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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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嘉彦没有急着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反而让人先带他去梳洗换了身衣裳。

待向鼎臣收拾妥当后,才向盛嘉彦缓缓道明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来那晚,他昏昏欲睡间眼前闪过几道黑影。敏锐的他察觉到有人靠近,便想着埋伏起来将敌人一举抓住。谁知他埋了多时,忽然见到孟萋萋披着外衣往山上跑去。

向鼎臣不疑有他,慌忙跟了上去。直到跟到崖边那人一个回头,才发现原来不是孟萋萋。而是一个披着她外裳的女子,他当时本就已经追到了崖边,与那女子过了几招后一个不慎,被人打落悬崖。

他掉下去的时候抓住了那女子的衣领,直将那件外衣也拽了下去。

掉落的过程中他砸在了树上,衣服便挂在了树梢头。好在有那棵枯树为阻力,使得他落到第二根横生出来的枝节时恰好被卡住,昏厥过去后就这么挂了半日,细的枝丫支撑不住他的重量,向鼎臣便又坠了下去。好在这次离地面不远,但他也摔得暂时动弹不得,被风吹雨淋了几日,才自己爬出了山崖底下。

等他再回到竹楼的时候,看到的只是一片废墟。孟萋萋他们早就没了踪影,为此他寻找多日。问了碧云寺的和尚才知道皇帝驾崩,新帝登基了。

于是他不分昼夜的跑了回来,闯皇城的时候他自称是向鼎臣,还无人敢信。所以他只敢偷偷摸摸潜入京城,谁成想又被当成刺客。

京城的护卫不听他解释便要刺死他,向鼎臣只得一路打到御书房跟前,身上还负伤无数。

“对了陛下,原来萋萋那日救的素和姑娘,她其实是……”向鼎臣想起自己来时查探到的消息。

“她是楚国聂侯爷的夫人,我知道。”盛嘉彦容色淡淡,似是并没有当回事。

向鼎臣瞪大眼睛:“楚国的聂侯爷在楚国威望甚高,战功赫赫。如果素和姑娘真的是他的夫人,那素和姑娘肚子里的孩子,便是聂家独苗。楚国聂家堪称名门望族,如果陛下能将素和姑娘抓回来,楚国便自然会退兵。”

盛嘉彦眉心中拢着愁绪,没有开口。倒是秦坤道:“前几这位聂侯夫人也潜入皇宫中,属下已经派人跟着她了。目前看来,她应当是在宫中迷了路,找不到凤仪宫在哪儿了。”

盛嘉彦揉了揉眉头:“那就带她去,别让她发现你们是故意的。”

向鼎臣疑惑着:“带她去凤仪宫干吗?回来,陛下,萋萋人呢,为何不见她?”

“她被我关在凤仪宫中。”盛嘉彦斜斜看了他一眼。

向鼎臣听着原地蹦起:“什么!?难道我这一路来听到的都是真的!您真的要把她当成通敌叛国的后人来处罚了?”

第140章 孟府的往事

盛嘉彦不语,只望着外头的落雪若有所思。

当夜里,孟萋萋躺在阴冷的床褥上,瑟缩的卷了卷身子。

夜里寂静,外头没有守夜的宫女,孟萋萋想要起来自己喝杯水却踢到摆在一旁的椅子,又是疼的一阵轻颤。

她将冰凉的苦茶水送入口中,听见外面松柏不堪积雪堆压而扑簌簌落在地上的声音。

忽而,孟萋萋耳廓微动,听见一丝不同寻常的声响。

有刻意放轻的步子向她的房间移了过来。

孟萋萋警醒地躲到了一旁暗中,顺手握住了旁边的细颈花瓶。

来人先是将门推开一条缝,往里观察了一会,才将门推得更大了些,猫着腰走了进来。

孟萋萋见来人身形奇怪,似是身材臃肿,与一般闯宫的刺客歹人不同。但到底是鬼鬼祟祟之人,孟萋萋便立即闪身而出,将手中花瓶劈手摔下。

她的身形快,谁知对方的身手比她还快。

只见那猫着腰的人背后突地伸进来一只手,稳稳接住孟萋萋劈下来的花瓶。他力气之大恐是功底深厚,孟萋萋连忙后退几步。

猫着腰的人这才注意到自个儿头顶的动静,忙直起身压抑着欣喜的声音:“萋萋!是我。”

孟萋萋是看不大清楚地,但凭着这柔柔的一声,她惊奇道:“素和?!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刚问完,门外那只接住花瓶手臂的主人也走了进来。

孟萋萋模模糊糊的打量过去,似是一个极为高大的男人。他没有话,只转身将门掩上,随后护在了素和身边。

素和扶着八个月大的肚子慢腾腾的挪了过来:“我一直挂念你现在过的好不好,当初身子养好了想来京城看你,谁知总是被某人阻拦。”

语毕,她怨念的看了身旁的男人一眼。

孟萋萋心有余悸,如果刚才不是这个男人出手,她的花瓶岂不是就对着素和的头砸了下去?思及此她有些后怕,斥责道:“你怎么能擅闯皇宫,万一被巡逻的侍卫发现,刀剑无眼你不想要命了!?”

素和拉上她的一双手,却发现孟萋萋的手比她的还要冰凉:“我听你眼睛看不见了,急得很。现在看你这样,便知道你过得不好。你的事我都知道了,所以我这次是专门来带你回楚国的。”

“回楚国?”

“是啊,”素和点点头,拉着她到椅子边坐下:“因为当年你的父亲,其实的确是跟楚国的聂侯爷有来往。交往密切是有点,但到通敌叛国倒不至于。”

素和推了一把身后的男人:“聂临,你倒是跟她啊!”

这位叫聂临的男人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将一旁的宫烛点亮,孟萋萋这才看清这人的长相。

一身夜行的墨衣将他身材勾勒的修长,略有些阴柔的眉眼下一张挺俊的鼻梁和唇。如此细致的长相,他此时的表情却显得有些疏远淡漠。

孟萋萋看看他,又看了看素和,声问道:“这是你的护卫吗?”

素和以袖掩面,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后红着脸道:“这是我相公聂临。”

“你相公聂临?”孟萋萋诧异:“你相公不应该是高府的高震吗……”

“才不是呢!”察觉到聂临陡然黑下来的脸色,素和急急辩解:“我当时来晋国一是闹脾气出走,二是为了寻找当年聂侯爷给你爹的信物。本来要进京城了,结果因为盘缠用完了,所以被人卖给了牙婆,后来牙婆又把我卖给高府做奴婢。其实那时候我早已有了一个月的身孕,我自己不知。高震那日醉酒与别人欢好,恰好被我撞见。不知道怎的第二日就传出我被少爷宠幸的消息,可把我冤枉坏了。偏偏我又不能这孩子不是高震的,否则我就保不住这孩子了。要知道我们家聂临身体不好,怀一个很困难……”

“咳,”聂临低低咳了一声,素和这才闭嘴,他暗中瞪了素和一眼:“自己不老实还好意思,回去再收拾你。”

他来到孟萋萋面前,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暗影,孟萋萋被罩在这片阴影中,只觉得冷汗涔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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