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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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在自己的府上,竟然能生出这样的事来。

他招来那管家仔细问了一番,方才知道,这场事端竟然是苏梅词闹出来的。

自己这位高足,竟公然调戏良家妇人,和人家丈夫起了冲突,才会掉进池子里去。

而那位被调戏的妇人,还是指挥使大人的千金。

这两边,都不是他这个即将告老的翰林能惹得起的。

但他终究是个为官多年的老狐狸,思来想去,修书一封,拿一顶暖轿,把苏梅词送回了相府。

苏梅词像条落水狗一样,被送回了相府。

虽说翰林府上已替他换了干净衣裳,但到底狼狈不堪。

回到相府他自己院中,一院子仆婢都惊异非常,谁也不敢担待,慌忙去禀告了老夫人和大夫人。免得少爷生起病来,再带累她们挨罚。

大夫人先行赶到,一同来的,还有她那个投奔而来的外甥女孟玉如。

那苏梅词躺在床上,裹着被子瑟瑟发抖,脸色铁青,双唇惨白,一看就是冻坏了。

大夫人先哭号了两声我的儿,又打着人去请大夫,吩咐厨房熬姜汤。

正忙乱着,老夫人也到了。

问明白已经去请大夫了,老夫人皱眉问道:“好好的,大少爷怎么会掉进水池子里去?这跟着的人,都是做什么的?”

大夫人便骂道:“在他们宋家出的事,莫不是就这样算了不成?!老夫人,儿媳这就过府去责问他们!不给我们梅词一个交代,我誓不罢休!”话音才落,她便嚷着叫人替她收拾,要往宋府去。

正乱着,已经有人将那封信递到了老夫人眼前。

老夫人看过,心头火起,将手往桌上一拍,喝道:“还去什么!这没廉耻的东西,竟然在人家府上调戏妇人,被人汉子推在水里。你还去做什么,还嫌不够丢人!”

这话一落,众人都吃了一惊。

大夫人便叫起来:“这怎生会?!我儿也是读圣贤书长大的,知书识礼,从来不会飘风戏月,怎会忽然去调戏人家妇人?!”

老夫人将那信朝她跟前一丢,说道:“你自家悄悄,莫不是他老师会说话,编排这样的瞎话?!这东西,真是把我们府上的脸都丢干净了!”

大夫人将信将疑,捡了信看了一遍,当即说道:“这定是他们的开脱之词,儿媳不信!什么指挥使家的千金小姐,遍京城的名门闺秀,我哪个不识得?怎么平地里钻出这么个人来?!”

老夫人说道:“不管这信上说的事实到底如何,扯上桃色故事,就不是什么光彩事。抿了去,就罢了。”

大夫人哪里肯依,她女儿如今是太子妃了,她正在兴头上,怎会让儿子吃这种闷亏?

正乱着,一旁孟玉如忽然起身道:“老太太,大太太,这跟表哥去的,不是还有个人?小厮不在眼前,但这人据说是从来不离表哥身侧的,不如叫他来问问?”

第128章

孟玉如这一番话,倒提醒了众人。

大夫人连忙说道:“玉如这话不错,快把人叫来,我和老太太有话要问他。”

老夫人却叹了口气,没有言语。

片刻功夫,赵有余跟随小厮进来,低眉顺眼,恭恭敬敬的向着两位夫人躬身作揖:“见过老太太、大太太。”

老夫人冷眼看着这人,默不作声。

大夫人倒是喜欢他的恭敬谦卑,颔首说道:“你今儿跟着大少爷出门,到底了出了些什么事,遇上了什么人,大少爷为何会忽然落水,你且一一讲来。”

赵有余道了一声是,略停了停,便说道:“今日小生跟着大少爷,到宋老先生府上讨教。少爷看园中腊梅开的正好,便想去园中赏梅。才走到园子里,便遇到了一个青年妇人。这妇人,似是与大少爷相识,两人攀谈起来。又过了片刻,这妇人的丈夫忽然走来。这男人过来,不由分说,便说大少爷调戏他娘子,和大少爷争执起来。那男人孔武有力,推搡起来,就把大少爷推到了池子里。”

他将事情的真实缘故摘了个七七八八,只拣了争执的情形讲述了一遍,却把苏梅词对秦春娇言行无礼的事隐了过去。

原本,他还想将事情说成是秦春娇勾引苏梅词而生出祸端,但话到嘴边,却怎样也说不出口。

他心中,还是顾念着秦春娇的,最终还是把那些话咽了下去。

大夫人是个急躁之人,听了这番话,也不问真假,当即冷笑道:“我就说,我儿是知书达理的世家子弟,怎会平白无故的去调戏良家妇人?这分明是哪个不知廉耻的货,来勾搭我儿不成,才弄出这样的事端来。”

赵有余面色微动,便将头低了下去,没有言语。

老夫人不言不语,只冷眼旁观。

孟玉如在旁开口问道:“你说,表哥同这妇人相识?那你可知道,这妇人是何人?”

赵有余俯首回道:“是,大少爷管这妇人叫芸香。”

这话才落地,孟玉如的脸色便微微有些不好看了,大夫人更是叫了起来:“我就晓得,这狐媚子不是个省油的灯!都从相府里撵出去了,还不安分!”

赵有余俯首,听在耳中,却一字不发。

老夫人作壁上观了半日,冷不防问道:“老身记得,你是下河村人?”

赵有余不防老夫人忽然同自己问话,不及细想,连忙回道:“回老夫人的话,小生正是下河村人。”

老夫人淡淡问道:“这芸香,也是下河村人,且是在下河村里自小长到大的,和你是同乡。听你适才的口吻,怎么好像全不认识?”

赵有余心口微震,暗道这老夫人倒好生精明,轻易不好糊弄,不如索性认了,便说道:“老夫人所言正是,小生和这妇人的确是同乡。然而大少爷和她起了纷争,为免老夫人、夫人以为我偏袒同乡,言辞不尽不实,所以不曾说起。”

这话倒也合情合理,老夫人一时也说不出来什么。

这若是换做旁人,兴许也还罢了,但一听说又是这个芸香身上起来的祸端,大夫人顿时发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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