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1 / 2)
“许是被之前的事吓到。”马明义看着明丽发给他短息,上面只有短短几行字:我们今晚到南桐。
几个人又无聊的坐了会,毛不思把该交代的都给初一交代了个遍,才和马明义一起乘车回酒店。
“终于可以舒坦会儿了。”毛不思刚进套房,就一头扎到柔软的大床上,像只八爪鱼似的伸展着双臂,脑袋埋在枕头缝里,“这回我可算明白了什么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我早就说你是三脚猫的功夫,你还不信。”凤璜翘着二郎腿,霸占住整个沙发。
“就跟你功夫好似的。”不照样被汪声荃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毛不思扭过身子,“幸得小仙姑出手。”
听毛不思提到小仙姑,马明义拿水杯的手一怔,片刻又恢复了平常,似不经意问,“凤璜,我瞧着你跟她很是熟悉?”
“打过几年交道罢了。”凤璜给自己倒了杯凉水,咕咚咚喝完,才用手背一抹嘴唇,似笑非笑,“你好奇?”
“好奇称不上。”马明义递了杯水给毛不思,自己顺势坐在窗边的高脚椅上,白水碰到嘴唇,“我想知道她是从哪来的。”
“对啊。”毛不思一拍脑袋,回忆着当时发生的情况,她当时差点被汪声荃穿透,身上突然一暖,整个身体顿感轻快,下一秒,降魔杖就消失在了手中,“我自始至终都没有感觉有人闯入旧工厂。”
“你感觉不到再正常不过。”凤璜晃着膝盖,手指轻拨着指甲,“莫说现在,便是当年她年轻的时候,也是极有名声的捉鬼师,想必她的修为你看在眼里,心里头也明白。”
“那她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出现?”马明义没有被凤璜带偏思路,他现在只想知道,那个女人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她为何又要在世间流连千百年?”
“马明义你这话什么意思。”杯子被凤璜重重的放下,玻璃和木头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字面上的意思。”马明义与凤凰平视,“按你们的意思,她早已经离世轮回,不该出现才对。”
“她不出现,你我现在早就双脚踏进鬼门关了。”凤璜现在整个人还没有从见到小仙姑的喜悦中走出来,听见马明义的质疑,难免上火,语气自然重上几分,“这就是你对救命恩人的态度?”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听到的就是这个意思。”凤璜不想再跟他掰扯,摇身一晃,人就化作红光,消失在了降魔杖里。周围的一切声音都被他封住,凤璜背着手,脸色怎么看怎么不好,自言自语,“那人生的讨厌,如今这个更是惹人烦躁。”
扑哧——
女子的笑声从身后传来,烟青色的裙摆垂在地面上,小仙姑的身影随着凤璜的回头,而显现出来。
“你……”凤璜眼睛瞬间亮起来。
“我家老高怎么着你了,非要躲在降魔杖里咒他。”小仙姑撑着腮,笑起来眯眯眼,瞧着就让人喜欢。
“你家老高。”凤璜默默念了两声,一屁股坐到小仙姑身边,嫌弃道,“那道士最后还真被你掳回家做夫君了?”
“夫君。”小仙姑嘴里念叨着这两个字,不知怎么就笑出声,最后竟是捂着肚子笑弯了腰。
凤璜无言的望着她,她看似愉悦的紧,可凤璜心里明白,她并不开心,他跟她斗了好些年,最是明白她,她真正开心的时候,并不是这样的。
“他怎么了。”等她笑够了,凤凰才撑着身子,冷静出声。
“没事。”小仙姑摆摆手,好不容易才忍住笑出的眼泪,“他挺好的。”
☆、我的夫君
“叔,您别担心。”马明丽适时的递了瓶水给毛方林,“我听着思思不像有事的。”
“你……唉。”毛方林想要跟马明丽说点什么,但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化作一声叹息,他望着通往机场路上的郁郁葱葱,眉心皱成疙瘩。
毛方林他们到达南桐县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八点钟,道路旁耀眼的路灯衬的天空暗淡无光,稀疏的星辰在淡淡地烟云里穿梭,为整个夜笼罩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毛不思和马明义自然免不了一顿训斥,诺大的套房内,毛方林坐在沙发上,从周围的空气中都能读到他的怒火。
“爸。”毛不思站在毛方林两米开外的地方,颇像小时候做错事情受罚,只不过这次同样受罚的多了一个马明义罢了,她瞧着自个的脚尖,决定打破僵局,清清喉咙,才讨好的往前迈了一小步,毛不思没敢走太近,降魔杖就在茶几上摆着,万一老毛一个心气不顺,拿起来抽她怎么办,她起码得拉开闪躲的距离吧,“您别气了,我这不好好的么。”
“别气?你现在能活生生的站在这里是你命大,我早晚有天得被你给气死。”毛方林猛的一巴掌落在茶几上,震的身旁的人抖了三抖,马明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马明义则依旧缄默不语,毛方林这几天的怒火随着毛不思的开口彻底爆发,“我跟你说过多少次,让你最近不要四处乱跑,你倒好,次次拿我的话当耳旁风!”
