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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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他的心跟着就火热了起来,灼灼的看向四爷:“金兄……这话是何意?”

四爷看着他的眼睛:“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郑东一下子站起来,在不大的屋里来回的踱步,好半天才停下来,手支在桌面上,身子前倾,离四爷近的很,但声音压的很低:“可能吗?金兄!我可是半点门路都没有。一切都得仰仗金兄。”他当然明白这位的话在其中的分量。

四爷却摇头:“主要不在我,而是在你。”

“这话怎么说?”郑东一副惊愕的样子,他确实没明白这里面的道道。

四爷却笑了:“就看你敢不敢放手一搏了。”

郑东眼睛闪了闪,好半天才道:“富贵险中求。这道理我明白。想要的多,风险就大。不过这世道嘛,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我是宁愿撑死,也不做饿死鬼。”

“那就简单了。”四爷叫郑东近前,“这事你得从两个人身上入手,一个是韩春林,一个是乔汉东……”

郑东挠头,他有些不明白。但是还是将四爷的话都记在心里。不明白没关系,回头总能琢磨明白。

这天晚上,郑东回到家,将书房的门关紧了,谁都不叫打扰。他站在电话跟前,手握住电话又松开,松开又握住,如此折腾了两个小时,这才抹了一把头上的汗,颤抖着手将电话拿起来:“给我接褚公馆。”

这话一说出口,他整个人都轻松了。褚民一,汪的连襟。这个电话就是打给这个人的。

那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慵懒,想来是已经睡下了。

郑东的手不由的握成拳头:“您好,我是之前给您打过电话的郑东。”

“郑东?谁啊?”对方显然根本没记住这个小人物。

这话叫郑东心里升起了一股子不服,凭什么你们争来斗去拿咱们这些小人物当炮灰,他呵呵的笑了两声:“我这样的小人物,您自然是记不得的。我今儿给您打电话也确实有些冒昧。关于韩厂长之前所说的有重要的东西遗失在厂里了,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应该还在厂区。那里我已经安排人给牢牢的守住了,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过去。您大可以安心。等韩厂长伤好了,叫他尽管来取……”

这话没说完,对方的呼吸声就重了几分。这重要的东西无外乎是保险柜的钥匙。这东西自己正打算派信得过的人秘密取回来。没想到对方倒是捏住了这个把柄。钥匙藏匿的具体地址她可能并不知道,但是这有什么关系,只要守住那一片,带给自己的麻烦那也真是小不了。

他也听出来了,对方这是在威胁自己。他想说,你私底下干的事我都知道,给不了我一个交代,你也别想好过。他有些恼怒,多少年没人敢这么跟自己说话了,他冷笑一声:“哦!我记起来了,你就是那个小警察啊!要是我没记错,你如今已经什么也不是了。围住厂区?谁听你调遣我直接撤了谁。将你们那个警察署从上到下都换了,也为所谓……”

“那要不您试试,看我有没有人手守着那厂区……”郑东说着,一下子就将电话撂了。紧跟着,浑身像是瘫了一样软倒在沙发上。威胁这样的大人物,自己还真是头一会干。他颤抖着手摸出一根烟出来,却抖的打不着打火机,连烟都点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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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烟盒打火机都放下,就那么瞪着电话。半分钟之后,电话猛的响起。他眼里闪过一丝喜色,马上想将电话接起来,却又压抑着狂跳的心。tmd!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巴结,人家不理。威胁,却比什么都管用。

等电话响了五声之后,他才接起来,心里狂喜,却压制着,叫声音听起来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哈哈哈……”还是那个声音,但是语调跟刚才可是截然相反,“是郑老弟吧。你怎么还开不起玩笑了,你救了春林,在我这里就不是外人。咱们一家人说话,就不用客套来客套去了。我心里念着你的好,警察局的差事不要也罢,那地方对老弟来说那真是屈才了。要不这样,你来金陵,到我身边来,咱们兄弟齐心,共同为党国效力嘛。”

我到你身边去?那是老寿星吃砒霜,找死呢?

郑东此刻的头脑异常的清醒:“我是什么成色,我自己清楚,多谢秘书长的抬爱。韩厂长重伤,在这里留下许多遗憾,还有未竟的事业。每每想起,都叫人不胜唏嘘。要是能替韩厂长将没做完的事做完,也算是我对得起跟韩兄的一番交情了。”

这话一出,对方一下子就沉默了。郑东不用想也知道,他一定在骂娘,觉得自己是狮子大开口。可是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就真不会再有。等自己真的掌握了这厂子,那么话语权就在自己手里,谁也得高看几分。

两人都没有说话,郑东的手握紧电话,控制自己的呼吸,不敢叫对方听出紧张来。而对方好似也在衡量,这种沉默,大概有五六分钟,直到对方冷冽的声音传来,郑东才松了一口气。他说:“如你所愿!”

