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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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你心情不好。”

单於蜚很浅地笑了笑,“没有。”

“没有就好。”洛昙深换了个姿势腻着,忽然想起在车里琢磨的事,一个挺身坐起来,将单於蜚罩在身下。

“嗯?”单於蜚摁灭抽到一半的烟。

“你……”洛昙深斟酌几秒,还是问了出来,“你为什么总是这么温柔?”

单於蜚眼中微亮,唇角小幅度勾了勾,“温柔?”

“我没有提前告诉你我今天会来。”洛昙深说:“我很累,只想享受。你也累,但你还是愿意由着我,纵容我——即便状态不怎么好。”

单於蜚轻吁了口气。

“你难道不知道,这就是温柔的一种体现?”洛昙深俯身,气息透着几分不加掩饰的蛊惑,“告诉我,为什么这么温柔?是天生的?还是因为我?”

房间里没有别的声音,心跳与呼吸的响动彼此交融。

少倾,单於蜚眸光沉沉道:“我是你男朋友。”

洛昙深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一个答案,愣怔着直起身来。

“因为我是你男朋友。”单於蜚重复了一遍,“我们现在在谈恋爱。”

洛昙深喉结滑动,好像有海水安静地蔓延到他的胸口,在没有星光的夜里,拍打出一圈圈带有腥咸味的细沫。

单於蜚凝望着他,又道:“所以我应该温柔待你。”

过了很久,洛昙深才回过味来,一时竟感到一缕说不清的不自在。

春节之后,再有一个月,洛昙深的二十四岁生日就到了。

一场小型会议后,林修翰随洛昙深回到办公室,旁敲侧击地询问今年的生日是否需要操办。

无怪他小心谨慎——对洛昙深来说,“过生日”并非什么喜庆的事。

可他身为秘书,全然不提生日又说不过去,所以每年这个时候,他都得硬着头皮来问一回。

“操办?”洛昙深哂笑,“随便过吧,还是和以前一样,不要声张。”

林修翰立即点头,“是,是。”

洛昙深丢下手里的文件,走去窗边,双手揣在西装裤里,神色冷淡地看着即将在春日里复苏的城市。

他本来心情不错,但“生日”两字就像在他脚腕上绑了个千斤重的怪物。他被拖拽着向深渊沉去,周围越来越黑暗,越来越潮湿,他没有办法抵抗,连挣扎都是徒劳,直到那些冷湿的触感像蔓藤一样抓住、包围他的心脏。

多年以前,他很喜欢过生日。

外祖母会做一桌好吃的菜,哥哥即便在国外,也会准时打来电话。

童年、少年时代,生日是特殊而美好的日子。

但哥哥离开后,除了那些巴结、讨好他的人,便不再有人记得对他说一声“生日快乐”。

十七岁生日时,他已经被送去国外,接受荒唐的心理治疗,洛运承却以给他庆生的名义在原城大宴宾客。

那场生日会,实则是追逐权力、金钱、利益的名利场。

而当时,离洛宵聿去世才短短数月。

他感到恶心,难以接受,此后的三年甚至拒绝过生日。最近几年,抵触心态才渐渐淡去。

比起开一场热闹的party,他更愿意在冷清的墓地待上一天,和真正疼爱他的外祖母、哥哥说会儿话。

林修翰知道“生日”又让他不快了,但还有别的事要汇报,一时也不敢离开。

好在他没有放任自己沉溺在消极的情绪中,片刻,由窗边转过身来,“你要跟我说的,不止生日这一件事吧?”

林修翰松一口气,“少爷,还有两件事。”

“说。”

“周谨川出院了,前天已经带着周仁嘉回到池镇。您给他的那笔钱足够他在池镇生活,之后如果不出意外,他们应该不会再出现在原城。”

洛昙深蹙眉,手指烦躁地在桌上敲动,“今后这家人的情况,不用再跟我汇报。”

“是。”林修翰点头,“另一件,平征在春节期间就结束旅行,回原城来了,不过现在是失业状态。您上次交待再给他一笔钱,我想确认一下,是否需要给?”

洛昙深反问,“我不是让你看着办吗?”

林修翰坦诚道:“我认为您可能后悔了。”

“啧——”洛昙深笑,转了转打火机,“聪明。”

“那这笔钱就暂时扣着。”林修翰道。

“嗯。”洛昙深十指交叠,“我那天……是一时冲动。”

“明白。”林修翰说:“不过少爷,我还查到一件与平征有关的事。初六晚上,就是您经过他曾供职的书店那天,他在鉴枢用过餐。”

“哦?”洛昙深挑眉,“凭他的收入,应当不会去那种地方消费。”

“少爷,您有所不知。每年春节,都有许多收入一般的顾客到鉴枢就餐,算是犒劳自己与家人。”林修翰道:“平征去年与您去过几次,看样子很喜欢鉴枢的菜肴,春节自掏腰包去一回并不奇怪。不过……”

洛昙深道:“别说话说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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