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2 / 2)
“行了,再劝不回来我让你苏嬷嬷去劝, 丫头总会给我老婆子面子的。”
皇帝这才点点头, 他揉了揉额头说:“孙儿头一回见蓁蓁生这么大气,看着都怪瘆人的。”
“她是平日乖觉惯会哄你高兴,有什么不高兴也都能藏一藏装一装。你不说她脾气倔么?脾气倔的人发起火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太皇太后似乎很有心得, “再说你们男人哪里懂, 这样的事气你都是其次的, 气自己才是真的。”
皇帝听了点了点头。
皇帝要劝回来的人一直窝在永和宫里没动静,秋华数着似乎到了万寿节宫妃请安的时辰,正在惴惴不安地问:“主子,真的不去?”
前一日蓁蓁就派人给皇贵妃告了假, 原因一如之前各种大小请安一样只有四个字:身体欠安。
蓁蓁揉了揉额头, 起身去小佛堂里打坐。秋华实在看不过想拦着她:“主子青春正好, 怎么闹得和尼姑似得,天天青灯古佛常伴,往日这春日您是最爱俏的。”
蓁蓁跪在佛前轻轻拨弄着佛珠道:“佛祖前头,让人心静。”
秋华无语只得在一旁陪她,念了约莫有半个时辰,蓁蓁突然睁开眼问秋华:“你说人是不是真的地下有知,或是有往生,有魂魄?”
蓁蓁问得突然又瘆人,秋华心里打鼓不知她从何说起,不想蓁蓁却是自问自答:“如果有,我上穷碧落下黄泉也想找到主子去和她说会儿心里话。”
秋华听得心里一阵难过,她岂不知蓁蓁这是心寒,一切都是那个背信弃义的音秀惹出来的。被挚交好友背叛就会生出这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
“您不该想了。”饶是知道为何,秋华还是希望蓁蓁能冷静下来,“您不该和皇上发那么大的脾气,皇上不是有意的。”
“我不是□□上,如果是为了皇上不值得。我是为我自己,为主子。”蓁蓁轻叹一声,合上了眼,手中的佛珠盘的飞快。
“我在宫里也十多年了,现在想歇一歇了。”
……
第二日一早,四阿哥、六阿哥和五公主携伴而来与蓁蓁请安。长久寂寥的永和宫终于有了一丝温暖,顾问行入内的时候,恰逢四阿哥和六阿哥准备回书房念书,五公主见到顾问行还甜甜地叫了一句“顾谙达”,惹得他连说了好多句不敢。
蓁蓁自然是看见了,她正端坐在永和宫正殿的宝座上若有所思。
顾问行一入殿内就觉着这位平日和煦的德妃略有不同,他端了笑脸跪在地上磕头请安:“奴才给德主子请安,德主子千秋大喜。”
顾问行也不客气,击掌让人将东西抬了进来:“德主子,您瞧。”
端来的还是九九八十一样,和往年千秋并无二致,只是样式更精致堂皇些。
蓁蓁随意飘了一眼点头道:“多谢公公。”
见德妃并无所动,顾问行赶紧又拍手让另一波进殿,六个小太监低着头各个手里又都捧着各色不同的物件。顾问行赶紧道:“德主子,这是皇上另吩咐奴才准备的,您瞧,这是红宝石头面,这是新来的点翠头面,还有那边是江宁织造新进的缎子,别宫里都还没有呢。”
蓁蓁还是点点头,顾问行见状又挥手让另一个小太监上前来:“这是最难得的,天蓝釉的笔洗渣斗,这蓝色蓝得和天似的,宫里才得了这么一套,皇上特意吩咐都给您送来。”
天蓝釉在宫中极少见,这下蓁蓁总算有了一二的反应,她挥挥手让东西上前来,顾问行赶忙自己动手端过去给这位主子赏玩。只见蓁蓁每个轻轻翻了翻,又挥挥手道:“顾公公辛苦了,秋华赏,再赐公公一碗寿面吧。”
“啊哟,不敢不敢。”顾问行见自己得了脸,心里总算舒了口气,要是这么大礼这位主子都没当回事儿,那他家万岁爷待会儿来可怎么办?