只这四个字,就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等电话挂断,他才真是软了,想从沙发上站起来都不能。身体无力,精神却格外的亢奋,朝外喊道:“你这婆娘,也不说给我端一杯茶来。”

他老婆在外面喊:“门你反锁了,也不知道防着谁?干脆渴死你算了。”

这他妈的也就是糟糠妻,换别个女人试试。今儿心情好,不跟这混不吝的婆娘一般见识。

一个人躺在沙发上,这才品出点意思来。汪是想私底下干点私活,这事拿不到台面上。所以自己一威胁一个准。韩春林原本是汪的人,如今自己跳出来了,自己的归属就是这个厂子的归属。而自己已经将汪得罪个死透,好似不抱紧姜的腿都不行了。金思烨说还有一个人可用,那就是乔汉东。如今想来,可不就是这么一码事。乔汉东直接听命于戴老板,而戴老板是姜的铁杆追随者。自己可以通过乔汉东,向对方传递投靠的信息。也算给自己找了一个强大的后台。

这么想着,心里那点紧张也就给忘干净了。他起身抽了根烟,这才又拨通了乔汉东的电话,两人约好了吃饭的地方和时间,他这才挂了电话。对敢乔汉东的会面,他一点都不紧张。这对他们来说是好事,傻子才往外推。

等一根烟三两口的抽到了头,将烟蒂在烟灰缸里拧了拧,他的心一下子就踏实起来。这一踏实,就又不由的想起金思烨。这人一有文化,就是比大老粗奸诈。之前他还总觉得那些养幕僚的人是闲得慌,现在再想想,这有学问的,就是不一样。真动起心眼来,都不够人家一盘菜的。不由的从心里就开始敬畏。

这事承了人家的情,自己不能不懂事。看来,槐子往上升一升的事情还得自己给他跑一跑,算是投桃报李吧。再说了,这厂子想要经营的好,还真离不开这位金四爷。以后打交道的时候多了,还都是自己求着人家,如今不做好了人情,将来怎么张口?

白坤送来槐子的电报的时候,警察署也有了消息,槐子一步到位,被认命为警察署的署长。

虽然人没回来,但林家已经客似云来。

林雨桐叫铜锤晚上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将林德海给弄回来扔到刘寡妇的院子里去就得了。要不然这么一个大活人被不见了了,还不定怎么惹眼呢。

杨子撇撇嘴,“从古到今,怪不得人人都想当官,这才是一个小小的警察署署长,就已经马上有人送房子送车了。小洋楼,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地方,如今人家已经硬塞了两处了。还有那金的银的玉石的玛瑙的,娘说也就是他刚嫁过来的时候,见过这样的东西。我说不收吧,娘还不叫我插手。不过我都记着帐呢,回头等大哥回来给大哥瞧瞧。什么人的东西能收,什么人的东西不能收,想来这都是有讲究的。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我其实是有些提心吊胆的。”

林雨桐心里一叹,这乍然暴富的感觉,很容易叫人失去平常心。她试探着问了一句:“额娘还提杏子的婚事吗?”

杨子的眼神更晦涩,他摇摇头:“没有!没有再提过。”其实他已经感觉到了,娘她是觉得身份不一样了,有更大的选择空间了。其实,要真是那么想,才真是将二姐给毁了。“我回去会劝着娘将二姐送去上学的。之前不叫上学,如今估计不会了。”身份不一样了,交际不一样了,要是想嫁得好,就得有文化。想来从这一点上去劝,娘大概不会反对吧。

林雨桐笑了笑,这倒也是个办法。不过杨子这孩子,也真是操碎了心了。

三天后,槐子运送的机器就到了。往槐树林运,并不费事。有孟畅的人手,再加上如今槐子的身份,算得上是一路畅通。

而四爷和林雨桐在槐子回来的第二天,启程去了离槐树林很近的宋家园子。

这园子不错,深秋的季节,园子里的花圃菊花开的正艳。林雨桐身心一下子就放松了起来,“没人打理,这花能看成这样可真是不容易。”

说着,也不去管四爷和槐子说话,自顾自的在花圃忙了。

槐子低声道:“你要的零件,都掺和到那机器零件里了。反正也没人认识,更不懂那东西,路上倒是不费劲。只是怎么背着人给运到这园子里?”

四爷摆手:“怎么运过来你就不要管,也不要掺和。这都是白坤的事。你在这边歇一歇,明儿赶紧回城去,那边的署长认命已经下来了,你回去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呢。”

又絮絮叨叨的将最近发生的事跟槐子大概的说了一边,最后提醒道:“……那个陶桃,你以后可得小心。她跟着韩春林去了金陵,而如今外头那个厂子被郑东给接手了,只怕那边不会轻易放手。这个陶桃很可能临危受命,重新回到京城来。你跟她少不了有交集。有她在,我估摸你想成个家都难。这个女人你还是想办法打发了吧。”

槐子对自己这妹夫是信服的,听他这么一说,半点怀疑都没有了,“我记下了。不过我也从你这里学了一招,借刀杀人用的好了,也管用。估计不用我出手,郑东都不会看着这么一个女人在身边碍手碍脚。”

槐子吃了饭,在客房歇下了。客房的安神香效果不错,打雷也惊不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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