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 / 2)
古时候,骗毛驴拉磨就是这样的,在前面挂一根胡萝卜,可怜的毛驴就忘了自己的不满,一心一意追逐胡萝卜。
她又不傻。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餐叉停在半空中,毛不思没有去接。
“明明是我给你甜枣你不要……”马明义习惯性辩驳,他也是打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之前身子骨又不好,向来都是别人顺着他哄着他,哪有讨好别人的时候。马明义话还没说完,就撞上了毛不思不满的一记眼刀,只好再度让步,把点心架整个拉过来,“是我不对,这些甜枣都是给你赔不是的。”
更多的,就是打死马明义,他也说不出来了。
甜品勺和叉子被人猛地夺过来,毛不思狠狠地落下第一叉,“看在你道歉的份上,和解。”
一开始闹别扭的明明是毛不思,为什么到头来反倒成了他的不对了?马明义想了许久也没想明白。
“慢慢吃,没人跟你抢。”
“再加一杯巴菲。”毛不思吃了两块,有点腻,“算是我大度和解的赠品。”
脸皮真厚!马明义上手捏了把毛不思的脸颊,才按下服务铃加点,顺便要了两份茄汁意面。
一口甜一口咸,才是绝配。
毛不思吃的欢快,眼睛却没离开富鸾大厦,直到天色暗下来,一条红色的人影才出现在富鸾大厦门口,之前恨不得拿扫把把毛不思抡出去的保安,此刻正尽心尽责的给红色人影开车门。
毛不思认不得车辆的牌子,但看造型这知道是个值钱的。
她用膝盖碰了碰身边的马明义,手里还端着餐盘,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对面楼下的人。就见马明义快速的从背包里掏出封印高维峰的黄符,黄符落地,化出一阵青烟。
“是她吗?”毛不思问。
在这之前,她从未见过姜水。
“是。”鬼魂硬撑着身子,才勉强站到窗户旁,看向姜水的眼神,充满了留恋。
毛不思知道,高维峰的这个眼神是爱恋,是不舍,这对人类而言是最伟大的感情,对鬼魂而言却是最可怕的。
“回来吧,我去见她。”毛不思放下手中的餐盘,换了张崭新的符咒,再度摊开掌心。
窗边的鬼魂没有动,他只是扭头望着毛不思,许久,才粲然一笑。
不好,他想逃。
毛不思的大脑飞速运转,手上的动作更是先大脑一步,摸向口袋中的降魔杖,“你骗我!”
“吴老板去过长安酒店。”高维峰的这句话,就像一颗□□,不做预设的落入平静的湖面,炸的毛不思动作一怔,这也给了高维峰逃离的机会,青烟如离弦之箭‘嗖’的一声,穿过咖啡馆的窗户,消失在灰暗的夜色下,他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这句话是真的。”
高维峰忘了自己在那里看到过这么一句话: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谎言和算计都算是正当防卫。
更可况,他说的话,几乎都是真的,除了某一点。
“我跟吴老板从未有过来往。”马明义眉心皱成疙瘩,“他去长安酒店做什么?”
“不管了,先去跟着姜水。”无论是高维峰,还是吴老板,姜水始终是最危险的一个。
毛不思拉起马明义的胳膊就往楼下跑,突然,行到一半,毛不思下楼的脚步骤然停住。
“怎么了?”马明义感觉到她拽着他的手指在颤抖,指尖冰凉。
“你怎么会听到高维峰说了些什么?”毛不思机械的扭头,目光落到俩人交握的手指上,灭魂还稳稳的套在他的手腕,他不是已经看不到这些,听不到这些了么,目光上抬,毛不思摇头,“我没有给你开天眼。”
鸡皮疙瘩带着冷意爬上后背,马明义和毛不思站在狭窄的楼梯上,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结,他们在彼此眼中看到了莫名的惊惧。
是啊,他怎么又能听到这些了呢。
☆、生辰八字
比起马明义,毛不思显然要慌乱的多,她全然不知是哪里出了差错,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最后果断的拨通了马明丽的电话。
这件事情太诡异了。
“喂,思思。”马明丽喘着粗气,话筒里传来沙沙地声音。“什么事?”
废弃的老屋里,有黑影从阴暗处飞快蹿出冲着马明丽背后扑来,就见她一手握着手机,身体快速下沉,黑影便从她头顶飞过,她手腕上缠着半厘米宽的黑色丝绒带,尾部缀着一对精致的环扣,黑影的半个身子将过,马明丽就后脚点地,狠狠地把丝绒带抽向黑影身上,影子被束缚住,带着惨叫拼命挣扎,发出的声音如同数十枚指甲同时刮向黑板,听的人烦躁恶心。
“在捉鬼?”毛不思仔细的辨别着手机对面的动静。
手臂交叉收紧,马明丽雪白的皮肤和黑色的丝绒形成鲜明的对比,她力气越大,鬼祟挣扎的动作越剧烈,还不忘了回毛不思,“马上就结束了。”
就听话筒里突然嗡鸣,穿透空气撞向人的耳膜,幸亏毛不思反应快,才没被突如其来的声音震到。
马明丽独自一人站在老房子里,狭小的窗户透过昏暗的月光,丝绒带紧绷的横在空气中,周围安静的可怕,仿佛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假象。马明丽揉揉脖子,她追这东西追了小半个月,这回终于找到它的老巢,给彻底端了。
披在肩膀上的头发被汗水浸湿,发尾有些湿漉漉的,马明丽单手绕着黑色丝绒带,像往常一般把头发扎起来,小环扣作为点缀,让这条死气沉沉的发带多了丝可爱,“结束了。”
马明丽的好心情从千里之外传达给了毛不思。
比起她的如释重负,毛不思的心情显然要沉重的多,一时半会,竟不知从哪开口,好好地一个人,跟着她没多久,受过伤不说,还把多年前的老毛病给勾回来了。
“我又看见了。”马明义从毛不思手里把手机拿到自己耳边,此刻的他比刚开始平静得多,“就在刚刚。”
马明义的话,似盆从天而降的冷水,把马明丽的好心情浇了个透心凉,“手串戴了么?”
“戴了。”马明义瞧着珠壁上若隐若现的经文,“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你现在在哪儿?”
“永川。”
“我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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