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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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战场上,比的是快进快出。之前就说过蒙古的马刀的血槽开得好,为什么,因为血槽把空气放进了伤口,让刀尖能很容易拔出来。宽片刀就没有这种优势,有时还会卡在骨头里。

所以辛鲲这回打的就是传统的马刀样式,但比传统长刀略宽一点。刀背上蒙古式的两根细长血槽,刀背却又是西式的,略带一点弧度。俱乐部做过实验,真的弯刀近身杀人比较方便,而日式的长刀那种弧度,其实是非常科学的……

总而言之,这把刀是集中了众家所长的,而手柄和刀身的长度和宽度都是根据顾宏的身高,手长,甚至于背长计算出的最佳方式,当然还有重量,对他来说,这个重量是他用来最舒服的。

正是这样,顾宏才会觉得拿到手上,就跟这把刀心意相通。没有什么心意相通,只是因为各种合适罢了。

当然,顾宏在那兴奋的试刀时,跟在他后面的郭深夫妇和郭鹏只是安静的看了一眼,就退了出去。

当然,郭深父子还是多瞟了几眼那把刀。他们直接从大路过来的,刚听辛爷说了,辛鲲在地里,现在他们更想看那个打出这种神兵的人。

辛鲲在地里,这些日子,她一直在努力浇地,然后每隔五天翻一次。她心里没底,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多翻就能让土地变得肥沃,她还知道有一个词叫‘过犹不及’。

就算全村的人都在储水,但水还是太少,不可能浇透。不然,为什么现在她浇水都是在半夜。天越来越热,她怕没浇下去,就把水份给蒸发了。

而辛鲸此时就在辛鲲的边上,之前辛鲲让他帮忙请求全村人帮忙储水时,他是不以为然的。但他还是偷偷的关注。后来发现那位住在辛家的少爷竟然每天晚上帮着辛鲲浇水,他就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出来帮忙了。

但有少爷在的地方,他根本拢不过去。等着少爷走了,他也就出来了,不过,他比辛鲲还不如,挑个水,能把水全洒村里的古板路上。

辛鲲也不指着他了,每天自己担,自己浇,辛鲸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呢,却也没拦着辛鲸跟着他。

辛鲸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着辛鲲,可能他也想知道辛鲲在想什么。一块已经属于家族的土地,为什么还要这么上心。

他甚至进了作坊,没有人子阻止他进去,他看到了全部人都在努力的工作,包括那个半夜还在浇水的那个远房堂兄。

瘦小的身板,举着他能拿得动的那个锤子在一块大铁上敲打着,他很努力并且专注的在那敲打,就好像那是他的一切。

此时,他又专注的看着泛黑却依旧干涸的土地,辛鲸跟他半天,每天都来看,有什么可看的,每天晚上浇,结果白天,土地上还是干涸的,看着他都觉得气闷了,“你天天来看,在看什么?”

“我第一次来时,地是黄色的,手一捏全是沙。就算不干旱,这里也再不可能种出粮食了。”辛鲲抓了一把土,当着辛鲸的面,轻轻的揉开,土块里有隐隐的水份。

“什么意思?”辛鲸不解的看着堂兄。

“意思是,若是我们走了,这块地也别交给村里人了。哪怕找一家老实的佃户,少收点租子,看到这个颜色了吗?黑色代表肥沃,润泽。”辛鲲给他看,看着干涸的土块里,竟然是有水份的。

“对你们来说,我们其实是包袱对不对?”辛鲸看着这个说话很温柔的堂兄,他还没声,声音轻柔的像个女孩,但是,他有自己没有的坚定。

他脑子并不差,能读书的孩子,脑子都不会太差,这些日子,县里也说了,兵部不会再向他们订兵器了。

新族长又去找辛爷,希望辛爷能帮他们去县里说说,辛爷能说什么,只说,之前没有兵部签子时,他们也过下来了,兵部的签子太害人,还是按着以前的法子过日子比较安全。

新族长自己跑到县里,太爷回京了,洪主簿的说法跟辛爷差不多,让他们不如在县里开个铁器铺子,然后村人打铁,县里卖。

不得不说,这是好主意了,他之前跟父亲也是这么说的,当时他还把兵部签子算进来了,说有大作坊在,再招一些大匠,一边是铺子,一边有兵部的固定的收益,他们收入会很可观。

可是问题是族长六叔回来说了洪主簿的主意,村里竟然都不答应。原因是,得再投入,先买铁回来,然后打农具,还有去城里租铺子也得花钱,他们还欠着辛爷钱呢!

