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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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年阿哥的事是我同皇上提的。”

果然是这样。蓁蓁压根就没信过皇帝的那一番说辞,她只是没有揭破皇帝的谎言陪着他演这唱戏罢了。

“太皇太后,您为何……”

太皇太后抬了抬手拦住了她的话。“宫里的风浪我会让他们都平息下来,你就安安心心地把孩子生下来吧。”

“太皇太后,您想让我再生一个阿哥到底是何意?臣妾愚钝求您指点。”

“你与皇贵妃是怎么回事?”

蓁蓁一愣,太皇太后每日在宫中养病可依然耳聪目明知道后宫中发生的种种,她努力平静下来似乎不在意地说:“没什么大事都过去了,小佟佳妹妹可怜,我多看顾点。”

太皇太后“嘿嘿”一笑,眼睛里透着的精明的目光。“佟贵人不是大事,那什么从是大事,四阿哥吗?丫头,你骗不过我……”

蓁蓁死命地攥紧手,她已经努力压住浑身的颤抖但仍压抑不住自己的声音:“所以,您这是想让我再生一个儿子?好把胤禛让给她佟佳氏?”

相对蓁蓁的激动,太皇太后却甚是平静。 “当年皇上让皇贵妃做四阿哥的养母,一是不想让胤禛出宫,二是你当时地位太低还不能亲自养孩子。那时候她不在乎胤禛,那是因为她以为终有一天她会有自己的儿子,四阿哥是锦上添花又能显得她贤良淑德,何乐而不为?后来她不能有孩子才会生出把养子扣为亲生的想法,你这些年明里暗里给她使绊子抵制她靠近胤禛,她也明里暗里还你招还去想别的法子。”

蓁蓁的胸口起伏了一阵,她再也忍不住冲口而出:“胤禛本来就是我的儿子!她佟佳氏欲壑难填要了胤禛是想去做些什么太皇太后您难道不清楚么!”

“我清楚。”太皇太后轻轻一叹,“可我问你,若是你和佟佳氏斗得不可开交最终她伤了胤禛你心疼吗?佟佳氏那个人即便捏在手里的花已经是伤痕累累也是不会撒手的,而你舍得吗?”

蓁蓁面如死灰,太皇太后的话一针见血直刺她的要害。是的她舍不得,她是那个唯一舍不得的人。就因为舍不得她从来不在胤禛面前搬弄她佟淑媛一句是非,她不想让她的孩子活在勾心斗角和不信任之中。若是连母亲都不能信任依赖,这世上还有什么人什么事可以去相信?她只想让胤禛远离皇贵妃,她就是生怕哪一天皇贵妃不再需要他了或是真的做出什么事伤害了她的孩子。

太皇太后的声音浮若游丝回荡在她耳边,“身为人母,最难割舍的就是自己的孩子,你是,我也是,先帝已经故去二十六年了,即便如今皇上和裕王恭王他们都已是儿女绕膝的人了,我也没有一天忘得了他。”屋内佛香缭绕,炕上的老人眼眸哀如落日余晖,没有人会怀疑这一刻她只是个普通的思念爱子的老人,“孩子啊,我今日是嘱咐你在胤禛能明白人事之前在孩子面前和她把面子情留住,他还小,十岁的孩子若是真的有些什么事会记一辈子,影响他一辈子的。”

第173章

蓁蓁低头默默不语,太皇太后看着她叹了口气说:“好孩子, 过来吧。” 她抬起胳膊冲蓁蓁招了招手, 蓁蓁走近了些, 太皇太后牵起她的手想着往事说起内心埋藏多年的真话, “我总后悔当年先帝小时候没护好他, 若是他没看见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若是我当年有心护着,他大了以后会不会不那样……”

苏麻喇姑一直在旁边不言不语, 听到这句却没能止住自己的眼泪,“主子,这哪能怪您啊……”

蓁蓁为这话深受震动,握着太皇太后的手说:“臣妾错了,臣妾未能理解您的仁慈之心。”

太皇太后是心性坚毅之人, 几十年过后再伤心的往事如今提起也不会哀伤过度,她转了口气与蓁蓁说正事:“当年皇上还年轻我做主给皇上挑了三个姑娘,元后性情刚毅却过于严苛,虽能同皇上举案却不能齐眉;惠妃是明珠的侄女,她性格恬淡安分,可她生了皇长子反倒让明珠他们不安分了;只有你的主子娘娘宽厚大度, 又才情俱佳, 实是皇上的良配,只可惜, 唉, 真正是命运弄人……”太皇太后的眼神暖了暖, 她是在看着蓁蓁又仿佛不是在看着蓁蓁,而是透过她看着另一个人,“我这一辈子最对不住的就是你主子娘娘,如今她人已经不在了,她没有给皇上留下一儿半女却留下了你。你是你主子娘娘养大的,她把你养得同她一样,那么冰雪聪明又那么玲珑剔透。”

蓁蓁苦笑着摇了摇头。她已经在这宫里待了十二年了,如今梳妆时瞧着镜中的自己,眼神已经变得她自己都快认不出了,那时她就会想起绮佳,午夜梦回的时候印在她心底最深处的是她不变的清澈双眸。“臣妾不如主子半分。”

“可你知道皇贵妃是怎么入宫的?”太皇太后沉吟片刻问她道,蓁蓁自然是不知。

太皇太后呵呵一笑:“她是求了佟国维自己要进来的,我想皇帝登基前就与她相识也没什么好不答应的,结果皇上却不同意,最后是她自己去乾清宫求了皇帝点头。后来你主子娘娘去世后中宫空缺,我想想皇帝不宠爱佟佳氏只要没孩子掀不起风浪做皇后不打紧就与皇帝提了,那天佟国维佟国纲就坐在我这慈宁宫里看着皇帝点的头,可临了皇帝又突然改了主意,连我都没想到皇帝会突然食言。”

