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1 / 2)
陈茹颜之前是时隐之的研究生,后来送到基础医学院的院长手下学习。
时隐之对自己手下的学生很了解, 如今在他实验室的学生品性都有保证,不可能将辛辛苦苦做出来的实验数据成果轻而易举地就给齐家欢。
只有一个人,嫌疑最大——陈茹颜。
“时教授,您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我将实验数据给了齐家欢老师么?您也未必太小瞧人了吧!我就这么龌龊不堪么?!”
陈茹颜面上尽是怒色,神情表现的很好,一副被侮辱,却要强忍着委屈的模样。
她通常早上不会起的太早, 就算是进实验室也要化淡妆,精致无比。而此刻陈茹颜的脸上不仅没有一点妆,还能看得到眼底的青色。
一大早的被同学叫醒, 说是时教授找,陈茹颜心里还是一番窃喜, 以为时教授回心转意, 回来找自己了, 只抹了个水乳便匆匆忙忙的过来了,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我是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不要以为装装受害者模样, 装装可怜就能糊弄过去,我不吃这套。”
方剂教研室内还有其他老师在,时隐之半点面子也不给陈茹颜留, 金丝眼镜后的双眸泛着冷色。
他从抽屉里将一小叠打印好的论文拿出来,扔到陈茹颜的面前,声音清冷。
“你之前在我实验室做过实验,数据当然清楚。但是你也是半途离开,不知道最后几轮重复实验的结果。所以齐家欢那边论文的最后两次实验数据是错的。”
“另外,关于你投的论文,写的是我实验室研究成果的内容不说,第二作者和通讯作者写的都是齐家欢,怎么?是对基础医学院的院长不满意?”
望着眼前被打印出来的论文,赫然便是她这半年来辛辛苦苦写出来的两篇论文!
怎么会,怎么会被时教授知道?!
陈茹颜万万没想到会被时隐之查出来,她的两篇论文虽然都被核心期刊采用了,但是都没有发表,排到她发发表的时候至少在半年后。
况且还是两家不同的核心期刊,怎么会被发现?!
时隐之淡淡扫了眼,便晓得陈茹颜心里在想的是什么。
国内的核心期刊不比国际期刊,如《柳叶刀》这样的期刊,公正公平几乎到严苛的地步。
国内的核心期刊杂志,里面的编委基本上都是相互认识的熟人,业界的知名人物,怎么可能不熟悉?
时隐之的母亲刁宝瑞女士是有名的医生不说,时隐之的父亲时代,也是赫赫有名的时氏药企董事长。
医和药两个行业,就如同物理和化学、历史和政治,不分家,医学界的人都要给时氏药企几分面子。
况且,时隐之是要查自己论文被抄,那些前辈更是能够体谅。
“我,我是自己写的,因为齐家欢老师比较和蔼,我的论文他有帮忙修改,所以第二作者和通讯都是齐家欢教授。”
双手紧紧地拽着两边的裤子,头微微低垂,陈茹颜自己说的话底气都不足。
就像是个跳梁小丑,抓着个遮羞布就不放手,嘴硬死撑着。
抿了口茶,时隐之蹙眉望向陈茹颜,目光带着厌恶。
他越看陈茹颜,越觉得玷污了双眼。
“我已经通知了院长,他过会儿会带着齐家欢过来给个说法,至于你,就站在这边,听听齐家欢的说法。”时隐之冷冷道。
现在国内的研究生喜欢喊自己的导师“老板”。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导师确实是研究生的“老板”。提供实验室和实验动物和药物给学生做实验,但学生基本上一分钱拿不到,低廉劳动力都算不上,直接成免费劳动力。
前段时间微博上魔都一所全国都排的上号的综合大学被爆料出来,医学院的女教授压榨研究生,以毕业威胁,以致研究生跳楼自杀。
而作为罪魁祸首的女导师早嫁到芬兰,长期定居芬兰,就算是警方想要拘捕难度也很大。
时隐之同样作为研究生导师,对自己的学生向来很包容,每个月也会发给学生补贴。但对于陈茹颜这种学生,时隐之觉得非但没有包容的需要,更应该严加惩戒。
等到快要九点半的时候,基础医学院的院长才姗姗来迟,后面跟着身躯肥胖的齐家欢。
“小时啊,有什么事情我们到隔壁的教师休息室谈,不要影响其他老师工作。”
院长呵呵地笑着,环视了一圈方剂教研室内还在办公的老师,杜绝了给他们看热闹可能。
时隐之从椅子上站起来,院长这话一说,他便明白是什么意思——
来当和事佬了。
教师休息室内中央有一个小型会议桌,基础医学院的院长坐在首位,齐家欢和时隐之分别坐在两旁,陈茹颜没敢坐,站在几步远的地方。
“小时啊你年轻人不晓得我们这些老骨头的苦,齐家欢教授的国自然项目都快要到收尾了,结果实验室爆炸,一切都没了。他今年还要参与评职称,按照他国自然项目,应该要到副院长级别了。”
院长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着话,拿着小辈不懂事的眼光望向时隐之,话语里无非就是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好息事宁人的态度。
齐家欢坐在对面一口一口的喝茶,这事儿本是他的不对,但过来腆着脸说话的却是院长。
“院长你这话说的就很有趣了,难不成学校实验室爆炸是因为我时隐之?还是说拿别人的实验结果做自己的论文,还是以为偷偷摸摸地不让人晓得,就会无事发生?”
戴着金丝眼镜,平日里也都是温文尔雅的模样,透着儒雅书生气息,看着柔和却不代表时隐之是个没脾气的人。
他看着温和,不过是没人招惹。狐狸皮底下可是一颗黑黝黝的心,精通算计。
“我以为我们医学界怎么说也该比其他行业品性高些的才对,毕竟是救死扶伤的。谁晓得还真有人一把年岁了还做这些没脸没皮的事儿来。”
院长的脸色一下子便不好了,他本意是想要将这事儿压下去,以为时隐之多少要给他几分面子。
未料到时隐之是个硬茬,寸步不让不说,口舌还如此犀利,就差是指着鼻子骂了。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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