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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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司年这会儿压根就听不见gino这个名字,他豁然抬眸看见,他的诚哥结束与领导的谈话,正一步步朝他走过来。

两人目光交汇,涂诚冲忐忐忑忑的汪司年微微一笑。这一笑就驱散了汪司年心里最后那点担忧与惑,反正衬得周遭一切都黯淡无光,独他最为亮堂。

第二十九章 祸起(二)

以前回家,汪司年不用担心被人认出。毕竟天玺豪园出入都有警卫,偌大的地方看不见几个活人,只有假山流水,草木森森。但涂诚的住处就大不一样了,人口密集的老公房住宅区,房子挨着房子,左邻右里都是熟人,一见面必要拉扯着寒暄半天。

小区里早没有了停车位,涂诚通常把车停在小区附近的露天停车场里。汪司年下车跟他回家,戴着墨镜与口罩,还戴起卫衣的帽子,一路都像做贼一样,生怕被别人认出来。

刚进小区正门,一位浓妆艳抹的老阿姨就攀了上来,老远就冲涂诚喊:“涂警官,侬回来啦!老阵子没看到你啦!”

涂诚对邻居都挺客气,停下脚步,点了点头:“出差,公务。”

小区里的人都知道涂诚是警察,大小事情都会找他帮忙,他也一概来者不拒。这位老阿姨就曾请涂诚扛过大米搬过水桶修过热水器,对他印象极好,一心就想把自己的侄女推销给这位踏实又英俊的警官先生。

老阿姨看了一眼全副武装的汪司年,咋呼道:“这么热的天,侬这样不怕中暑哒?”

说着就热情地伸出手来,想把汪司年的口罩给扯下来。汪司年怕被认出来,往涂诚背后躲了躲。涂诚反应快,随口就说:“他起疹子,会传染,不能晒太阳。”

老阿姨一听“传染”二字立马变了脸色,把伸向汪司年的手又收了回去,还在身上使劲擦了擦。

两人简单攀谈两句,老阿姨见涂诚想走,忙拦着不让。她掏出手机翻了张照片,非往涂诚眼皮子底下放:“这就是我上次跟侬讲过的,我的小侄女珺珺,卖相灵光伐啦?跟侬老登对的!”

涂诚还没回话,汪司年就从涂诚背后探出头来,冲手机上的照片撇了一眼。照片上的女孩二十郎当岁,杏眼圆脸薄有姿色,搁影视圈里是路人,搁路人里倒也算小美女一枚。但汪司年看不顺眼,嘴一撇:“歪鼻龅牙斗鸡眼,美颜十级还比煤球黑,真丑。”

老阿姨似乎听见了,非常生气:“侬个小歪头胡说什么?”

涂诚回头瞪了汪司年一眼,打起圆场:“他刚失恋,见不得漂亮女孩子。”

老阿姨比自己挨夸还高兴,得意地一挑眉:“就是呀,阿拉珺珺绝对漂亮的,上次伊在小区里看见侬,对侬也老有意思的。涂警官侬要珍惜哦,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咯,赶紧加伊一下微信呀!”

什么“老登对”,什么“有意思”,汪司年听得胃里醋海翻腾,又阴阳怪气地插嘴:“加你妹啊加,母蛤蟆想吃公天鹅肉,这么盆子大一张脸,要是不要。”

趁老阿姨幡然动怒之前,涂诚冲人微一欠身,赶紧把口无遮拦的汪司年给拽走了。

汪司年是被搡着走的,千不甘万不愿,一进家门就冲涂诚开了火炮:“你到底是不是弯的?你干嘛盯着那姑娘的照片两眼发直!”

涂诚扶额,摇了摇头,都说秀才就怕遇到兵,哪知道当兵的还怕遇到比自己更胡搅蛮缠的。他轻叹口气,执起汪司年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上,认真保证:“弯的。”

涂诚胸肌雄壮,汪司年触色起意,一摸到这样的好肉体立马脸红腿软,说话都结巴了:“我就随便……随便问问……你、你也犯不上跟我作保证……”

涂诚住两居室,虽不大但非常干净。屋里东西不多,收拾得有条有理,一点不像一个单身男人居住的地方。汪司年做足心理建设,没想到眼前所见比想象中还好出不少。他乐颠颠地参观自己未来的住所,然而不到一分钟,就里里外外全看遍了。

