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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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没忘了十二叔最初是为什么被责罚的,就是将自己生母的姓氏给弄错了。弄错的那个姓氏恰好就是‘钱’。而敢用‘雍’这个字的,除了皇阿玛这个天下没有第二个人。

一个姓钱的女子和皇阿玛泛舟……湖上,因为水的另一边隐隐的露出亭子的一角,这肯定不是河里和海里有的情形。

而这样一幅丝绢画偏偏送到自己的手上,是个什么意思?平白无故的,没道理啊。

除非自己跟着画上的情形有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呢?

弘历头上的汗都下来了。还能是什么关系?

要是自己没理解错,这人是想告诉自己的出身到底是什么吧。难道自己真不是额娘生的,而是这个画上陪皇阿玛泛舟的钱姓女子。

这个念头一旦出现,就怎么也压不下去。他一遍一遍告诉自己,千万别这么想,这里面肯定有事,这么想就是钻到别人的套子里去了,可是心里就是止不住的想那个坐在船头的女子。画上的她身材纤细,身形婀娜,坐在那里如同娇花照水,好一副美景。任何一个男人看了只怕都会动心的吧。皇阿玛看上这样的女子跟她春风一度有什么好奇怪的。只是后来呢?后来她去哪了?进府了吗?进府了府上该有记载的!没有那就意味着没有进府。没进府的话她去哪里了?还活着吗?生下孩子又被带走该是很伤心吧。现在呢?还活着呢吗?有没有记挂自己?过的如何了?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酸酸软软的,觉得那个温柔娴雅楚楚动人的女人就该是自己的母亲,是自己的亲生额娘。自己长的不像阿玛,也不想额娘,那到底是像谁了呢?知道这么想不对,可心里就是止不住这么想。

还有,这事这么些年都没有听过一星半点,如今怎么就被翻出来了?还偏偏以这样隐晦的方式给自己递消息?

心里焦灼的很,但却不能露出来,将丝绢画收起来贴身放了,这才吩咐吴书来,“直接回宫。”

听说弘历回来了,富察氏起都没起来,只看了身边的丫头一眼,“跟爷说,额娘有请,叫爷赶紧去一趟,看是什么事。”

弘历听到传话微微皱眉,他现在只想静一静,可偏偏谁都来添乱。他这传话的小丫头,“你们福晋呢。”

小丫头眼睛闪了闪才道:“熹嫔娘娘叫我们福晋做几双鞋,做细致些,别总在宫里瞎晃悠……”

福晋是做鞋的?

不在宫里晃悠怎么能熟悉宫里的人和事?

可是她是额娘,她说了富察氏就得听着。

心里一肚子气,三分怀疑都变成了五分,起身急匆匆的就往出走,朝永寿宫而去。

富察氏听了禀报,眼神都没动,“爷今儿去旺贝子府了?”

一个嘴角长着痣的嬷嬷点点头,沙哑着嗓子只说了一个‘是’。

富察氏嘴角挑起一个奇怪的弧度,去了就好!去了就好啊!

第945章 重返大清(50)三合一

晚上的永寿宫灯火通明,从门口的瑞兽灯笼到院子里的琉璃彩灯,再到大殿里的花灯彩照,对比起来,别说是富察氏的正院不能比,就是皇后的寝宫也比不上这里奢侈。

太过了些!

皇阿玛只是去了园子,不是驾鹤西去永远不回来了。他最讨厌的就是铺张浪费,像是自家额娘这样的,叫皇阿玛知道了,又该被训斥了。

因此以进门他就皱眉,吩咐桂嬷嬷。“灯减一半,把那些扎眼的都收起来。”节礼的时候拿出来用用那是喜庆,平常摆场成那样这是给谁摆呢。

桂嬷嬷小心看熹嫔脸色,轻轻的叫了一声,“娘娘……”

熹嫔之前还带着笑的脸一瞬间笑意全无,但到底没有将弘历给怼回去,只对着桂嬷嬷摆摆手,“听四阿哥的吩咐就是了。”

桂嬷嬷应了一声,轻手轻脚的退下去。临下去的时候还带走了屋里其他伺候的人,只留下母子二人。

熹嫔没让弘历坐下,只在榻上坐的端端的没有言语。

弘历像是没看见熹嫔的面色一样,拱手行礼之后,就坐在榻边的椅子上,自己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脸色没有刚进来的时候那么难看了,不过一开口说话还有些凉薄,“……额娘叫儿子来,可是有什么事?”