“那我总得知道原因不是。”毛不思也是有好奇心的,偏偏爸妈都瞒着她。
“小孩子家,知道这么多做什么。”毛方林没有打算跟毛不思解释,只按着额头下最后通牒,“明天一早就回家,把你之后接的活全推了,老老实实在家里给我待上几个月。”
“爸!”毛不思不乐意,让她回家她可以理解,爸妈生气担心她也可以理解,但是把之后的胆子都推了,这不是典型的临时变卦放人家鸽子吗,她们这行最讲究信用,一口气全推了,她在业界的好名声还要不要了,遇到想法多的,指不定觉得她怎么着了呢。
“好,我让小林买明早的机票。”马明义不留痕迹的拉住毛不思的胳膊,看毛方林现在的状态,显然她说什么都不会听的,又何苦要往抢眼上撞,“毛叔,毛毛已经知道自己错了,您也别再气,早点休息吧。”
“明义,叔知道你脑子转的快,也知道你为人处世踏实,可你别老顺着毛毛的性子。”毛方林示意他别站着了,随意坐,斟酌着语气用词,“你现在这个情况,着实不适合再遇见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老马嘴上不说,心里指不定比我还着急。”
“毛叔,我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孩子了。”马明义对他和毛不思身上的谜团越来越好奇,“到底有什么事是不能让我们知道的?”
“对对对。”毛不思在马明义身后附和着点头。
结果换来了毛方林抬手的一记糖炒栗子,“你闭嘴,哪都有你。”
凭什么马明义问得,她就问不得。毛不思揉着被敲到的脑门,心里酸的直冒泡泡,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捡来的呢。
下一秒,两眼一翻,毛不思眼前突然乌黑一片,整个人就一头栽在沙发上,昏睡了过去。
“毛叔……”
“让她睡吧,知道的少也是福气。”毛方林又在毛不思耳后轻点了两下,才对上马明义的眼睛,“叔跟你说实话,这事我跟老马也谈过,他也是想说,但一直没找到机会,也不知怎么开口,如今到了现在,也没再瞒着你的必要。”
言罢,毛方林抽出几张符咒,食指略微用力,符咒便像生了眼睛,准确的飞向房间四角,稳稳的贴在墙面上,四周顿时出现大片的朱砂影,飞龙走蛇的布满四壁,把他们几人笼罩其中,彻底隔绝了与外界的声音。
等一切就绪,毛方林才再度开口,“毛毛这边我可以照看着,尽量不出什么大问题,至于你,我也只知道一些,更多的怕是要问你爸妈。”
毛方林这点倒是没骗他,他的确知道的不是那么详尽,只把当年的事情从头到尾的跟马明义讲了个大概。
那是二十多年前,毛不思刚出生没多久,他就打电话去给马家报喜,原本喜悦的心情在电话过于沉默的反应中慢慢下沉。老马在听完他的话后,许久才开口,说自己在几日前也得了个儿子。
这原本是件喜事,可对方低压地嗓音让毛方林本能的察觉到了不妥,甚至,在他给对方通电话之前,他对马家生子这件事全然不晓。
毛不思还在房间里啼哭,他抱着电话找了个安静些的角落,想着若是有什么问题,依着两家的关系,说不定还能帮对方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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