而辛鲸知道,最重要的原因是。他们怕亏本。自己办铺子,谁知道有没人买。他们之前随便打成什么样,辛爷保底,但现在,谁信谁?

反正开完会,辛鲸和父亲一块有种劫后余生的感动,若是自己当时争取了做族长,现在这些族人们是不是归他们了。想想都觉得太可怕了!

第49章 合久必分

“其实可以换个角度想一下,我们放手,正好大家可以自由!”辛鲲笑了一下,摇摇头。

她好容易才脱了手,她对这个村子的人又没什么感情,她还真的不可能圣母的说什么。一别两宽刚刚好!

“自由?”辛鲸不太明白她在说啥,好吧,他又气馁了,因为自从认识了这位堂兄,他发现自己开始听不懂人话了,这让他好懊恼。

“你爹今年的合格率是最高的,二十四把,可惜定量是五十把。这说明什么问题?”辛鲲从来会反向劝人的。明明不是什么好事儿,但她绝不会那么说。

“什么意思?”辛鲸再一次痛苦了。

“意思是,合格率这么低,表示全村人都不喜欢做同一件事。也许就该各自为政,让他们过自己的日子。族长、族老们要做的是什么?他们要做的,就是好好经营族产,然后照顾族中的鳏寡孤独。而不是像我爷爷那样,把全部的人都放在翼下。”

“他们能做什么?”辛鲸下意识的说道。

“不要轻易瞧不起任何人,你要相信,若是你和你爹自己去闯天下,一定会有很多成就。”辛鲲笑了一下,站起来拍了一下手,她不想再谈村里的事,她是现代人,没有兼济天下的心胸,“明天可以播种了,我们会有一个丰收的糜子年,若是秋天能下雨,我们还能赶种点青菜,或者秋小麦。”

“你们有那么大的作坊,以后又不用种地了,为什么还这么在意这块已经不是你们的地?”辛鲸决定问点他一直不懂的事。

“土地就是土地,不管是谁的地,也不能这么糟蹋。就算全村人都不指着这块地过日子,但是有一天,真的需要了,你们怎么办?”

辛鲲对他假笑了一下,好像徽州因为地少,才会以村为单位出去讨生活,最后成了著名的徽商,没有人会真的把自己饿死,穷则思变。真的放手了,才能看到大家的潜力。

这是她对辛爷最大的感触了,她这些日子其实跟老爷子在学习,她说自己在打一个杰作,但是,这一段时间,她这么慢,其实说起来这是她和老爷子的一个磨合过程。

老爷子很少说话,但是老爷子关注着她的每一步。对她来说,这是一次绝对传统的打铁系统教育。

辛鲲一直觉得自己是专业的,她玩了打铁十多年了,她们也复原了很多的古代名剑,复原了传说中的古代工艺,可是那是传说中的工艺,谁知道是不是真实的。

而这一段时间,辛爷有时晚上会捅开炉子,帮她掌钳,从辛爷小小的改变中,她真的慢慢的学会了很多东西。

她慢慢的觉得自己穿越过来,是不是铁匠的祖师爷实在看不下去了,把她扔到一个真正的铁匠大师面前,让她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传统及失传技艺。

都是一个祖宗传下来,大家应该学到的手艺是一样的,也许有个天份高低的问题在,但再低,也是有限的。

之前因为有老爷子惯坏了,但是真的全被放了手,人家脑子又不会真的坏。

比如现在换了族长,族长说啥,族人们可啥也不听。这就说明,他们的脑子都不坏。更何况,面前的这个村里惟二的认字的小子,天天缠着自己,为什么?脑子就是太好了!

“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土地是族产、大作坊也是。族长与族中的长老,还是对族人不要干涉太多为好,大家自己管自己不好吗?”辛鲲懒得多说什么,但面上还是一脸笑的柔声解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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