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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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桐想灌药,哪里有灌不进去的,压着穴位,直接就给灌下去了。喂完了,也确实是撒了一些,热帕子擦了,丫头们急着要给换脏了的衣服。林雨桐摆手:“先不要动。省的再吐了药。”

袭人过去:“我替换奶奶吧。”

林雨桐看了袭人一眼,没言语就松了手。袭人才摁住,宝玉嘴角就往出流药。

王夫人就怒了:“往日里看你是个有眼力见的,这个时候你逞的什么能?”

林雨桐搭手接了给摁住了,就又不吐了。

闹的不愉快的婆媳二人组——贾母和王夫人对视一眼,心里都想到了,这孩子果真跟老神仙说的一样,是旺贾家的。别人都喂不进去,就只她能。别人一沾手就吐,只她摁着不吐。

林雨桐摁了一会子,知道不会再吐了,却不急着撒手,而是朝一边的袭人看了一眼,状似无意的摇头,等看到在外间的晴雯一闪而过,她才道:“那个丫头……是叫晴雯的吗?来!你进来!”

晴雯低着头进去,林雨桐就叫到跟前:“你来,摁着!”

晴雯应了一声是,伸手替换了林雨桐,小心的看着宝玉,见他果然没有再吐。

贾母和王夫人就把林雨桐这一番作态,理解成挑人,挑一个利宝玉的人。袭人再是面相老实,竟是八字不合不成?

袭人见不吐了要伸手,王夫人就先拦了:“你去外头伺候着。”

林雨桐没想着给袭人下蛆,王夫人再不喜欢袭人,也不会要了袭人的命。但是晴雯不一样,她只是想抬手保住这丫头的命罢了。

大概得有半个时辰,宝玉那边悠悠转醒了。只是看起来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

但只要人醒来,剩下的也不过是小心调养罢了。

贾母和王夫人松了一口气,林雨桐借口家里有孩子,直接就告辞了。

王熙凤和尤氏送林雨桐出来,王熙凤就打量她:“你真真是有福运的。”

林雨桐斜眼看她:“这有是发的什么癔症?”她岔开话题,问尤氏:“蓉哥儿的婚事准备的如何了?”

秦可卿也死了一年多了。贾蓉守了一年的妻丧,家里也给说了续弦。

是一个姓胡人家的姑娘,这胡家本也是贾家的亲随旧部,如今家业已经是不行了。这边一说,那边就答应了。这婚事就在眼前了,可看着样子,还不如宝玉一场大病惊动的人多。端是低调。

也是!秦可卿的身份毕竟有些不同,如今贾蓉再娶,怎么低调都不为过。

尤氏就道:“娘娘的事是大事,别的事都靠后。”意思是不想张扬的大办。

说着话,就到了二门,林雨桐上了轿,跟两人告辞,这才回了家。

到家里却发现有黛玉送来的信,是给林雨桐要这边做的茶的。林雨桐打发人给送去了,就不去管了。

结果没几天,贾母又打发人叫呢。把林雨桐给烦的,幼娘都嘀咕:“别人家的日子不过了,竟是围着他们转了。”

这回还真不是小事,宝玉醒了是醒了,但却有点不一样了。人看起来混混沌沌,不是之前那种心性里带着的‘纯’和‘真’,更像是失魂症一般的,见了人也认识,只是也仅仅是认识,再没有之前的嬉笑之态。就是对待丫头,仿佛伺候的丫头也都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袭人先前见自己不在跟前,宝玉竟是没问。后来见晴雯不在,进去了两次,才发现屋里是谁,好似对他也没有什么差别。

便是对贾母,也不复之前的亲近之态。再是想跟以前那样,躲在贾母身后,仿佛是不能了。

贾政觉得这未尝不好:“谁知道那是宝玉还是顽石?宝玉未必是宝玉,顽石未必就比不过那所谓的宝玉……”

这话可把贾母给惹着了,啐了贾政好几口:“你又是听了哪个小老婆的荤话,她就是不咒死我的宝玉不罢休的……”

是说赵姨娘给进的谗言。言下之意,便是说赵姨娘在其中使坏,再往深了想,只怕也是怀疑那不见了的宝玉,是有人给做了手脚了。

王夫人原本还觉得人只要醒过来,便好。改了性子,这也是意外之喜。纵使有些瞧着不及以前有灵气,可这往后踏踏实实的,进学做学问,难道不是好事?

可如今听贾母这么一说,心里也不由的怀疑起来了。难道真是赵姨娘做的妖。

把探春难堪的几乎无地自容。

贾母叫林雨桐过来,是觉得林雨桐有福气,想接林雨桐到府里住些日子,说不定就把宝玉找回来了。可这事林雨桐能答应吗?

她就说:“祖母往人祸上想,原也没错。只是这祸事只怕不在家里。”

探春浑身都放松了,这才觉得呼吸顺畅了起来。

宝钗就不由的多看了林雨桐一眼,她到底是福气深厚,还是有别的缘故?如今且说不好呢。

林雨桐却不管谁怎么看,只说:“那马道婆的事,闹的沸沸扬扬。我怎么听说,她是宝兄弟的干娘。如今这妖婆不知道逃窜到哪里了。宝兄弟的宝玉,跟这个婆子有没有干系?怎么会那么巧,她那边出事了,宝兄弟这边也就出事了?”

这么一想,可不都联系起来了。

王熙凤就附和:“可不就是这个话嘛。只顾着忙碌,全把这件事给忘了。”她不想满世界想办法找那宝玉去,那玩意人要是存心藏了,上哪里找去?再说了,那石头她也看了。不管是从形状,还是从那似有若无的字迹看,都跟之前的宝玉一般无二。这到底是丢了,还是有了别的变故,这且说不好呢。只是老太太太太认准的事,她们就得操办。可这一点头绪都没有,上哪找去?偏这话又不好说。

再说了,她们说的老太太太太也不信啊。

可这位就不一样了,老太太太太对她,那真是迷之相信。

这事一竿子推到马道婆身上,总不能叫自己再想办法找马道婆吧?就是叫自己找,也无所谓,外面想找这婆子拼命的人多了。

再有,这马道婆这干娘,可是老太太一手操办的。如今出了事,也怨怪不到别人的身上。

贾母许是也知道这一点,面色有些不好看起来。又说不放心宝玉,坚持要把宝玉挪到她的屋里住,说是要就近看顾。等好些了再给挪出去。

王夫人张了张嘴,看了看坐在一边,一直没言语,偶尔露出迷茫又不耐表情的宝玉,脸上说不出的复杂。心里也想着,是不是真是因为要给请先生的缘故,才成了这般模样的。

林雨桐今儿说了不讨贾母喜欢的话,心里估摸这,得有好长一段时间,贾母是不会再愿意叫自己了。

这可真是阿弥陀佛了。

中间又有贾蓉非常低调的婚事,去了吃了一顿喜酒,也就开了三十来桌的席面,都是非常亲近的家眷。在一块说话,又免不了说起宝玉的病。

其实林雨桐听了半天,并不觉得这贾宝玉有什么病。也才十几岁的孩子,就是忘了什么从头教起,也就是了。他们非说是病,又是离魂症,又是癔症的,哪里有那么些的病症。反正是一家托一家的,给找大夫。

贾母的话,只要能治病,倾其所有都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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