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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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穷逼了奖,旱地降甘霖。

nsp);真他妈可喜可贺!

不过庄明远心里清楚,不说国外,就是搁国内的大城市,六岁的孩子会一百以内的加减都是大有人在的。

世界上,总是不缺聪明人的。而眼前时队长家的小孙女,顶多算是聪明。

庄明远并没有停止他的求证,而是现场教起了时酒乘法和除法,他先用简单的例子给她演示了一遍,见时酒眼神清明似是听懂的样子,他也没画啥图画详细讲解,直接搁作业本上出了例题让这娃做。

果不其然,全对了!

庄明远跟发现新大陆似的,停不下来了,给时酒讲了加减乘除混合运算的规则后,又连出了十道题给她做,完全把一年级教室里等着的一群娃给忘得干净。

又他妈全对!

庄明远这下是真的震惊了!他也不是个凡人,竟然丧心病狂的给时酒讲起了方程!没错,初高才学的方程就这样被庄明远给提前拿了出来。

最最丧心病狂的还不止如此,丫仅仅将方程最简单的定义“方程是含有未知数的等式”一带过,重点讲解了方程更深层次的定义“形如f(x1,x2,x,···,xn)=g(x1,x2,x,···,xn)的等式,其f(x1,x2,x,···,xn)和g(x1,x2,x,···,xn)是在定义域的交集内研究的两个解析式,且至少有一个不是常数。”

庄明远一边嘴里叨叨个不停,一边在纸上将一元一次方程、二元一次方程还有方程组都给举例列了出来,他很有经验的将各种解法简单讲解一遍后便将主场让给了时酒。

时酒依然慢吞吞的书写,结果却让庄明远本就激动的心情再次振奋,他的心跳愈发迅猛,咚咚咚的每一下都好似在大力撞击着胸腔,就好像春雷过后即将破土而出的嫩笋。

“很好!我们继续!”庄明远随拿过桌上的帕擦了擦脑门上的汗,随即又想到时酒也坐这儿老久了不知道热不热,仔细一瞧,这娃脑门上也蒙了细细一层汗,庄明远忙把隔壁刘教授桌上的大蒲扇给扒拉过来朝着时酒的小脑门扇了扇,同时也不忘继续教学。

“接下来我讲的是一元二次方程和元一次方程,你上面听得懂,这两个学起来也就不难。先说一元二次方程,我们一般用的解法主要有四种:公式法也叫直接开平方法、配方法、因式分解法和十字相乘法。元一次方程与二元一次方程相似,我们可以利用消元法逐步消元。首先一元二次方程用公式法来解的都是形如(x-)^2=n(n≧0)的方程,其解为·······”

庄明远自打被批成反派那是满腹学识没处说啊,今天倒好,竹筒倒豆子般把关于方程的种种解法给吐露出来,还不忘把相关的直线方程的一般式、点斜式、截距式、斜截式、两点式和法线式都给科普了一波,过程还不忘时不时抽个题目考一考时酒这个学生是不是真的听懂了,可以说是时酒见过的最有教学热情的小学老师了!

下课铃声响了,庄明远也不管其他的,仍旧一门心思的给时酒开小灶,这种一教就会一点就通触类旁通的小学鸡他真的是头一回见啊!每天看着班里皮猴子各种花式掰指他的审美也是非常疲劳啊!

说着说着庄明远就把教学偏到了多元方程上,焕发出无限精力的大男人对着椅子上的小时酒那叫一个滔滔不绝眉飞色舞。时酒大脑的更加晦涩数学知识也在庄明远一刻也不停歇的教导慢慢苏醒,庄明远讲到多元方程,时酒的大脑也在飞快转动,记忆里有关多元方程的各种定理各种方法以及有关的猜想都在慢慢复苏,根本不存在听不听得懂跟不跟得上的问题,她甚至能从庄明远的话里延伸到更加高级的微分方程世界。记得在某个世界,她也曾如庄教授一般痴迷于知识的海洋,一直学习,不断创新。身体或许在疲惫,可心灵真的很充实啊!

俩人简直是高山流水觅知音般的沉迷其。

正巧隔壁年级的刘教授一下午都被一年级的学生吵得厉害,找过去一看,哟嚯,这老师一走,班里可不就是山无老虎猴子当大王嘛!冷着脸往教室门口一站,果不其然镇住了这群小魔鬼,刘老师抬脚又朝办公室走去,他得好好跟小庄说道说道了,人不在教室就算了,布置的作业可不能少!

结果一只脚刚踏进办公室就听见了庄教授正兴高采烈的对着呆呆的时酒讲到了微积分!

刘教授:“······”揠苗助长也不是这么揠的吧?这小庄是把国家未来的花朵连根拔起了吧?疯了疯了疯了!

刘教授几个箭步冲上去就把眨巴着大眼珠子的时酒给抱怀里了,侧身对着被打断话题的庄教授一脸正色:“小庄你这是干啥呢?咱们国家可是提倡科学教育的,现在可不兴揠苗助长这一套!她还是个孩子呢!”最后一句刘教授说得特别痛心疾首,就连时酒都忍不住给这位物理系大佬拍了拍背以示安慰。

庄教授:“······”我不是我没有这锅我不背!!!

