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2 / 2)
“没事。”林谈谈摆摆手, 又看了看许天金, “你呆在这, 别动, 别说话,我一会儿再跟你说。”
“……哦。”许天金听话地缩到一边去了。
林谈谈给大娘治疗,她这情况很严重了, 她只能改善她的病情,想要好起来,还得补充营养。
等患者及家属离开,林谈谈也稳住了心神,对外说了声她这暂时休息,转头看向许天金。
许天金立即站起来,挺直腰板,林谈谈又有些头痛:“你跟我出来。”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她带着许天金一路走到空旷的地方,确定周围不可能有人听到他们的谈话,她皱着眉看他:“你什么情况,仔细说说。”
这可不是他想象中他乡遇故知两眼泪汪汪的场景,许天金心里忐忑:“你,你是林大夫吧?”
林谈谈仔细打量着他,这张脸这个人她不认得,但许天金这个名字她是很有印象的,就是她十九岁时接手的那个异能崩溃了的金系异能者,在她那前前后后治了大半年才彻底治好。
在她最后宣布他可以不用再来的时候,这家伙失声痛哭,她还以为他是太高兴了,结果他说以后不能来看她了好舍不得。
是个有点傻的家伙。
之后还常常给她送各种礼物,因为家境优渥,出手极大方,过年过节还会跑来看她,搞一些特别小儿科的surprise。
如果今天站在她面前的是别人,林谈谈第一想法可能是杀人灭口,因为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秘密,但对这个天真傻气的家伙,她有些下不了手。
好吧,是很下不了手。
林谈谈叹了口气:“你什么时候来的?”
这就是默认了,许天金一颗心落到了实处,笑容大大的:“来了没多久,具体的日期……应该是上个二十一号吧。”
一月二十一号!
林谈谈心头一跳,是发现那株变异草的日期。变异植物的提早出现,和他有关吗?
林谈谈压下心头的想法:“你是怎么过来的?”
“我也不知道,前一刻我还在林大夫你的追悼会上,下一刻睁开眼就在这里的床上了。”他没说的是,追悼会上他哭得稀里哗啦脑袋巨疼,整个人晕乎乎的,然后就过来了。
林谈谈愣了愣:“追悼会啊……”
听到自己的追悼会,林谈谈心情有些微妙,来到这里之后,她就决定重新开始了,很少会回忆起从前的事情,但这三个字突然就勾起了她很多回忆,她忍不住问:“我父母还好吗?”
“还好,就是……挺难过的。”
林谈谈叹了口气,然后看着许天金,如果这家伙能再回去,告诉他们自己在这好好的就好了,反正这家伙看着也不像是能在末世里过得好的人。
林谈谈问:“你能再回去吗?”
“啊?”
林谈谈也知道自己是白问,如果能回去,还会选择留在这里吗?
她问:“你来了之后就在基地里了?你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呢?这些天你都做了什么?”
许天金挠了挠头:“我没有这个身体的记忆,除了知道他也叫许天金之外,别的就不知道了,后来才从别人口中打听出,他家里其他人都被丧尸咬死了,他日夜哭哭啼啼,大约就是把自己哭死的,反正就是挺消极的一个人。”
林谈谈嘴角抽了抽,把自己哭死?还有这种操作,不过这样的性格和许天金似乎有些相似,她记得他是个实打实的富n代,娇生惯养,也不是能很好面对困境的。忽然她脸色一变,“你是怎么向人打听的?没被人看出端倪吧?”
“没有没有,我还是有脑子的。”
林谈谈觉得自己很难放心:“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既然是一个人,来我这里吧。”于情于理,既然不打算灭口,这个人她肯定是要放在身边看着的。
许天金突然显得特别心虚的样子,支支吾吾起来,林谈谈一脸怀疑:“怎么了?”
“我,我在周岩身边。”见林谈谈眼神危险起来,连忙补充,“这个身体原本就是周岩公司里的员工,是巧合,巧合。”
“巧合?所以你没有想要抱周岩大腿?”
“我、我……”许天金目光闪躲。
林谈谈一下把他衣领给揪了过来:“你真的去抱大腿了?你跟他说了什么没有?你把那些事都告诉他了?!”
“没有没有没有!”许天金感觉脖子都要被勒断了,“我什么都没说!”
林谈谈看了他好一会儿,确认他没说谎话才缓缓说:“历史上周岩虽然成功了,但他前期就是个小人物,即便后来摘得了成功的果实,但身边跟着的人也不知道换了多少拨,把注押在他身上是不明智的。”
许天金冷汗直冒:“是是,我明白。”从前没觉得林大夫这么吓人,现在居然气势这么强,他忙讨好道,“之前不知道你在叶萧身边,现在有你了,周岩他肯定没有好果子吃啊。”
林谈谈脸色稍霁,不算太笨。
叶萧过来这边看看情况,没想到一来看到的就是林谈谈揪着一个男人的画面,那个男人就是昨天见过的家伙。
叶萧立住了脚步。
林谈谈脸色不大好看,那男的一脸讨好,笑容猥琐至极,叶萧皱紧了眉,正要过去,就看到林谈谈表情缓和起来。
林谈谈对许天金说:“你知道就好,以后不要再和周岩接触了,他那个人城府很深,你在他眼前晃多了难免不被看穿。”她松开了他的衣领,忽然又眼神一厉,“你不会已经被看穿了吧?”
“没有没有,我很小心的。”许天金忙说,“你就算赶我回去我也不去了啊,哪有跟着林大夫你来得安全有前途?林大夫我就跟着你混了。”他狗腿兮兮,眼里还有些忐忑不安,像只害怕被抛弃的大狗。
仿佛从前被异能崩溃症折磨时,可怜兮兮看着自己的样子。
林谈谈对于自己的病人总是有一份心软:“只要你闭紧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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