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2 / 2)
陆氏立刻恍然大悟,她之前因为心急,并没有想到这一层,皇上点名不准她去,应该就是怕她和尚书夫人从中作梗,反倒将长宁和孙婉莹的事,变成了国公府和尚书府的事情,可是秦宁之就不同了,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小丫头,就算是跟着进了宫,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皇上绝不会想到,就是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丫头,才是真正改变了结果的人!
想到这儿,陆氏立刻欣喜道:“好,好,这样的话就劳烦你了,等这件事尘埃落定了,我定会重重赏你!”
秦宁之听到这话有些不太舒服,抿了抿唇道:“不必了,长宁是我最要好的朋友,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陆氏这才发现自己用钱打发人的老毛病又犯了,忙尴尬地转移了话题,“那咱们现在就去长宁院子里,你也好和长宁准备准备,一起进宫。”
“嗯。”秦宁之也并未计较陆氏的失言,反正陆氏向来如此,她已经习惯了,如今她对她这样客气,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
秦宁之和陆氏一起去了顾长宁的院子里,将已经喝了药熟睡的顾长宁喊了起来,并跟她说了要进宫的事情。
顾长宁一听说要进宫,立刻吓得浑身发抖,苍白着脸道:“是不是孙婉莹告状告到了皇上那里,她是不是想要逼死我!”
陆氏看到脸色苍白,如风中飘零般瑟瑟发抖的顾长宁,一颗心疼得要滴出血来,同时也更加痛恨孙婉莹。
她柔声劝着顾长宁道:“没事的,皇上只是宣你和孙婉莹进宫问一问当时的情况,你照实说便是了,你要记住,不要害怕,不要慌张,你没有做过的事情,没什么好怕的,只要你一口咬死了这件事是孙婉莹自导自演,其他的什么都不必多说,更不能轻易被孙婉莹的话激怒,明白了吗?”
顾长宁还是苍白着脸,整个人都惶恐无助。
秦宁之上前拉过了她的手,对她微微一笑,“长宁,不要怕,有我在呢,我会同你一道儿进宫的,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洗刷你的冤屈。”
“真的吗?宁之你会跟我一同进宫吗?”顾长宁就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死死地抓住了秦宁之的手。
“自然,我会在你身边陪着你的,你只管放心大胆地说出真相,其余的,都有我在。”
秦宁之的声音温柔又坚定,像是春水缓缓流过顾长宁的心脏,立刻安抚了她紧张不安的情绪,她点了点头,含着眼泪道:“宁之,我不会给你拖后腿的。”
秦宁之笑了笑,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尖,“快起来吧,好好收拾收拾,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我们一会儿去宫里狠狠教训那个孙婉莹,一定要叫她付出代价!”
顾长宁立刻破涕为笑。
一刻钟后,顾长宁收拾妥帖,和秦宁之一起出了门。
引路的宫人看到秦宁之还以为是顾长宁的丫鬟,并没有阻止,两个人很顺利地上了马车,一同踏上了进宫的路。
此时的皇宫里,孙婉莹已经到了。
她刻意穿了一件简单的粉色小袄,头发松松地绾在脑后,配饰全无,脂粉未施,脸上还包着一块硕大的纱布,嘴唇也微微发白,整个人看上去如弱柳扶风,柔弱无依,让人瞧着便心生怜惜。
皇上是见过几次孙婉莹的,印象中是一个亭亭玉立,自信大方的小姑娘,长得说不上多倾国倾城,那也能称得上是万里挑一,没想到现在居然会被毁了容貌,连气势都不自信了起来。
真是可惜啊!
“这孩子,居然变成了这样,真是太可惜了。”皇后在一旁也是唏嘘不已,轻轻地摇头叹息,“谁将这孩子的脸弄成这样,那心也是太恶毒了一些。”
皇上也是这样想的,如果这一切真是书闲害的,那书闲的罪孽就太深重了,他是决不可能轻饶了的!
“书闲郡主怎么还没到?”皇上有些怒了,觉得自己从前对顾长宁是太过纵容了。不过是小时候这丫头讨喜,经常逗得他哈哈大笑,当时他又想要拉拢晋国公,所以权衡之下,他就给了这丫头一个郡主的封号,没想到就是这个封号,让这丫头变得目中无人,无法无天,整日里在外头惹是生非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连这么歹毒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而且看这情形,似乎毫无悔改之意,居然到现在还不进宫,她是不是真以为自己不敢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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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二章 装柔弱
皇后在一旁凉凉道:“书闲这丫头向来如此,没有一丁点的尊卑秩序,她对着钰儿都敢大吼大叫,目中无人,皇上觉得她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因为太子的缘故,皇后很早就看不惯顾长宁了,小时候顾长宁用石头砸破了太子的脑袋,皇后是恨得杀了她的心都有了,只是那个时候皇上要拉拢晋国公,太子的伤也没什么要紧,她没办法狠狠惩治顾长宁,所以只能去太后面前告了一状,禁止她进宫,想要眼不见为净,没想到顾长宁又去了外头作威作福,也没人敢教训她,现在她终于踩到了地雷,看这回还有谁敢保她!
孙婉莹这事若是真成了,也算是替她出了一口久远的恶气了,到时候她就想办法让孙婉莹嫁入国公府去,狠狠膈应膈应国公府的人!
孙婉莹闻言,则在一旁泫然欲泣,不发一言。
皇上见状,对顾长宁的愤怒就更深了一层。
而一直陪在孙婉莹身边的陆湘湘,则低着头惶恐无助,瑟瑟发抖。
她不知道,接下来她该如何选择。母亲让她一定要帮顾长宁,可现在的局势,似乎对孙婉莹更有利,如果她真的帮顾长宁作了证,就相当于背叛了和孙婉莹之间的约定,那么孙婉莹没事后,一定会狠狠地报复她的。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此时的顾长宁和秦宁之已经抵达了宫门口,检查完身份后,换了俩轿子继续往二门走,一进入轿子里,秦宁之就对顾长宁道:“将你的头发稍稍抓乱一些,再将衣服袖子撕破一点,然后把脸上的纱布掀开来,我帮你涂点红药水。”
顾长宁一愣,不明白秦宁之的意思,“为什么?”
秦宁之淡淡道:“苦肉计,孙婉莹一定会用的苦肉计。你想要在第一印象上就赢了孙婉莹,一定会表现得比她更惨更可怜更无助,让皇上心疼你,而不是怪罪你。”
顾长宁顿时恍然大悟,连忙照着秦宁之的意思做了。
“不能太过,太过了会被发现你是刻意为之,这种事情一定要掌握好一个度。”秦宁之一边帮顾长宁整理头发,一边教她该如何应对这样的情况,“一会儿见到孙婉莹你就会知道了,她绝不会让自己看上去太惨,也不会让自己看上去很好,一切都是最适合的那个度。”
顾长宁似懂非懂,任由秦宁之替她整理,过了一会儿又问道:“那我一会儿见到皇上要不要哭?”
“不用刻意哭,你若是真觉得委屈了,想哭就哭吧,记得一定不能大吼大叫,无论孙婉莹怎么激怒你,你能做的,就是扮委屈。”
“我知道了。”顾长宁点了点头,决定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帮二哥和长宁争取到这门婚事,只要她没事了,长宁就能嫁给二哥了。
两个人说着话,轿子便到了中宫门口,这是皇上为了避免晋国公和孙尚书插手这件事,特意选的地方。
秦宁之下了轿子,看到这地方顿时高兴了起来,这样的话,成雪能作证的概率就高了不少。
顾长宁则有些紧张,攥着秦宁之的手越来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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