第8章

庄明远向刘教授解释清楚前因后果后,清脆的放学铃声已然响彻在耳畔,一群孩子闹闹哄哄的背着书包朝外挤,庄明远朝着正扒拉着门框好奇又担心的瞅着办公室的时红军和时红伟招了招,“快过来”

“老师,你找我们有啥事啊?”哥俩特灵,伸着俩小脑袋贼头贼脑的问了庄明远一句,弄得哭笑不得。

“怎么,没啥事就不能找你俩了?行了,别瞅你妹子了,回去告诉家里人,就说时酒还要在学校多待一会儿,老师等会儿亲自给她送回去。”庄明远顿了顿,似是怕这俩倒霉孩子会忘了,又细细嘱咐道:“记得回去后千万得和家里人说清楚了,尤其是你奶,免得你们家人担心!”

一大帮毛头孩子给散了后,庄明远赶紧的也朝门外跑,途还不忘回头拜托刘教授给他看几分钟孩子。

于是,一整个办公室便只剩下刘教授和时酒大眼瞪小眼。

大眼的是时酒,小眼的那个才是刘教授。

可以说刘教授的眯眯眼堪堪和时酒大眼睛上层的双眼皮齐平。

刘教授不信邪,咋平时不吭不响又整天发呆的娃儿突然变得这么聪明了呢?深觉庄明远话里有水分的刘教授把怀里娃娃放凳子上,神情严肃的准备考考她。

数理化本是一家,更何况相较化学是物理与数学更为接近。成为一名合格的物理系大佬,刘教授必不可缺的就是不逊色于庄教授的数学基础,只不过他个人更喜欢物理这个领域,故而两人深造的领域也就不同。

想到刚刚庄明远一直给时酒讲方程,刘教授也不想为难这小家伙,索性出了道二元一次方程组。

时酒只看了一眼便写出了答案,葡萄似的大眼睛很无奈的瞅着刘教授。庄教授都给她科普到微积分了,咋刘教授这么低估她呢?至于过程么,她懒得去写······谁让刘教授连块奶糖也没有呢?

刘教授不信邪的按层次给眼前的小娃娃陆续增加难度。

结果么,以刘教授一声豪放大笑“这是个天才!”给时酒疲惫而充实的一天学习生涯画上句号。

门外,抱着罐麦乳精的庄明远正哼哧哼哧的扒着门框,一通快跑下来他这身子着实有点受不住,气喘吁吁的对着时酒说:“走,老师送你回家,再不回你奶该急了!”话说庄明远虽然来队里时间不长,但对宋红芳同志的畏惧感却是与日俱增。一直在国外大学和国内大学晃荡的高级知识分子庄教授很难说清对时队长媳妇的感受。

话说庄教授第一次见到宋红芳同志,那是好几年前了,他那时正风华正茂,纵是被流放下来劳改也没磨灭庄明远一身的儒雅气度,而宋红芳同志,是个年龄接近四十外貌却堪比五十几的农村大妈。和劳改点的几位教授一同下放到前进大队的还有八位知识青年,都是十几岁二十岁的大小伙子和姑娘。

知青大多都是娇生惯养的,里面好几个正值叛逆期,哪一个都不是真正发自内心想为国家贡献青春的人物,不过是迫不得已罢了。

来的第一天,前进大队既没给弄顿丰盛的大餐热情招待,也没特意弄顿寒碜的给他们个下马威,吃的喝的都是时队长他媳妇宋红芳同志亲自搁自家做好端来的,和队里大多人家一样的玉米糊糊和粗饼子,还有一碗小咸菜。

里面有个大城市来的叫啥郑兵兵的,十八大的小伙子,家里也是有点小权势的,成天在家那是精细粮食喂大的,哪吃得惯宋红芳同志弄的粗面饼子?丑不拉叽就算了,还特么贼拉刮嗓子,这货一气之下就把嘴里的饼子给吐到了地上,还嚷嚷着这东西猪都不一定吃云云,没想到宋红芳就搁门外面照应着呢,一听这话就炸了,小脚吨吨吨的跑屋里,破口大骂,“小兔崽子反了天了!老娘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粮食你爱吃不吃,你以为自个儿还是城里的大少爷呢?也不撒泡尿照照,想想自己的身份,知青!嘴里不是成天嚷嚷啥奉献的吗?怎么,这才第一天就嫌弃咱劳动人民的粮食啦?还敢说啥猪都不吃是吧?老娘告诉你,就冲你这句话老娘给你告到公社去,你个小王八蛋就等着搁队里当一辈子知青!”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啊!

宋红芳一边怒骂一边冲郑兵兵同志戳戳点点,说到最后一句话时指头也成功戳到了郑兵兵同志单薄的小胸膛。之所以不拿出绝活点脑袋瓜子也只怪郑兵兵同志一米八的大高个儿。

活了十八年,郑兵兵从没见过如宋红芳同志这般气势汹汹粗鲁蛮横,小少爷的嚣张气焰被扑得连朵小火苗都不剩,尤其在得知了宋红芳同志是大队长媳妇后,郑兵兵在队里彻底是夹起尾巴做人了。

同样未曾见识过乡下悍妇的庄明远教授也是被宋红芳同志狠狠震撼了一把,本来也想吐槽一把里黑不溜秋的粗面饼子,这下是彻底把嗓子口的话就着粗面饼子咽了下去。

打死也不能说出来!

从那以后,庄明远每每想起宋红芳在队里的各种嗤笑怒骂,都是要拿个小绢擦擦脑门上的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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