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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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这么热的包子放在怀里,有没有烫着?!”秦蓁上下搓着男人的胸膛,就差当街扒开他衣服瞧。

箫清羽握上她抓得他燥热的手腕,温柔的注视她焦急的面孔:“没事,我叫摊主多装了一层纸袋,隔着里衣不烫。”

“哼。”

她抽出手,背着,不知想到什么,突然灿笑起来。

“笑什么?”箫清羽好奇的问。

秦蓁别过脸,“我不说,这是大不敬的想法。”

箫清羽:“跟我说有什么关系。”

她仿佛认同这个观点,点点头:“你知道《太.祖传》吗,里面描写了一段太.祖跟马皇后的记事。那时太.祖还是将帅手底下一名马夫,却跟将帅的女儿,也就是后来的马皇后互生好感。有回太.祖犯事被抓关进了牢里,马皇后就给他送包子进去,正是天寒地冻,为了不让包子冷掉,马皇后将包子揣在怀里,用体温热着包子,结果烫伤了自己的肌肤……你说。”

她狡黠一笑,大逆不道的话来了:“马皇后要是学会多包几层纸,或者找些生火器具一块送出去,这段佳话是不是就没那么美了?”

箫清羽凝视她的乌眸,感慨的摇头:“美的,是送包子的人的情义。”

他深深谛视于她。

秦蓁微怔,在他炽热的目光下,渐渐低下了头。

“怎么,我说得不对?你是不是觉得,对牛弹琴了?”他好像没有理解她的笑意在何处。

“没有啦。包子都快凉掉了,快吃。”

秦蓁拽出一枚温热的包子,放了段时间正好不冷不热。她捧着包子一口咬下去,滚烫的肉汁瞬间灌满齿夹,鲜香四溢。

她吃得腮帮鼓鼓的,脸上泛起满足的笑意:“好好吃啊。”

寒春里,她的笑容和着呵出的白气,像是戏文中写的,驾着仙雾下凡的玄女。

箫清羽幽幽盯着她,思绪飘了一半回到刚刚与林渊见面的场景上。

白色的乳茶和精致的糕点未动分毫,如今吃个包子却吃得那么开心。她会是林渊口中嫌贫爱富的女子么。

第22章

吃完了包子,离跟周氏会和还有一盏茶功夫,他们二人就去到钱庄。坐落在十字街口黄金地段的大商铺,就是金陵城最大的钱氏钱庄,信誉良好,在这尧天舜日的光景,是个可以托付信任的地方。

存钱流程秦蓁轻车熟路,不过头一次要给箫清羽另开一户头,种种签字画押订下契约的过程麻烦了点。这里有专为不识字的白丁准备的契书,只需画押,关键在于户籍上。

将钱存入时,秦蓁只收到了一百一十个铜板,总共有一百二十文的,买草鞋花了三文,午饭包子钱是周氏给的公中钱里出的,还有七文呢?

秦蓁也不是想管着他的钱,只是担心,抬头疑惑的望他:“你掉钱了?”

箫清羽:“没有。”

也没多解释什么。

秦蓁莫名哼了一声。

她才不会追究他钱的去处呢。她转身将钱存入了新开办的户头里,拿了票据,交给箫清羽。

“这票据可方便随时来取钱,最好不要弄丢,不然下次得带户籍出来,很麻烦。”秦蓁边嘱咐,忍不住打量男人身上,多了什么东西。七文钱到底买什么啦?

箫清羽揣好票据,点头说知道了,扛起购买的细粮和肉,准备回村。

始终没解释钱的去处。

秦蓁亦步亦趋的跟在后头。一面心想才不关她的事呢,一面又为男人的不坦诚闷闷不乐。

那种感觉不是小气那几文钱的去处,而是他开始把自己,当大房一样防了?刚开始存钱就知道藏着掖着了。

回村的时候,因为返回的人或多或少带了东西占地方,船家会将那些东西打量合算成人头,也得算人数付过河的钱。箫家买的东西多,船家非要算两个人头的钱。周氏自然不乐意,将东西叫箫清羽背着过岸,她仍然独自乘船。

这一回要带粮食,自然不能向来时那样抱着大小姐回去。箫清羽趁周氏不注意,丢了两文钱给船家,将秦蓁推上了船。

秦蓁懵懵的被推搡上了小舟,眨眼便看男人扛了满背的东西,独自走向泥泞岸上。

正与妇人说笑着掉头的周氏,乍然看到秦蓁也在船上,尖叫起来:“谁让你上来的!”

箫清羽扛着沉甸甸的粮行走着,左手稳在上方,右手托住下方。

乏累之余,忽然想看看大小姐泛舟河面上的样子,光想一想,疲乏的精神都振奋起来。

他转了脖子,眺望河面,一眼就寻到了那艘小舟。他瞳孔骤缩,怎么只见大娘,不见秦蓁?

凝神再望之际,一只似温玉般的柔软小手,捏住了他暴露在空气中多时冰冷坚硬的托扶着粮袋下方的手。

箫清羽诧异踅身,撞入一双似嗔似怨的乌黑瞳眸。

对视只一瞬,那只手,好似是他的错觉,不是故意来握他的,很快滑弄上去,卸下顶端一小袋粮食。

船只飘得很远,路也走得很远了,再回去不容易。箫清羽轻微叹息:“你怎么从船上下来了?”心中不禁又腾升起一丝奇异的期待。

秦蓁冷望向内壁山石,撇着嘴角:“我宁愿湿了鞋,也不想听大娘一路絮叨。”

“所以,你不会上另一条船?”

“……你真啰嗦!”

箫清羽抿唇,无声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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