蓁蓁第一次听说佟佳氏进宫竟然还有这样一段故事,不过如此也就印证了她之前的猜想,这对表兄妹之间一定有什么故事。无论是圣母之家的传言,还是皇贵妃企图夺走胤禛为亲子的野心,或是她那番含酸拈醋的不高兴,都只是皇帝不愿立皇贵妃为后的一部分因素,背后一定有旁人不清楚的真正原因。

她垂着头突然生出了个大胆的想法,她小声说:“我知道,我当年并不愿她做皇后。您别不高兴,奴才比您更早知道皇上不愿意……”

太皇太后先是一愣,而后是不可抑制地笑了起来,她摸着蓁蓁的头顶嘱咐她:“把佟佳氏的事放一放,养精蓄锐好好把孩子生下来,宫里的女人无论曾经再如何得宠也是需要子嗣,再得宠也比不过阿哥们成人成才的那天。”

蓁蓁跪在地上,仰头望着这位当今天下第一尊贵的女人:“佟佳氏……我不知道自己能忍多久……”

太皇太后垂下眼睛,随着年龄的衰老而逐渐暗淡的眼神中仍可见一丝狠辣,“我不是叫你就这样放过她,如今还不是时候,在你羽翼未丰之前你得忍耐。”太皇太后眼神闪了闪,我同你说皇贵妃的这些往事就是想告诉你,皇上对佟家总有一份孺慕之情,佟佳氏与皇帝生母是姑侄,她与皇帝是在生母跟前结下的情分,皇上这辈子最悔恨的就是没赶上生母临终不能孝敬膝下,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是绝不会动与生母有关的人的。”

蓁蓁喃喃地问:“那一天还有多久?”忍,她已经忍了太多年了,她不怕忍,她只是怕这个忍耐没有尽头。

“不会太远了,只是我看不到这一天了。”

“太皇太后……”蓁蓁听得一惊,太皇太后低下头,那曾经牵着两位少年皇帝走上龙椅如今已然是爬满皱纹的手握着一柄荷花紫檀如意递到她手中,“拿着,孩子你要记得多行不义必自毙,真到了那一天别心慈手软,也别犹豫,记得务必一击必中,不要给皇上留半分姑息她的余地。”

这柄玉如意蓁蓁见过太皇太后在手中把玩无数回,一定是她珍爱之物,如今给她时神情郑重万分不比寻常。她捧着如意跪了下来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臣妾明白。”

···

皇帝换好寝衣进屋的时候桌上的碗已经空了,蓁蓁的眉毛都快拧成了一团,她从来就怕苦最怕的就是吃药,那乌漆漆的一碗药灌下肚子好似活吞了条鱼一个劲儿在胃里翻滚,她不得不拿帕子捂着嘴,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把药吐出来。皇帝赶忙上去拍了拍她的背,扭头对霁云说:“还不快去拿蜜饯来。”

蓁蓁忍着恶心拉住他摇了摇头。皇帝倒了杯温水送到她嘴边,蓁蓁就着喝了两口冲淡了嘴里的味道方才好些。

“怎么这样难受,这药这么苦?”

皇帝说着拿起药碗就要试一试,蓁蓁抓着他的手腕把碗夺了下来,“女人家的药皇上怎么能碰。”

皇帝抱她到自己膝上坐,大手轻轻按上着她的肚子,“朕的儿子今儿乖不乖。”

他嘴里这样一本正经地说着,手却不老实地从衣摆底下钻了进去。蓁蓁按着他的手娇嗔着:“哪有这般快的,如今怕是还没有呢。”

这两人在这打情骂俏得把霁云羞了个大红脸,忙端起空药碗逃也似地出去了,这一下皇帝更没了顾忌亲着蓁蓁的耳垂嘀咕着:“还没有?那就是朕还不够努力了……”他从耳际沿着蓁蓁白皙的脖颈一路吻了下去,手也在蓁蓁的衣服下摩挲着。

蓁蓁靠在他身上轻轻喘气,趴在他耳边说:“臣妾……臣妾有件事想求皇上……”

皇帝解开她的衣襟想亲她的胸口,没想蓁蓁两手一拢遮了个严严实实,皇帝手捏着她的衣角无奈道:“说吧,什么事。”

蓁蓁圈着他的脖子说:“十二阿哥的生母老住在慈宁宫也不是正经的法子,还是要请皇上作主把她安置到后宫里吧。”

皇帝听得一愣,他都快不记得这人了,他厌恶被人设计即便她生了皇子也不愿意承认这人的存在。本就是老太太的人,老太太不发话他也随她不明不白地安置在慈宁宫里,皇帝是怎么也想不到到头来这事会是蓁蓁主动来提。

蓁蓁看皇帝不说话圈着皇帝的脖子在他腿上挪了挪,“万岁爷,成不成……”

皇帝倒抽了口气,也懒得再追究蓁蓁说这话的原因到底为何,在她屁股上狠狠捏了一把想也不想地说:“成,成,你说放哪就放哪……”

蓁蓁轻轻笑了,对着皇帝的耳朵口吐幽兰之气:“那臣妾谢过万岁爷了……”

皇帝看着身前的穿衣镜咬了咬她的耳朵说:“朕都应了你了,小祖宗,给点好成嘛?”

蓁蓁一阵轻笑,她把皇帝推开些对着镜子在他不耐烦的眼神里慢悠悠地解下了自个儿的腰带,她手一松那些累赘就落了下来,绣着一片姹紫嫣红牡丹花的衣角下她白皙的腿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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