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1 / 2)
“就这些?”马明义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 几只大闸蟹二两小酒, 自然还少不了点她最爱的蟹黄包。
跟着他这么久, 智商没涨多少, 小聪明倒是渐显,学会了以彼之道,换施彼身。
“是。”小厮点头。
“还愣着做什么。”马明义见小厮没有行动的意思, 刻意摆出一副不悦的神色,“难不成还要我亲自去知会厨房?”
“小的不敢,这就去。”小厮怎么也想不到,今个太阳居然真的从西边出来了。
屋外的风有些大,小厮揣着袖口,哒哒的去敲响了厨子的房门,作下人的,别的本事可以没有,唯独揣摩主子心事这点,要做全。
袅袅炊烟顺着烟囱飘向高空,在这个夜里回荡起饭菜的香味。
“夫人。”石榴唉声叹气的坐在院门的石槛上数星星,也不知道小姐那里的信心,认准了三爷今晚会应她,她前脚刚踏回院子,后脚就被毛不思赶出来候着。
“要是这样能把三爷等来,就奇了怪了。”石榴踢踏着脚下的小石头子,绵延的过道里,只听得到她一人的声音。
唔。
似乎还有烤鸡的味道。有点浅,闻得并不真切。
石榴吸吸鼻子,又使劲嗅了下,只觉香味愈加的浓,甚至还能闻到桂花糕的香甜。
她惊诧的拍着屁股起身,眼睛盯着远处,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石榴眼中的惊讶逐渐被兴奋所替代。
是三爷!
行在最前方的男人,可不就是自家小姐的夫君么!
“小姐!小姐!”石榴拔腿就往院里跑,连称呼叫错了都浑然不知,她速度快,到毛不思身边时不停的喘粗气,“三爷……三……三爷来了!”
她当然知道,这点把握毛不思还是有的,如今他们都是陌生人,唯独马明义,他们因为同样的原因来到这个时代,有着同样的秘密,是最亲的人。
石榴的兴奋劲带动了毛不思,她把手心的最后一颗梅子到口中,揪起一旁的帕子随意抹了把手,也跟着兴奋,“螃蟹呢,螃蟹来了么!”
秋季的大闸蟹,还是安全无污染的,该是多么美味啊,光是想想,就让人开心。
“夫人,三爷来了,您怎么还能全心想着蟹呢!”石榴恨铁不成钢,她蹲下身子,双手覆在毛不思的膝盖上,语重心长道,“夫人年岁不小了,三爷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您可要抓紧机会,莫要错过,空留遗憾,亦便宜了他人。”
三爷是个什么样的男子,城里哪个不知,哪个不晓。多少女子上赶着往三爷身上扑,偏生自家小姐,跟吃了定海神针似的不为所动。如果说跟之前似的三爷看不上她也就是算了,现在大半夜的,将听闻小姐腹饿,便带着吃食往这赶,态度显然松动许多。这种时候不趁热打铁,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
至于三爷为何一夕之间转变如此迅速,石榴不愿意深想,也许是王八看绿豆,忽然间对眼了吧。
吃个螃蟹而已,至于吗?毛不思无语,又不敢去反驳她,省的那小丫头再不停的从她耳边絮叨。
“石榴,我今年才十六。”这副身体,连发育都不健全,还是个孩子啊!毛不思反手握住石榴的双手,也期待的看着她,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对啊。”石榴点头如捣蒜,“您都十六了。”
脑电波连接失败。
“三爷来了。”石榴耳朵动了两下,刚等她起身,马明义便推门而入。
“听说你晚饭没吃饱?”先声夺人,酒菜的香味嗅着就令人食指大动。
“嗯嗯嗯。”连续三个“嗯”字瞬间暴露了毛不思的期待。
她上前一把抱住了马明义的胳膊,探着头往食篮里看,“除了大闸蟹,你还给我带了什么好东西。”
这动作,看在石榴眼里,就是说不出的暧昧。
她脸颊发烧,屈身告退,关门时还刻意给毛不思握拳,嘴巴无声道:小姐,机会!
还顺便扯走了紧跟着三爷的两个小厮。
房门闭合,毛不思眼角被方才石榴的一席话说的直抽抽。
她如今的设定才十六岁啊,扔到现代妥妥的青春洋溢高中生,就算三爷是个禽兽,可马明义也不是啊。
胳膊松开,毛不思没了演戏的动力,所有的心思又从新回到了吃食上。
“毛毛,你可真是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呐。”马明义被她这一热一冷的态度弄的有些感慨“刘寻就这么恐怖么?”
恐怖到毛不思不得不做戏给外人看,这样一来,刘寻自然不能翻脸无情,毕竟上赶着过来的可是他,从外人的角度来看,她这个当夫人的可是无辜被动极了。
“你自己谈生意的时候什么样,自己没看过么?”毛不思端出食碟,以往探究算计的眼神,马明义从来不会用在她身上,那是一种窥探,这种窥探通过马明义的脸,马明义的眼,落在她身上,让她很不舒服,莫名的火大。可她又不敢做什么,只能小心的保护好自己,起码不能让自己在白天出什么问题。
马明义教过她的,叫什么来着?投鼠忌器。
“他那么讨厌我,我怎么着也得让自己显得特别,显得对他有用吧。”无法让别人敬你爱你,那就只能让别人忌惮你。
“谁说他讨厌你的。”马明义盯着面前的温酒,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他说的?”
“这还用说吗。”毛不思夹起一颗汤包,软糯的外皮被咬开小口,鲜美的汤汁瞬间涌入口腔,“他就差在脸上写下讨厌俩字了。”
强行逼着男人娶一个他不爱的女人,而且岳家频繁出漏子,女人本人的爱好还不太正常。这搁到谁身上,都会讨厌的吧。
“我听说刘三爷娶你的时候,并未给你难堪。”马明义把刘寻的事情,在这几日探的一清二楚。
“他毕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不会给我难堪,不然,我那个便宜爹也不敢这么死皮赖脸的缠上他。”她爹是认准了刘家三爷的品性,才敢这么铤而走险,搏一把。
“可我不会。”马明义开口。
嘴巴里含着半颗包子,毛不思没明白他的意思,好好的说着三爷,他怎么还扯到自个身上去了,“不会什么?”
“如果是我,被人这般算计,我决计不会对方有好果子吃。”杯盏中的酒水一饮而尽,马明义眼神落在一旁的糖醋花生上。
毛不思立刻心领神会,习惯性了夹了递到他嘴边,“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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