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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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惴惴不安,等进去之后,在榻上半靠着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子,他便皱眉:“敢问阁下是哪位?在下确实是不曾见过您。”

完颜康上下打量了丁大全一眼,见此人果然异于常人,面色确实有些淡淡的蓝,就笑道:“丁大人以前不认识我,以后总会认识的。现在告诉你也无妨,在下完颜康……”

完颜康?

哪个完颜康?

是那个完颜康吗?

出来之前,还恍惚听见说贾似道给这位送拜帖了。没想到贾似道还没上门,自己却在这里见到了他。

而且不是自己去求见的,是他要求见自己的。

这种把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比下去的心态,叫他一时间对这位新宋赵王好感爆棚,跪下纳头就拜:“王爷安康!”

“起来吧!”完颜康靠在软枕上没动,指了指不远处的椅子:“随便坐。”

丁大全屁股只挨着板凳的边,坐的比站着还难受。

完颜康合上手里的书,随意的推到一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问道:“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

“小的……小的……确实不知。”丁大全老实的道。

完颜康顺手扔过去一个拜帖,丁大全赶紧接住,一看之下,竟是贾似道的。

“知道本王为什么没见他,却只来见你吗?”完颜康这么问。

丁大全摇头:“还请王爷指教。”

完颜康坐了起来,看着他:“因为你无所依仗,而他却已然是贵为国舅了。”

丁大全隐隐的有点明白了,他强调说:“小的为南宋之臣。”

完颜康便笑:“我以为你是聪明人。”

丁大全不敢说自己不聪明,说自己不聪明这便是直接拒绝了人家。可丁大全也不管说自己聪明,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沉默了好半天才道:“不瞒王爷,小的虽为副使,但却只是个小小的县尉……”

“你不用告诉我你的履历……你的履历我要比你清楚……”说着,就看向杨过。

杨过跟背诵课文似的,“丁大全,字子万,南宋镇江人。生时有异相,面呈蓝色,人称丁青皮,观之令人不寒而栗。嘉熙二年,中进士……后被调任萧山尉。此人奉迎有术,极力巴结倍受赵昀宠信的内待卢允升、董宋臣……”

见丁大全冷汗直流,完颜康摆手打断了杨过,问丁大全说:“还要往下说吗?我这里关于你的资料……”他受用比划了一下:“这么厚……从你父母的情况,父母两族的情况,你的人际关系网,到后来你娶妻,生儿种种种种,甚至包括你最早收的一笔贿赂银子是谁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送的,当时说了些什么话都一清二楚……”

丁大全噗通一声跪下:“小的何德何能,叫王爷如此费心。”这些东西,可不是一两天能查清的。

事实上朝闻阁对南宋的官员,都有记录在册的。这些查证来,多少都能换积分和银子的。这些江湖人士,哪里没有?随便查点东西都是银子,人家为什么不顺便费些心思呢。出门前叫儿子告诉朝闻阁,要丁大全的资料。这不,人坐到茶楼里了,资料就给送来了。这便是效率。

对南宋,主公用心等了十年,这十年,也绝对不是白等的。

镇住了丁大全,完颜康才道:“乔行简为何撇下你跟贾似道独自进宫,贾似道为何要给本王送拜帖,这些你都明白吗?”

是啊!乔行简独自一个人面对新宋那位官家,谁知道那位答应他什么了,又怎么知道他背后都藏着怎样的心思。

还有贾似道,他的姐姐还是贵妃呢,他都屈尊降贵的,主动去求见赵王。可见他也未必不是意识到了什么。

他再次道:“请王爷指教。”这次便比上次诚恳多了。

完颜康见他乖了,才道:“指教倒是谈不上,但你是该知道本王曾经是什么人……”

曾经他是大金国六王爷的独生子。

“那本王如今是什么人?”完颜康又问道。

如今您是新宋权柄赫赫的赵王。

完颜康就轻笑:“那你说,当年本王为什么放着好好的大金国王府世子不做,要自反大金国呢?”

丁大全摇头,这在当时的自己想来,一直也觉得这位赵王脑子有毛病。

完颜康就问说:“大金国而今何在?”

大金国早已经灰飞烟灭,但当年的王府世子摇身一变,成了新宋更显赫的王爷。

丁大全心头一阵,便已经明白过来了。

他是想说:我连王府的世子都能舍弃,你一个小小的县尉官职有什么舍不得舍弃的?我当年是看出金国已经露出颓像,这才另找出路。那么你呢?你觉得南宋能千秋万代吗?

是啊!这便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完颜康又问了一句:“现在知道贾似道贵为国舅为何要求见本王了吗?”

知道了!他如今还不如您当年显赫。您当年还是皇族,可他只是外戚。您都能舍弃,他有什么不能舍弃的?舍弃了,说不得贾似道摇身一变,身份比之国舅爷还要显赫。

说到底,谋的不过是退路和前程。

丁大全也是个豁得出去的人,马上便跪下:“王爷,您以后就是小的的主子,您说如何便如何。”

完颜康:“……”好歹也是副使,你这姿态未免太低了些。

但不管人本身如何吧,但此人也算是能用一用。

目的达到了,便能打道回府了。临走给了丁大全一个腰牌,以后只认腰牌不认人,有人带着另一半腰牌找他,他只管听话办事就行。

“前程的事……你把事情办好了,前程自是少不了你的。”临走的时候,给了对方这么一个承诺还有两万两的银子作为经费。

丁大全恭敬的送人家离开,一个人在雅间了做了很久,直到快打烊的时候,他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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