抄书,可是身边站着一溜婢女,有剥了葡萄喂她的,有在一旁打扇替她送风的,还有在一旁挑灯熏香的,以及在一畔手持皂巾等着为孟萋萋洗脸擦手的。
若孟萋萋不睡,哪怕是熬到日上三竿,她们都得跟着一起。
“姐,”燕纱掀帘进来,带进一阵夏夜的晚风:“大夫人方才送了一碗荔枝碎来,她本来要亲自来看看您,被奴婢拦下了。”
罢,燕纱将那碗被冰镇的冒着凉气的荔枝碎放在孟萋萋面前的案上。
荔枝被切的碎碎的,细白娇嫩的果肉与碎冰浮在一起,冰莹透亮。上面还浇了一层金灿灿的蜜,混合着荔枝的甜香,发出诱人的气息。
然孟萋萋头也不抬,伏在案上奋笔疾书。
燕纱便自顾自坐在她一旁,接过婢女送风的扇子亲自替孟萋萋打扇:“依我看,就是二姐不好意思让姐一个人背了这个锅。今日迟到的事,四姐没有站出来为您辩解便罢了,二姐平日那样聒噪的一个人也不出来几句,现在许是怕姐迁怒于她,所以大夫人送东西来示好呢。”
她又是一声哀叹:“送一碗吃的是多么容易的事,可怜我家姐,这不知要抄到什么时候呢。”
燕纱话一完,孟萋萋便写歪了一笔撇捺。她愤怒的丢下笔,将宣纸揉成一个团:“燕纱!你一直在我旁边嘟囔,我怎么专心抄录?”
燕纱连忙告饶,孟萋萋这才罢休。
就这般直到深夜,孟府一片寂静了,孟萋萋才从案上抬起头,长长地伸了懒腰。
燕纱替她打来热水准备为她净脸,谁知孟萋萋却屏退其余婢女,再度踩上窗下的矮敦子,想要跳窗去看盛嘉彦。
燕纱连忙拽着她的裤腿,急道:“姐,很晚了!盛公子恐怕已经睡下了。”
孟萋萋拨开她的手,将书册又往怀里塞了塞:“怕什么,我又不跟他讲话,只是去看看。”
罢,她利落的翻窗落地,地身影一溜烟就消失在夜色中。
橘院内漆黑漆黑的,盛嘉彦竟然连廊下的灯笼也不点。孟萋萋摸着黑贴着窗户走到了门口,眼睛贴在门框的缝隙上,什么也瞧不出来不,她的身体压上去时还不慎将房门压的作响了一声。
孟萋萋吓了一跳,连忙将身子收了回去。
她从怀中掏出为盛嘉彦准备的书册,准备放在门口时,面前的房门被人忽的拉开了。
借着月色,孟萋萋看见盛嘉彦穿了一件薄薄的xie衣,外面披着一件外衣。他的神色像是刚刚入睡就被吵醒,带着几分淡淡的不悦。
孟萋萋还未等他开口就连忙举起手中的书:“看!给你带的,你那本书都看破了,看这本。”
“你在可怜我?”他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慵懒。
“没有没有!”孟萋萋生怕他拒绝,急中生智道:“其实,我是有条件的。给你看了这本书,因为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我今去进学,女先生罚我抄录十遍《弟子规》后给她,但她我的字迹太潦草,若是这次再抄的潦草,就不作数了。如此一来不知道要抄多少遍,所以我想请你教我练字……”孟萋萋越越声,最后看见盛嘉彦的目光,补了句:“上次你练字的时候我看见了,你字写得好教教我,作为谢礼,这本书就给你了。”
盛嘉彦没有话,也没有接过孟萋萋手中的书。他虽然容色冷淡,薄如远山上缭绕的云彩,依稀能看出来他日后的眉眼轮廓该是何等的俊雅非凡。可是现下他眉梢那点青涩的锋芒又没有完全褪去,面对这样一号的阎王陛下,孟萋萋觉得他真是诱人。
“进来。”半晌,他将身子一侧,幽幽道。
孟萋萋一愣:“怎……怎么?”
“不是后就要带过去么?那就现在开始练,”瞥见孟萋萋脸上的神色,他轻轻挑眉:“还是你现在想回去睡觉?”
在回去睡觉和跟阎王大人一起花前月下的练字中,孟萋萋选择了后者。
于是她忙不迭的窜了进去,端坐在盛嘉彦的桌案前。
盛嘉彦点了一盏豆大点的烛火,火苗子窜起来的瞬间,孟萋萋看见他如玉般冷峻的容颜。
“你到底是练字,还是看我?”察觉到她不停扫来的视线,盛嘉彦拧眉问道。
孟萋萋连忙端正身子,努力将注意力都放在笔下。
旁边的盛嘉彦手背在后面,遇到孟萋萋写岔了笔画或是写歪了字体,他都会轻飘飘的丢来一句嘲讽的话。
“这样的年纪了,写出来的字却像鸡爪握着笔一般,不怨你们女先生你。”
“……”孟萋萋狠狠捏了捏笔,最终还是露了一个灿烂的笑给盛嘉彦。
行行行,我忍!你是阎王你最大!
第164章 山上的土匪
孟萋萋坐着练字,盛嘉彦立在她身边教导。
盛嘉彦认真的样子十分迷人,至少在孟萋萋眼里是如此的。他还算瘦弱的侧颜,双眉轻轻皱着,修长的指尖点在孟萋萋写过字的宣纸上,看似烦躁却很是耐心的教她练字,偶尔他还握着孟萋萋的手一笔一划的写了下来。
孟萋萋只觉自己此时此刻心里快要甜的滴水了,在盛嘉彦又一次弯身抻在桌子上看她练字时,孟萋萋的左手终于没有忍住,手顺着盛嘉彦的袖管滑了进去,紧紧攥住他垂落在腿侧的手。
盛嘉彦移来一个冷冰冰的目光,孟萋萋连忙故作掩饰道:“阿彦,这个字怎么那么难写啊。”
盛嘉彦看着宣纸上简单的‘一’字,对上孟萋萋鬼鬼祟祟的目光,将手挣了挣:“你还要不要好好练字了?”
“要要要。”孟萋萋嘴上着,手却又不老实的抓住了盛嘉彦,见盛嘉彦额角隐隐有青筋抽动,连忙讨好一笑,手往下缩,退而求其次地攥住了他一根手指。
一根手指而已,不要紧!?
为了不让盛嘉彦发作,孟萋萋还转移了话题,她指着一旁宣纸上盛嘉彦写的字,将马匹拍的邦邦响:“阿彦,你的字怎么会写的这么好看?简直是行云流水、铁画银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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