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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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在明月楼谈事,已注意到这些贵女们的动静,但若非陆莳兰出现,他不会现身。毕竟从前想通过落水、崴脚等手段赖上霍宁珩的女子太多。

在回府的马车上,经过今晚这事,陆莳兰和阿眸心中都是各有所思,没有说话。车厢里难得的气氛沉滞。

阿眸突然拉住陆莳兰的衣角,道:“公子,我今天给你惹麻烦了。”

陆莳兰转过头,抚了抚她的发鬓,道:“跟我还说这种话?这事怪不得你,是我没有能力,连你也保护不好……”阿眸的身份是奴婢,终究低人一等。

阿眸闻言忙安慰她道:“谁说的。公子是顶顶能干厉害的,别人哪有公子才高!”在阿眸心里,旁人连陆莳兰一根小手指都比不上。那些人若非占着出身,若论自身的本事,又有几个比得上她夫君!

“阿眸。”陆莳兰便再次提起:“我上次与你说的,帮你找到亲人,我们试试,可好?”

阿眸自是也不再拒绝,道:“好。试试!”

***

陆莳兰一路都在想阿眸的事,回到伯府后,更衣时摸到袖中硬物,却叫她想起另一件愁人事。

她坐在书案前,忍不住将霍宁珘送她的药膏给取出来,将这天青色的珐琅小盒在指尖摩挲,这么一枚圆圆的小物,她却总觉得这东西跟个烫手山芋似的。

“这是什么?”一道声音蓦地在陆莳兰身后响起,吓得她手里的药盒都险些掉落。

“嬷嬷,你怎的突然凑我这样近说话?”陆莳兰站了起来。

季嬷嬷看看自家姑娘这紧张的模样,又看向她手里那个玉镶珐琅,工艺精湛的小圆盒,道:“这,公子手里的难道是……胭脂?”

季嬷嬷心说,难道真被自己猜中了?小姐回京后见到她的未婚夫,发现首辅原来是这样风姿绝伦的人物,渐渐对首辅动心,竟忍不住偷偷去街上买了胭脂,又对着这等想用却不能用之物,暗自神伤。季嬷嬷顿时心痛起来。

陆莳兰一看季嬷嬷的表情就知道她误会了,赶紧道:“不是胭脂,嬷嬷别乱想。”

“那是什么?”季嬷嬷追问到底。

陆莳兰见搪塞不过,知道非给嬷嬷一个交代,便指了指自己胸前,道:“我这里近日不大舒服,便去新买了药膏。一种药物用久了换换旁的,效果要好些。”

季嬷嬷将信将疑,她总觉得这盒子如此漂亮,拿来装药膏?但还是相信了自家姑娘。自是不敢怠慢,道:“那嬷嬷今晚便用这个给你试试?”

陆莳兰却是摇头:“先把嬷嬷制的用完罢。”

等季嬷嬷出去了,陆莳兰看着窗外的花架,心中忍不住想到,或许,她不该这样快回京的……

***

既知凶手是聂书云,毛方晋便不再有杀人之嫌,都察院便按照毛方晋的前罪做出了裁决。

这桩要案的结果,当然要上呈皇帝,萧冲邺便很自然地将陆莳兰召进宫中,了解详细情况。

萧冲邺听完她的禀报,来到她面前,问:“经过此事,槿若还想继续做御史吗?”走这一条并不好走的路。

陆莳兰慢慢想:“想。”

经过聂书云一事,更加坚定了她的信念,令她对自己身为御史肩负的责任感更甚。她想利用手中的监察权,做一个真正能为民请命的人。

谈完公事,陆莳兰道:“皇上,您要娶江家姑娘,想来对江家了解不少?”

萧冲邺听陆莳兰居然又提到江善善,难免百感交集,解释道:“槿若,皇后的人选是母后定的,不是朕,朕……对江善善没有特别的感情,只是知道其父江照英品性与能力皆是不错。”

陆莳兰微微诧异,皇帝居然跟她分享私人情感秘辛……她能不听帝后的八卦吗?

萧冲邺又问:“槿若问江家做什么?”

陆莳兰便说:“是这样的,江大将军所带的镇南军,风纪极好,臣便想向他讨教讨教,是如何抓的军队反腐。可臣的分量不够,贸然找上门去,江大将军可能未必会接见臣。不知皇上能否帮臣引荐一二?”

江照英在京中应当待不了太久,陆莳兰知道,自己得抓住机会。

“当然可以。”萧冲邺笑道:“江照英这几日不在京中,等他一回京,朕就给你安排,可好?”

“好。”陆莳兰亦笑道:“多谢皇上。”

萧冲邺看着陆莳兰的笑意微微失神,突然握住她的手,道:“槿若,你很久没有这样对朕笑过了。”

陆莳兰身体微僵,也不好做得太突兀,等萧冲邺握了一会儿,才努力抽了回来。

其实,自从萧冲邺上次有过激的举止后,再也没有过出格行为。但陆莳兰也不知为何,就是不大能接受回到从前与他那样兄弟般的亲密。

陆莳兰严守礼法,不能轻易直视天颜,自是看不到萧冲邺目光是如何打量她全身,不愿移眼。

***

霍宁珘第二天才从京畿大营回来,他先在侯府处理完积压的折子,接着便去了都察院。

冯征昊将霍宁珘迎入署房,汇报完这几日公务。他便指着跟在身后的一名容貌端正的年轻人道:

“首辅,陆槿若昨日领了新差使,最近都不在都察院,以后,便由这位周卓青周御史来协助您。”

周卓青立即上前道:“下官周卓青见过首辅。”

霍宁珘提笔写批示的手微微一顿,搁了笔,抬起头来,看了看这周卓青,淡淡嗯一声,让他暂时退下。

霍宁珘这才问冯征昊:“陆槿若领了什么新差事?”

“回首辅,是这样的,在国子监巡视的那位王御史,近来生了急病,陆槿若是去顶替那人,将巡学工作收尾。”

毕竟霍宁珘也没有点名要过陆莳兰作为近侍,冯征昊可没想过这位首辅居然是非其不可。

霍宁珘沉默下来,有一会儿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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