“有什么事?”熹嫔的脸拉了下来,“你这几个月过来请了几次安?”

以前皇上在宫里的时候,弘历是早请安晚请安的,如今皇上不在宫里了,他是十天半月都不见一面。这次跟上次请安,中间都隔了一个月了。你说着当额娘的,从来没有跟儿子这么长时间没见过,心里能不记挂吗?就是那时候被先帝接到畅春园,那也是十天被允许回来一次,总能见到的。可现在呢?没有万岁爷看着了,这儿子就把自己这个当额娘的给丢到脑袋后面了。他现在可不是三岁不懂事的小儿了,是娶了媳妇的人了。这当儿子的都没把亲娘放在心上,那在儿媳妇心里,这婆婆的地位也就那样了。自己生养了儿子一场,不能落到这个下场吧。越发的连弘昼都不如了。弘昼是隔三差五的,只要上宗学,必然会回宫的。回宫都是先给自己请安,然后才是见裕嫔。不为争这个先后,就是觉得这事办的叫人心里舒服。一问那孩子,他是怎么说的?说是养恩大于生恩。当然了,弘昼说这话她觉得舒服,弘历说这话她必然是会觉得不怎么顺耳的。现在都不是细究这些的时候,弘历现在是不管亲娘养娘,他都抛到脑后了。每天至少一半时间在宫里吧,只在阿哥院里呆着,出来请安腿都遛细吗?

这是谁的过错?弘历成亲之前可不是这样的。这都是富察氏的过错。

熹嫔气的上火满嘴都是泡,压着脾气问道:“最近在忙什么?”

明知故问嘛!

皇阿玛并没有给自己旁的差事。反贪的事皇阿玛没说继续也没说叫自己卸职,想干的人还在干着,不相干的人都不去了。皇阿玛没说,应该也没事。这不是一天有一半的时间都在做功课,然后叫人送到园子里叫皇阿玛预览。

这些事没有跟额娘细说的必要,他只道:“也没忙什么。觉得功课有些不足,得用用功了。”

皇阿哥的功课全在课堂之外!

熹嫔想起之前弘昼无意间说起的这句话,很想拿来教训弘历,连弘昼都知道的道理你都不明白。想想还是算了,知儿莫若母,自己的儿子有多好面子自己知道。真要剥了他的脸皮,这个隔阂可真就存在了。

只咬着牙点头,然后话音一转问道:“我还当你忙着呢。最近也没见你过来……”

弘历有些恍然,有点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问了。不就是想问自己为什么不来请安吗?拐弯抹角的,亲母子两个什么时候这么生分了。心里有些不自在,解释了一句,“儿子成年了,皇阿玛又不在宫里,这总是进进出出后宫,瓜田李下的,也不好……”

熹嫔愣了一下,这个理由吧,确实是站的住脚。真传出什么来,不管对谁都不好。尤其是对自己的儿子,可以说名声尽毁,还要惹得万岁爷震怒。

她的脸色一下子就和缓起来,“还是我儿想的周到。”

弘历心说,不是您不能想的周全,是皇阿玛跟皇额娘不在宫里,您这是有了一种一下子就成了后宫之主的错觉。可是您现在只是个嫔而已,上面还有齐妃呢。齐妃都没嘚瑟,您这么张扬真的好吗?但想到确实没给额娘请安,自己到底是理亏,只道:“儿子叫富察氏过来伺候您,您觉得还称心吗?”

“我正要跟你说这个。”熹嫔拍了拍身边的榻沿,“你坐过来咱们娘俩说话。”

弘历只得挪过去,靠着熹嫔坐了。

熹嫔拉着弘历的手,“儿啊,你得相信,做额娘的对亲儿子没有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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