顾问行不慌不忙将最后三盘又介绍了一遍:“这是与四阿哥和六阿哥的文房,南边您挑的那块砚台已命工匠刻好了皇上的题字,这回一并赏给两位阿哥。公主那儿皇上说公主好动,这就赏了一根小马鞭和一套蒙古衣服给公主。”
蓁蓁一直到这会儿才有了些许的笑意:“女孩子家的,这算什么事儿。”
顾问行笑道:“淑惠公主就擅长骑马射箭,皇上这是以长公主期许五公主呢。”
蓁蓁遂又赏了顾问行一把金瓜子,顾问行得了大赏,赶紧跑回昭仁殿给自家万岁爷报信。
皇帝下了朝急匆匆赶来的时候,蓁蓁已经拆了见孩子们时戴的金钗,只打了一根辫子,坐在西次间的书桌前发呆。
皇帝跨过门槛绕过书桌一直走到她跟前,她都没回过神来,皇帝一下捂住她的眼睛,把她的头搂紧怀里:“想什么呢?”
蓁蓁拉下皇帝捂住他眼睛的手道:“您来了。”
她语气平和却淡漠,仿佛像看着一个陌生人,没有往日的笑意没有往日的温柔。
皇帝心中忐忑,见她如此便知是她心中的气未打消,他此刻前来就是想伏低做小和她说软话的,于是蹲下来望着她说:“今天朕还是陪你用一碗面好不好?”
蓁蓁的眼神还是没有波澜,她素来秋波盈盈的双眼此刻倒像是古井般无甚波澜,皇帝从未见她如此过,一时间竟然慌张起来抓着她手说:“再生气也不要把气带到生辰里来,好不好?”
“好。”蓁蓁脸色未变只轻轻说了一个字。
皇帝一怔仲,蓁蓁却没停下,她站起来说:“臣妾去看看寿面好了没有”
她且走了一两步,皇帝突然追上去把她拉回来紧紧箍在怀里,“以后再生气也不能瞎说不要做朕的人,你这样说怎么不想想朕?”
皇帝把她转过来抬起她的脸轻柔地吻了上去,让皇帝讶异地是蓁蓁也勾着皇帝回吻了过来,热情又缠绵足以让他心醉。
他一把把人抱起来,正放在书桌上,却见后面已经摆上了天蓝釉的文房。皇帝勾着蓁蓁的下巴吻吻左边又吻吻了吻右边小声说:“可不能在这儿,新来的全破了,朕都赔不给你第二套。”
蓁蓁娇媚一笑搂着他的脖子说:“我哪儿也不去。”
她翘着唇笑得勾人心魄,宛若一只狐狸狡黠又媚人,皇帝从来都受不了她半点引诱,他匆匆解开外袍,又半解半撕地弄开蓁蓁的罩袍和小衣,隔着水蓝肚兜又是一阵揉搓,他边解着边喃喃着:“你可再别气了好不好,你都不知道朕多想你。”
皇帝说着就从她白皙的脖颈间向下,正爱不释手地要接下去的时候,听见抱着他脑袋的蓁蓁说:“您是不是就喜欢臣妾这样?”
平静、冷静,蓁蓁的声音没有丝毫□□,完全不像刚刚那个柔情似水的人会发出的声音。
皇帝一个激灵,突然没了半点兴奋,他抬起头来咽了咽口水,不敢相信地问:“什么这样那样的?”
蓁蓁抬起手抹着自己的脸颊,半是悲悯半是可怜地问:“红颜弹指老,如果这幅皮囊不在了,您还喜欢吗?”
“蓁蓁,你在瞎说什么呢你!”皇帝突然慌张了起来,这般诡异的场景,让他一时无所适从。
蓁蓁一把拉过皇帝的手,摸过自己的脸、接着是脖子,接着是姣好的身躯,她问:“您当年不就是看中这皮囊吗,它没了,您还会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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