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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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与林姨娘之前的斗争,你自己看着办。但沈棠还小,有些事不要牵涉到他。”秦蓁不忘警醒妹妹。

秦瑟笑笑点头:“阿姐放心吧,棠哥儿也有意做我的儿子,跟我关系还算不错。我会对他好的。”

是跟她关系不错,还是想从庶子转变为嫡子的身份?秦蓁突然感到再强大的心力,面对这错综复杂的内宅关系,都感到心力交瘁。她不再多做评价,抿笑不语。

秦瑟忽然想起来:“姐夫也来了吧?走,我们出去见他。”

偏厅里,箫清羽没独自等多久,就有人过来了。来人气韵华贵、风流翩翩,手执折扇,看向箫清羽带了点不怀好意的笑意。

一对连襟对视片刻,客套中透着敌意。最后沈木白先败下阵,嬉笑的引手:“姐夫坐。”

沈木白撂跑坐在他旁边,回忆的提起:“自七夕水畔上一别,秦蓁的才气美貌都印在了我心里,令我日思夜想……”

“请你自重!秦蓁是我的妻子,你的姨姐。”箫清羽蹙眉不悦,他的担心还是发生了。

沈木白冷下了声音:“她本该是我的妻子,你这穷小子何德何能拥有她。如果我非要把她抢回来呢?”

箫清羽从圈椅上起身,朝沈木白靠拢,眸色毫不露怯,唇紧绷成一条直线:“那我会用尽一切办法留住她。我不信凭借你们的财富,就能达到只手遮天的地步。就算是死,我也会抗衡到底。沈公子没听过,布衣之怒流血五步这句话吗。”

沈木白暗暗咽嗓,心道秦蓁就是个极难缠的,这又来一个。他忙敛下神色,扶箫清羽坐:“来,姐夫坐。我这开玩笑呢吗,看你当真的。”

箫清羽刚坐下,又听沈木白说起了混账话:“没您的答应,我哪敢擅自动秦蓁呢。”

“你”

“姐夫听我说。咱俩做个交易,我付给你钱,你把秦蓁休了……别急着拒绝,我给姐夫的钱保管够你娶上三四个媳妇的。秦蓁这个你玩都玩过了,换换口味也不错嘛。女人对男人来说不就是个物件,玩腻了我还给你换换,我可够仗义了。”沈木白随即拍拍手,叫佣人奉上早就备好的黄金。

金灿灿的一整箱,映得眼前金光四照。别说买三四个媳妇,买一座豪宅都够了。

箫清羽目不斜视,目光直直冷盯向沈木白:“话不投机,我跟秦蓁不会在这多留。沈公子如果执意要如此,我还是先前那番话。”

沈木白显露不耐之色,烦乱的转动拇指上的绿玉扳指:“要多少你才肯让出她,开个价吧。人心不足蛇吞象!”

“我没想跟你讨价还价,你没有谈论的余地。女人对你来说是可换新的物件,对我来说不是。秦蓁于我而言是这个世上最重要的,比性命还重要。沈公子若还想来找我谈这种事,就免了。若你要动用手段抢,我也会奉陪到底,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她。”箫清羽清晰铿锵的道明心意,作势决绝离开。

沈木白目露凶色,上前去追:“你站住!”

第64章

话音刚落,就被另一道忿忿的声音阻断:“姐夫说得好。”但见一对娉婷姐妹前后婀娜的走进来。不知在外头听了多久,秦瑟怒容满满,走过来便提揪起沈木白的耳朵,尖声冷讽:“怎么着,还想我们姐妹一起侍候你,让秦蓁叫我一声姐姐?你有脸儿吗你。”

“哎哟瑟儿,误会,都是误会,我跟姐夫说笑呢。快松手,给我留点脸面!”沈木白小声嘀咕,耳朵快被扯掉了。

秦瑟哼了一声松手,想抓他去给箫清羽道歉,这一扭头,发现身后的两人都不见了。她怕姐姐负气离开,但转念想,姐姐最心疼她,至少会等认子的事成功才会安心离开。他们是回客房去了吧,她暂时别打扰为好。

厢房里,秦蓁侧目望着一脸平静无言的箫清羽,不知该笑该气,两种情绪在心间流转,等她理智静下来后,那股郁气随着沈木白那张脸孔变淡消散。

她坐下来,拿银剪闲适的修剪桌上一盆观景松柏。

“我们暂时还不能回去,秦瑟那里有点事,我得帮她。”秦蓁开口道。

箫清羽回神望过去,浓眉微蹙:“秦瑟出什么事了。”

秦蓁玩味的看着他:“我不跟你立刻回家,待在这里你不生气?”

