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1 / 2)
云哲过来时,见了自己的位置,脸色一僵,等看见自己往常的位置上坐着谢笙时,又笑了起来。
“我说怎么今儿叫我坐了这边,原来是子和进宫了。”
谢笙扫了他一眼,道:“这座次乃是宫中安排,我却不知,还有固定的位置了。”
“是极是极,”四皇子本在和谢笙说话,被云哲打断,心里满不高兴,新仇旧怨算到一处,便毫不犹豫道:“往常子和都是挨着我们坐的,怎么你来了,却要给你腾位置吗?”
云哲一噎,没想到四皇子竟然帮着谢笙说话,便是如今不怎么看得上四皇子,也不能落了这样的口实,忙道:“四殿下说的是哪里话,我只是瞧着子和难得进宫,感叹一句,哪里有着许多意思。”
“请云伴读称我谢伴读,”谢笙道,“你我没熟悉到这份儿上。”
如此富有攻击性的谢笙,连坐在前头的废太子,如今的英郡王严瑱都有些侧目。
几人很快想起云哲当初和温瑄那颇具戏剧性的一段交集,当下便也只笑意吟吟的看戏。
云哲欲言又止,露出些忧伤神色。
先前四大伴读唯独缺了云哲,如今又叫勾起了云哲和谢笙争一女的旧事,在场诸人看着云哲的视线就难免有些变了。
云哲至今还不晓得前一件事,只以为是温瑄那事儿,见谢笙不给他脸面,脸色几经变化,也只能坐下。
几乎是立刻,便有小太监近前,将先前准备了给云哲的大衣裳抱了过来,说是太子体恤。云哲早在云淑仪处就添了衣裳,自然不愿意再多穿一件,便好言好语的谢过,并没起身动作,那内侍无法,只得去了。
云哲只当自己做得完美无缺,却不知都落入了旁人眼中。
谢笙只在转头时扫了他一眼,便又去答先前四皇子的问题。
谢笙身边,柳容看前头四位皇子都和谢笙温声说话,甚至连一向不理人的英郡王都不时问上几句,再一次对谢笙的人缘有了深刻的印象。
谢笙回头看见柳容眼中的惊讶,便问了一句。
柳容想了想,据实以答:“谢伴读和各位殿下关系这样好,我有些惊讶。”
谢笙没想到柳容想的是这个,便小声道:“我从六岁做了六殿下的伴读,常在宫中行走,自然和几位殿下都熟悉些。”
这是真话,可柳容却有些不信,若真只是如此,怎么不见那些皇子和云哲谈笑风生,只和严世孙与谢笙说话呢。
谢笙只说了这么一句,也没再回答什么。
这场宫宴与往常其实并没多大分别,顺顺利利的开始,顺顺利利的结束。
只是宫宴当晚,太医院的太医,就变得抢手起来,带动得满京城医术高明的大夫,都不得不起来忙了。
作者有话要说:二郎:挖个坑埋点土数个一二三四五……
小满:递盆。
第192章 三更
“少爷, 满京城的夫人小姐们病了大半,有些大人也都告了假,”小六子站在谢笙书房, 正同他说着自己打听来的事情。
“不过我瞧着她们的病, 有真有假……”
“胡说,”小六子这话才出来, 就被谢笙打断,“大过年的, 怎么会有人愿意咒自己病了,他们当然是真的病了。”
小六子一怔,当即改口道:“正是正是, 都是我胡乱猜测,那些大人、夫人们当然是真的病了。”
谢笙这才点了点头,叫他下去。不多时候, 谢麒过来,也同谢笙说起这事:“我可不觉得这是巧合, 怎么好巧不巧的,都这会儿病了。”
“当然是巧合, ”谢笙意有所指道,“那日天这么冷,受了寒气, 不是理所应当?”
谢麒闻言会意:“你说的是,是我想得太复杂了。”
那天在室外,便是点着火炉, 又安排了手炉,到底会有疏忽,有人病了是正常,有人借着这个机会浑水摸鱼的装病,你又能奈他何?
事情闹得大了,云家自然也是第一时间知道,当下便觉得有些不好,赶忙送了信进宫去。
这头云淑仪还没接到信儿皇帝就先晓得了,这里头谁真病了谁假病了,可没人清楚,皇帝一时有些恼了,去到云淑仪处,被云淑仪的眼泪一激,就有些腻味这些人。
可就在这时候,一位年逾古稀的宗室郡王因为病转成了肺炎,已经喂不进去水米的消息传进了宫。朱皇后当机立断叫了太医院只给皇帝看病的太医令领着好些医术极佳的御医同去,拖了三天,还是没能留住这位郡王。
这事儿一出,云淑仪也怕了,皇帝更是面沉如水,毕竟云淑仪的主意,还是他拍板同意的。
荣亲王作为如今宗室王爷第一人,出了这么大的事,若不进宫来骂一骂皇帝,再如何都没法子给宗室交差,皇帝自然明白这个到底,所以荣亲王进宫一路畅通无阻。
谢笙等人等着消息,却没想到等来了最后,皇后自请罚奉一年,为那位宗室王爷抄几卷往生经,不得假他人之手。
这事传到外头,百姓对朱皇后交口称赞,不过很快,又有人引导说,云淑仪在这件事里完全失了踪迹,此事本因她而起,却叫皇后担了罪责,怎么能行。一时民间议论纷纷,甚至还有来京的士子为了出名,写了赞扬朱皇后,抨击云淑仪连带着讽刺云家的诗文。
原本这么大的阵仗,谢笙该参与进来,此刻却是一言不发,只递了牌子请求进宫。
皇帝此时正是对朱皇后愧疚的时候,如今见了谢笙想要进宫,便立即允了,又叫人先不必去太子那儿,直接往朱皇后处去。
谢笙还记得自己已经大了,皇帝却还只当他是个孩子。面对着钱总管带来的命令,谢笙满脸为难。
“皇上有旨,做臣下的自然不敢不从,只是钱总管,您可得帮我在皇上面前多美言几句,”谢笙愁着脸道,“你看我转年都要十七了,皇上可不能说娘娘私通外男啊。”
钱总管听了谢笙的话,虽然想发笑,后头想想,谢笙的担心也不无道理,便只叫谢笙先往朱皇后处去了。旁的自然是以后再说。
谢笙进宫其实本就想着能不能见一见朱皇后,此时得了便宜,卖完了乖,当然就好好的履行旨意去了。
“娘娘的字越发精进了,”谢笙进去时,朱皇后正在抄经,只要结合一下流言,不用猜都知道朱皇后如今写的是什么用处。谢笙便只耐心等朱皇后抄完一页,叫换纸的时候才出了声。
果不其然,朱皇后被吓了一跳,一滴墨汁滴在白净的纸上,得亏没污了方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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