跟公主下嫁平民似的,涂诚显然对此很内疚,皱着眉说:“对不起,房子太小了。”

外人都认为汪司年乖戾又势利,却不知他是实打实的性情中人,对不喜欢的人,金山银山捧到跟前他都不看一眼,但对喜欢的人,即使吃糠咽菜也毫不介意。他上前搂住涂诚的脖子,含着一抹柔情的笑:“房子是小了点,但住哪儿不是住,只要你有一口馒头肯匀我半口,不饿着我就行了。”

涂诚其实对吃没讲究,家中常备牛奶鸡蛋白面包,上班就吃食堂。汪司年却不乐意这么亏待自己,为了上t台他已经饿得够久的了,趁现在电影停拍,很想把前阵子饿掉的那些斤两再补回来。

涂诚提议点外卖,但汪司年不让,同居后的第一餐,就算没有烛光晚餐,也不能这么胡来将就。

汪司年打开一个app,叫了刀鱼、牛肋排、海鲜与一些常见蔬菜。等这些菜送到之后,他就撸起袖子进了厨房,站在锃亮的灶台前,回眸冲涂诚甜甜一笑:“大明星亲自下厨,你有口福了。”

涂诚本想帮着打打下手,没想到却被对方连推带搡地轰出了厨房。汪司年将涂诚摁坐在沙发上,附在他耳边撒娇说:“现在由我来把你喂饱,晚上就轮到你来卖力气。”

往厨房方向瞥一眼,涂诚相当吃惊,原以为大明星十指不沾阳春水,没想到却是川鲁淮扬样样精通。汪司年刀功一流,炒功熟练,还没下锅的生食搭配得营养均衡色彩鲜艳,已经出锅的炒菜连摆盘都很漂亮。

两人同桌一起用餐,汪司年幺蛾子甚多,一会儿要作餐前祷告,一会儿又要与涂诚喝交杯酒。

涂诚诧异地问:“你信教?”

汪司年装模作样地闭眼祷告,听见涂诚问话就很调皮地睁了一只眼睛:“不信,以前不信。但自打遇上你,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否极泰来,所有天上的神仙菩萨都该好好谢一谢。”

这话说得傻气十足又十分暖心,涂诚便也微微一笑,跟着闭眼合掌地祷告起来。

一起吃完晚餐,汪司年似又生了个主意,他两眼提溜一转,附在涂诚耳边轻轻笑说:“还有最后一道菜——饭后甜点,就是咱们得换个地方享用。”

说完拉着涂诚的手就往卧室里走,边走还边回头冲他眨眼放电,魅惑微笑。

这是刚吃饱就要“运动”的意思,涂诚今天刚挨了领导训斥,确实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所作所为有损公安形象。所以破案之前,他只能与汪司年当室友,没打算再在床上与他深入切磋交流。如此一想,涂诚尴尬地拒绝着:“司年……我……我不可以……”

这回学聪明了,男人不说不行,说不可以。

汪司年猴急火燎,手上带着力道,一个劲地把涂诚往卧室里推,嘴里还不住娇声吟喘:“你得慢慢地品、细细地尝,才能享受这道甜点的味道……”

生怕再犯错误,涂诚跟触电似的僵立在门口,一把拽住汪司年:“司年,我要跟你谈谈。”

“干嘛这么吓人?吃个甜品而已嘛。”见涂诚沉下脸来,汪司年也吓了一跳,忙从衣兜里摸出两只超市里买的鸡蛋布丁,疑问地问,“我就想跟你躺在床上吃个布丁,你以为是什么?”

涂诚明显一愣,一下憋红了耳根子:“我……”

汪司年想了想,差点没乐出声来:“你该不会以为这饭后甜品是……我?”

涂诚深喘了口气,自嘲地摇了摇头,自己真是着了这小妖精的道了,不该想的尽瞎想。

“你要以为甜品是我,那简单,就吃我呗!”汪司年笑得更开怀了,扔掉手里两个布丁,动手去扯涂诚的裤子。

涂诚伸手按着对方不让动,非常严肃地重申一遍:“我不可以。”

他与他同坐在床上,试着好言好语地跟他打商量:“这个案子一天不结束,我就得执行一天的任务,我不仅要恪守公安纪律,更要为了你的安全保持理智。”

汪司年眼珠转了转:“你的意思是说,在喻信龙他们落网之前,我们都不能做爱了?”

涂诚认真道:“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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