箫清羽微愣,这是前车之鉴,他笃定的摇头,眼睫斜垂:“现在只是一个沈木白,以你的美貌和以后要走的路,还会有千百个这样的人缠上来,我不生气这个,”他语气微哽,睫羽轻颤,似卑怯却又坚定:“我只有点气自己,没有能力,空有一身气力。但,无论有多少人敢欺负你,我都会站在你面前,哪怕只存一口气在。”

秦蓁纵然心间自有信心和傲气不会被人欺负到,听到这番话,却没反驳,伸手去握他的手轻晃,微笑道:“那以后就承蒙你为我遮风挡雨了,夫君。”

箫清羽回握她的手,双眸亮起灿亮的星芒:“好。”

秦蓁抬手,描摹他狭长精致的眼眶,嘴边浮起安抚的淡笑:“你也不必气自己,比我们地位高的财富多的,无穷无尽,无须和他们比较。有你‘流血五步’的决心,就是我最坚固的后盾。”

箫清羽眼神微闪,忽明忽暗,复杂神情转瞬即逝,亦微笑点头。

关于过继的事,秦瑟当天晚上就照姐姐说的跟丈夫提起,沈木白思虑过后,觉得可行,很积极的开始办理。林姨娘那边闻听消息,自是感到天塌地陷的崩裂感觉,死活不依。她知道,自己每回犯错都得以原谅,是沈木白顾及着儿子的体面,至于对她,早就失了新鲜感。如今将她养了这么大儿子弄走,是在剜她心头肉!没了儿子撑腰,那些被她欺负过的小妾还不得报复回来!

更令林姨娘心寒的是,连沈棠对这件事也表示同意,竟不顾念她这个亲娘。小小沈棠竟然说,只要她以后别作妖,他会保她不受欺凌,扬言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他要去当主母的儿子,做家中嫡长子。

在丈夫和儿子都决定了的情况下,林姨娘独木难支,没有任何做主的权力。得势了多年的小妾,就此成为摒弃在路边的石头。

举行认母仪式那天,沈家上下家眷都到齐,除了林姨娘怕她吵闹乱了场面,没有被准允出席。沈家还请了术士合八字,大厅里施展不开,挪去了庭院举行。院里四面环绕花树,浓荫蔽日,长案桌上的笔垂长烛灯火显得格外明亮,桌上摆有三牲酒礼,不同种类的果品摆法亦有次序上的讲究。

一着长裰青袈,手持桃木剑的术士眼球白翻,念念有词,贴符纸上桃木剑尖,吹一口气,挥剑挑向桌中央的一碗糯米酒,符纸触酒瞬如变戏法似的火苗呲呲高涨,符纸顿化作黑齑粉贴在剑面。

术士急速转圈,睁眼之际朝某个方向搠刺,黑灰随着他动作顷洒向外,伴随他一声大喝:“妖孽!”

箫清羽恰扶着秦蓁往后退避开那些脏灰,闻言抬头:“你说什么?”

沈木白暗扬唇角,默然看戏。

术士白眼轻翻,桃木剑指着秦蓁,捻指掐算:“此女子十月初一生人,主宫紫微星,劫杀神转世,刑克六亲……过慧近妖易折,命硬不折则方亲友,她身边的人的气运甚至命数都会被她压制的啊!”

想来这煞气太重,术士今主合算母子八字,不曾想半途挑出个妖孽来。霎时一干前来观礼的亲友奴仆以秦蓁为中心向两旁退避,面呈惶色。秦瑟伫立在原地未动,秀眉紧锁,并未有惊讶或是恐惧感,忽然她身子被旁边的沈木白用手拱了下,他声量较大:“瑟儿,我记得姐姐命数不好这件事,岳父在她小时候就算出来过吧!”

秦瑟一眼瞪过去,紧磨牙槽:“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自然是那秦夫人曾想毁掉他与秦蓁的婚事,特意告诉他的。沈木白笑了一笑,转瞬扬起惶恐之色,看向术士:“大师,这命数能不能改。”

术士往下捊动长须:“让她留下,容老道作法九九八十一天……”

“不必了。”

箫清羽自后面走上前,拳骨捏得作响,手筋额角泛青跳动,清冷逼视眼前的人:“妖道,休要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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