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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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眸等陆莳兰坐在明间时,便羞涩对江家夫妇道:“父亲,母亲,实则我……我与公子,都有好长一段时间是睡一处了。”她怕冷,冬天就喜欢挤在陆莳兰床上,两个人抱团取暖。

阿眸又道:“但你们可千万别怪公子,都是我半夜偷偷进她的房间。她同我睡,都是被我强迫的。”

江照英和江夫人闻言都愣了好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

江照英尤其怒不可遏,陆槿若当时是怎么跟他说来着?——将阿眸视若亲妹!没料想到,嘴上说得好听,私底下居然已将他这样小的女儿给……

但是,江照英隔着菱花槅扇,看着坐在桌旁的陆莳兰那一派冰清玉洁,宛若仙姿,一时竟不知这到底算是谁占了谁的便宜!

转瞬一想,罢了罢了,这大抵便是儿女自己的缘分。倘若没有陆槿若,他的女儿如今……怕是早就碾落成泥,尚不知如今可有性命在。

再一想,陆槿若倒其实是个很好的女婿人选。江善善做了皇后,阿眸已不适合再嫁过于显赫的家族。这陆槿若,伯府虽然没落,但其才华与人品俱佳,还得到皇上与首辅的看重。除了缺乏阳刚之气,也算完美!

更重要的是,与阿眸两情相悦。

江照英想到皇上对陆槿若的赞不绝口,又想到首辅对陆槿若的赏识关怀,心知他未来必然是个前途远大的。

江照英与江夫人对视一眼。阿眸虽只说是睡一处,那不就是发生夫妻之实的意思?这……既然都睡过了,肯定要陆槿若负责。

江夫人虽然舍不得女儿刚找回来就要嫁出去,但她是母亲,难免考虑得多些,总是担心阿眸的肚子会不会大起来。

因此,江照英不露声色,与陆莳兰用完午饭后,直接上陆府,找陆伯爷提出了要陆槿若负责的意思。

陆伯爷恰到好处地表示了愕然,随即二话不说,道:“结!这个亲,必然得结!”

不仅得结,还得尽快,陆伯爷与江照英一番商量,说是两家早就定下婚约,走完了六礼前面的程序,现下只是亲迎礼仪而已。

陆伯爷当天就开始命人补上聘礼,并置办婚礼所需资物,陆莳兰这才知道自己马上要成亲了,还是做新郎,心中一时是百味杂陈。

她又想想,这样……兴许也好。她也算成了亲的人了。首辅那边,总归不该对已成亲的人再过于亲密。

想起霍宁珘,陆莳兰感受很复杂,心中一时难以道清。她也不敢去深究,她对霍宁珘是怎样一种感觉。

不过,江家怎会这样急地让她成亲,陆莳兰立即想到,一定是阿眸那边做了手脚

……唉!陆莳兰重重叹了口气,她倒没什么,但这不是让阿眸守活寡么?那个小丫头真是胡闹,拿着未来不当回事。但她却也知道,现在再去找阿眸改口,也没有用了。

陆家和江家结亲的消息很快传出,陆莳兰一到都察院,她的上司冯征昊便来恭喜她:“恭喜陆御史,竟是与皇上成了连襟!”连冯征昊都不得不叹,这陆莳兰的运气,着实是太好,居然做了江照英的女婿!

陆莳兰微微笑道:“多谢副都御史。下官正是来请假几日,有些事要忙。”

冯征昊道:“忙,忙,你尽管去忙!”

陆莳兰便有些不好意思地离开了。

回到伯府,陆莳兰自己坐在窗前写部分请柬和书信。

她要请的人也不多,除了亲戚,京中也就是谢遇非那边的几个朋友,都察院的同僚。至于从前在南京的老师与同窗,还有那时最为照顾她的师兄,信还是要去的,但大家都是天南水北的,当然就不邀请亲临了。

***

在大乾,成亲之前,按照惯例,新郎都要邀请自己最好的友人聚会畅饮。

陆莳兰想了想,谢遇非等人是肯定要请的,若不邀请首辅,怕是会得罪他,自然也邀请了首辅。

她将地点定在上回用过餐的“十里锦”。所有被她邀请的人都准时到了,除了霍宁珘。

谢遇非首先举杯道:“来,槿若,三哥敬你,三哥真为你高兴!”

旁边的人便都开始打趣陆莳兰:“真没看出来啊,槿若小老弟!平时就你最腼腆,这一回来,就混了个大将军的女婿当!”席间紧接着一片笑声。

到了快要结束,众人都喝得烂醉时,霍宁珘终于施施迟来。

他看了看陆莳兰,声音没有一丝起伏,道:“恭喜,陆御史。”

陆莳兰是唯一还清醒的一个,她瞟瞟首辅此刻的神色,就不敢直视对方,只是请首辅坐。她今晚今日做东,自然要周到些,又提着酒壶亲自为霍宁珘斟酒。

霍宁珘喝了三杯,便叫众人散席,一群醉鬼当然是齐齐遵从。

大家出了酒楼来,霍宁珘便道:“陆御史到侯府坐坐罢。”

这个时间?陆莳兰赶紧道:“首辅,我很快就要成亲了,得继续回去准备。若有公务,只能等下官成完亲后再安排了。还请首辅体谅。

霍宁珘扯扯嘴角,淡淡道:“我知道你快要成亲了,所以才专程关心你。”

陆莳兰一上马车,便被霍宁珘掐着腰放到了他腿上。他制住她的挣扎,在她耳边轻嘲道:“知道怎样做新郎么?不如我这个前未婚夫,先教教你?”

这可是他从四岁就定亲的未婚妻,连他都还没做新郎,她倒是做上新郎了?

第54章

陆莳兰脑中懵了片刻,她原就做好让首辅斥责或是讽刺的准备, 却没有想到, 他竟说要教她如何做……新郎。

他本就知道她是个女子, 成亲就是装装样,莫非还真能洞房不成?

更何况,这一个“教”字着实含义丰富。首辅若是嘴上教教还好, 最可怕的是,万一他要像教箜篌那样亲身来教……

不管怎么说, 拒绝就对了。陆莳兰便道:“不用,下官多谢首辅好意。但下官身份为男儿,这些事家中自然是有教导的。万万不敢让首辅在公务上操完心, 还要为下官的私事操心。”

“你也知道我为你颇多操心?”霍宁珘顿了顿, 眸色冷凝问:“家中有教导?怎样教导的?”

这种问题叫她如何回答。陆莳兰沉默着,被他再次逼问,才不得不圆着自己的话:“下官看过一副冯至屏画的春夜图……”

“啊—”她还未说完, 顿觉腰上一紧, 是他的手格外用力, 将她都箍得有些痛了。

“冯至屏的画都品鉴过。”霍宁珘转过她这一张红得如榴花的小脸,咬牙说得缓慢:“陆御史见识不凡,我倒是小瞧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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