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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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灭口!

这是所有人心里想到的。

本来毕兰可汗是不怎么信服长宁的调查结果的,这女人一直说在查,却总说困难重重,一天一天的往后拖延。要不是探子来报,他还不知道这女人查出了这么多。

但对于这个结果,他觉得不足以叫人信服。

北康和南靖不一样,不会有那么多的所谓的血脉为纽带的羁绊。

给自己生儿育女的女人也会赐给臣下,那这女人再生的孩子,难道也是王子王女的兄弟姊妹?

强者为尊,利益结盟。

仅此而已!

他老了,但他不糊涂。因此,这消息传来,他并不怎么信。本着谨慎的态度,打算叫来问问的,结果……人却死了!被杀的!

人死了!这说明什么?

说明有人心虚了!

那么长宁给出的这个结果,只怕不是最后的结果,也离真相不远了。

谋害他的凶手,就在这几个儿子连同他们的母亲之中。

会是谁呢?

“都给我叫来……”他暴怒的如同一头受伤正在忍受无边苦痛的狮子,“还有长宁那个女人……对……还有那个女人……”

长宁接到宣召的时候,刚刚把林雨桐送进来的消息扔到火堆里。

她的嘴角翘了翘,理了理衣服,好半天才压在唇角的笑意。到的王帐之中的时候,几位王子连同她们的生母都在呢。

长宁其实是真羡慕这些女人,毫无顾忌的就那么捂着自己的鼻子,一点也不掩饰的嫌弃汗王身上散发出来的臭味。

云姬和二王子在汗王的脚步,虔诚的跪着。

其他三个相互仇视着,连还没有成年的四王子也是如此。

巴根之前还觉找那么个人想牵连自己,有些荒诞。但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人,这个所谓的小舅舅,却死了!

一定是他们杀了他,用来坐实自己谋害父汗的事的。。

而三王子却想着,当初送出去的那个姬妾,真只是为了叫那个采买官能对自己的母亲多几分照看,不再找各种借口找麻烦。可谁知道会出了这事,通过一个他早就忘了的女人牵连到他身上。要是人活着,几鞭子下去实话就说了。只要能张嘴,就能知道,父汗就会知道,自己真是无辜的。可还真不巧了,这个女人也死了。那么自己当初将她送给别人的目的就成迷了。如今自己就算是全身长满嘴也说不清楚了。

他有理由相信,这是大王子巴根的手笔。他一定是知道父汗叫长宁那个女人在查他,他着急了!

而四王子龇牙咧嘴的,幼瘦一般的狼崽子一双眼睛都散着凶光。他觉得三王子包藏祸心,故意在害他。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那个送出去的姬妾,原本是他生母的婢女。那么他生母的婢女为什么会成为三王子的姬妾?那是因为三王子觊觎四王子生母的美貌,不止一次扬言等将来他登上汗位,一定要把四王子的生母如何如何。甚至还不止一次的在半路上拦住这她动手动脚。于是,才有了送婢女的事。

各种的新仇旧恨,三个人跟饿狼似的彼此对视着。

巴根指认说:“一定是阿尔木叫人杀了那人,好叫我死无对证。”

阿尔木则指认巴根:“贼喊抓贼,果然奸诈。”

阿拉坦仓则说:“……阿木多前几天见到我的时候还说,叫我去我的草场看看我的羊群和马儿……说是她做了一个梦,是天神的指示……我留在王庭只怕会有天降的灾祸……想来,她一定是从那个采买官那里知道了你们的秘密……知道我会受到牵连,所以给我示警呢……”

毕兰可汗眯眼问小儿子:“谁是阿木多?”

阿拉坦仓急道:“就是我母亲的婢女,跟采买官一起被杀的那个女人……”

比起巴根和阿尔木的话,可汗更信小儿子的话。

一头还没长成的小狼崽,还离不开他这只能庇护他成年的老狼王。

于是,他怀疑的视线从大儿子和三儿子身上滑过去,然后又把视线对准跪在跟前的二儿子:“你来说,你觉得这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庆格还没言语,巴根却站起身来哈哈大笑:“父汗,最奸诈的就是他。您还不知道吧,他把女人和孩子要往凉州送了……在这个时候,在这个节骨眼上……您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这是狐狸尾巴藏不住了……”

庆格一副受惊的样子,跪下就磕头:“父汗容禀……儿臣绝对没有哪个意思……儿臣就是怕了……是真怕了……儿臣不知道谁有意加害父汗,但不管是谁害了父汗,这棉纱都是儿臣的母亲给父汗用上的……儿臣留下……什么罪责儿臣都认了……但儿臣祈求父汗,让牧仁和宝音走吧……若您要儿子死,儿子马上死在您的面前以谢罪……儿子保证,儿子死后,牧仁和宝音永远留在凉州,不再踏足草原一步……”

“奸诈的南蛮子。”巴根耻笑。

“狡猾的奴生子!”阿尔木鄙夷。

长宁就看见汗王的眼睛眯了眯,瞳孔缩了一下。

场面一下子就僵持住了。

然后就见距离汗王最近的云姬动了,猛地拔出一把刀来,在侍卫们冲上来之前,抵在她自己的胸口:“一切都是妾的罪过,是妾大意了,是妾有不查……妾罪该万死……可是庆格无辜……妾愿意以死谢罪,求大汗饶了庆格性命,叫他跟他的妻儿都去凉州吧……是生是死听天由命……”说着,刀尖抵在胸口,猛地朝地上一扑,刀柄撞击地面,这股子力量足够将匕首捅进去。

营帐里就发出一阵惊呼之声。

庆格扑过去,抱起云姬跑出去呼喊着大夫。

长宁垂下眼睑,遮住眼里的情绪。。

好一出苦肉计!

云姬这一寻死,又是在这里多人面前如此,那她这个罪责,还怎么追究?

毕竟人家此刻已经生死不知了。

庆格回来的时候,身上还沾着血,他老老实实的跪着:“父汗开恩,父汗赎罪……若是父汗允许儿子去凉州跟妻子儿女团聚,儿子感激不尽……不敢肖想不属于儿子的东西……请父汗成全……”

“站起来!”毕兰可汗看着庆格:“我的儿子该像是草原上的狼王,该像是苍山之巅的雄鹰,不要学南蛮子……跪啊……求啊……那是弱者活着的依仗……”

庆格恭敬的站起来,“是!父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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