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1 / 2)
宋月芯的肚子,已经高高隆起,不差几日就要生产,见了他也没有下拜,只含笑道了一声“潼爷。”
潼,是太子的单字。这是他们俩人之间的昵称,也只有她能叫。
太子一见了她,立时便换上了一副温柔多情的神情,这是苏婉然从不曾见过的样子。
两个人缠绵了一阵,宋月芯便问道“听外头乱吵了一阵,说什么婉姐姐被关起来了?”
太子脸色一暗,斥道“不要理她。”嘴上虽这样说,却还是将苏婉然闹出的乱子说了一遍。
宋月芯听着,面上笑的温婉和煦,她说道“之前,婉姐姐可是神机妙算,帮了爷那么多事呢。爷看在往昔的份上,还是多多体恤婉姐姐些。她被皇上斥责,心里正不好受呢。”
太子冷哼了一声“她心里不好受,闯祸的时候,岂不想想我难不难做!近来,她惹了那么多祸事,桩桩件件,哪件不是我去替她收拾?如今,又见罪于父皇!登门羞辱人家妻室,甚而强迫臣子纳妾,哪里有个正妃的样子!”
宋月芯低下了头去,眸中有一丝微光闪过,她轻轻开口“爷觉得,这世上真的能有未卜先知的人么?”
太子微微一怔,脸色越发阴沉起来。
第154章
苏婉然一脸冰冷,瞧着屋门自外缓缓关上。
一屋子的丫鬟婆子,围拢上来,叽叽喳喳,慌乱不堪。
苏婉然心中烦躁,喝了一声:“都乱的是些什么!本宫,可还没死呢!”
一屋子的人,顿时便静了下来,等着她的布置。
苏婉然定了定神,招来一个心腹,先吩咐道:“去大门上瞧瞧,可还能往外传话么?”
那人点头出去,少顷回来,答道:“门上有人看着,说皇上的口谕,只是叫娘娘闭门静思,并没说不准旁人出入。只是这会儿天色晚了,今儿又出了那么多事,娘娘如若没有什么要紧事,还是不要打发人出去了。”
苏婉然心下稍稍安定,如此瞧来,皇帝真的只是将她软禁思过,并没有立刻发落她的意思。
今日,皇帝竟然说要废了她的位子?
为了区区一个村妇的一番状告,竟然要废了她这个太子妃?!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然而眼下,苏婉然已经没有心思再去穷究身份高低,皇帝已然动了这个念头,她便不能坐以待毙。
她将适才打发去探信儿的心腹召唤到跟前,低声吩咐了几句。
那心腹连连应声,苏婉然不甚放心,又叮嘱道:“你一定记得,将这件事告知赵先生,令他设法。”
吩咐妥当,苏婉然心中才略略安稳了些。
婢子端来了热水,服侍她梳洗。
一番收拾之后,苏婉然在床上躺了下来,她睡意全无,两只眼睛睁的圆圆的,盯着头顶的帐子。
片刻功夫,嬷嬷那老哑的嗓音在帐外响起:“娘娘早些安歇,殿下今儿在宋侧妃处,想是不过来了。”
苏婉然只觉得整颗心正朝着深渊跌落,她早该知道会是如此,但心底里还是存在着那么一丝希冀。她对太子并没有几分感情,可他毕竟算是她的男人,在这样的时候她还是想要得到他的体贴温情。
然而,太子对于她,显然只有**裸的利用。
她闭上了眼眸,两颗泪珠从眼眶里顺着光洁的面颊滑落。
这是不是她所想要的,她已经不知道了,然而却已是实实在在的无路回头了。
宁王与宁王妃归府,宁王今日倒没有再去那些姨娘侍妾的院子,而是去了上房。
然而到了上房,他却也并没进屋,只是立在廊下,看着一院的梅花。
梅花开的正好,白雪红梅,尤为艳丽。
花香清幽,却令他生出了几分烦躁。
想到今日易家的情形,亲生儿子当面说出不肯相认的话来,宁王忽然满腹的怒火,他大声喝道:“明儿一早起来,就给本王把这些梅花全撅了根去!”
宁王妃正在屋中摘头,听见这炸雷一般的声响,看着镜中的人面,不由冷冷一笑,扬声道:“有本事把儿子认回来是正经,拿着这些死物耍什么威风!”
宁王听得这一声,更是暴跳如雷,大步冲进房中,向着宁王妃喝道:“当初若不是你,又怎会有今日之事?!”
宁王妃仰起脸,梗着脖子同他对骂:“我怎样?!当初,可不是王爷趁着姐姐怀着身子,不能服侍,硬要妾身,才将姐姐气的病倒的么?如若不是姐姐体弱,又怎会难产,又怎会早早的亡故?我平白没了个亲姐姐,还被娘家厌弃至今,一肚子委屈没处说,王爷倒还来指摘妾身!”
宁王被她气的浑身打颤,却又无话可说。
当初,苏月婵怀胎,苏月娥进府陪伴姐姐。
那时候的苏月娥,正在一个女人最好的年华里,她活泼艳丽,爱说爱笑,生性好强,令身为姐夫的宁王大为倾倒。
苏月婵怀孕养胎,不能同宁王再过夫妻生活。而苏月娥与她是亲姐妹,日常饮食坐卧,毫无避忌,一来二去就同宁王黏糊上了。
自从和苏月娥暗度陈仓,宁王心里对妻子苏月婵时有愧疚,但也不过是淡淡的。男人天性,就是如此,宁王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十足的过错。而苏月娥的娇艳妩媚,也令他欲罢不能。
苏月婵对此事,似是隐约知道些。
但一来是家丑不易宣扬,二来她怀着身子,不想节外生枝,三则毕竟是是自己的亲妹,唯恐家中老母生气伤心,就将这事含忍了下来。
苏月婵是个凡事周全的女人,顾全了所有人,却唯独委屈了自己。怀胎八月,大半都在忧郁寡欢,便致体弱,最终难产。
如若说苏月婵是为此事所害,那凶手决然不是自己一人,宁王眼下这幅样子,又是做给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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