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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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此时,刘氏想和女儿私下说几句话,便说道:“春娇,咱们到屋里去,我有些话跟你说。”

秦春娇答应了一声,这娘俩便起来往屋里去了,留下几个男人在堂上说话。

刘氏拉着秦春娇进了屋,关上门板,娘俩就在床边坐了。

刘氏先开口问道:“春娇,你刚才为啥不肯喊他爹?你是不是,是不是不高兴娘改嫁?”

秦春娇摇了摇头,呆了一会儿,才小声说道:“娘,我没别的啥意思,突然管一个男人喊爹,我这心里怪别扭的。”

听她说了并不是心有芥蒂,刘氏这才放下心来,柔柔的一笑,又说道:“这样就好,你爹说了,你十一月出嫁,十月就先到城里住着,出嫁那天就从城里走。”

秦春娇倒是没有多想,脱口就道:“娘,不用了。我和峋哥……其实没关系的,就是办个事。”

她话没说完,刘氏却明白她的意思,她是说她和易峋,其实亲事办不办都是可以的。

刘氏却不答应,说道:“这不成,你是有娘家的人,你爹这几日也会把你的身份给复了,往后你可再也不是什么奴婢丫头了。你得堂堂正正的嫁人,跟世间所有的姑娘一样。”

秦春娇听了这话,不知怎的,鼻子忽然酸了。

自小到大,秦老二都是她心底里的噩梦,这样的父亲还不如没有。但在内心深处,她其实也一样的渴望能有父亲的疼爱。看着村里同岁的孩子,在父亲膝下撒娇受宠的样子,她其实是羡慕的。

然而,如今她也有了一个会疼爱呵护自己的父亲,虽然有些别扭,但她心里是高兴的。

她不用什么都将就或者什么都自己安排好,父母会照顾她的。

秦春娇揉了揉眼睛,冲她娘一笑:“那就听爹娘的安排。”

母女两个说了几句话,秦春娇便问道:“娘,爹你还好么?京里,过得习惯不?”

刘氏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他对我很好,真的很好,京里也没啥不习惯的。”

说到这里,她不知想起了什么,脸上忽然一阵绯红,不说话了。

洞房那夜,陈长青压着她,几乎就没个够。她疲倦至极,模糊睡去的时候,天都好像有点亮了。

隔天晚上,这戏码再度来了一遍,陈长青似乎真的没有什么经验,但长进却飞速,一夜功夫就知道怎么变着花样的折腾她了。

她虽然是个熟龄的妇人,不是初婚的闺女,却也经受不住他这样闹腾。

真是的,都是这个年纪的人了,怎么壮的跟年轻小伙子似的!

刘氏想起这两天夜里的故事,脸上一片滚烫,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秦春娇不知道她娘在想啥,但是看着那副略带着一丝羞涩的甜美笑容,她便知道娘真的过得很好。这春风满面的神态,是被男人滋润疼爱着的样子。

刘氏停了停,又说道:“你爹后院里也没人,很清静。就是府里几个管事的,也都是老成稳重的厚道人,好相处。”

原本,她都预备好了要等着见陈长青的后宅侍妾了。没想到,陈长青身边是真的没有女人。不止没有养妾,甚而连个年轻漂亮的丫鬟都没有。后宅里伺候的仆妇,都有些年纪且都是嫁过人的。

她是陈长青的唯一,也是他府邸名副其实的女主人。

想到这儿,她心中便洋溢着满足和暖意,多少达官贵人的妻室,还做到不如此。那为着宠妾爱婢,跟正房反目的,她也不是没听过。

刘氏垂下了眼眸,微笑说道:“他能这样对我,娘这辈子是知足了。余下,就等着你漂亮风光的嫁给峋子,早日生个娃儿出来,那就都好了。”说着,她想起来新婚那夜里的事情,脸色不由一沉,问道:“春娇,娘问你个事,你可得说实话。你之前在相府里当差时,是不是得罪过啥人?”

秦春娇微微一怔,看她娘一脸正色,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便说道:“娘,出啥事了?”说着,她不由冷笑了一下:“我在相府时,谁也没得罪过,看我不顺眼的人,却是多得很。”

刘氏又说道:“那相府是不是有个小姐,嫁去当了太子妃?”

秦春娇听她娘竟然提起了苏婉然,更是吃惊,便追问起来。

刘氏遂那夜,苏婉然如何挑衅的事,讲了一遍。

秦春娇听着,默然不语,半晌才淡淡说道:“我真不懂,堂堂的千金小姐,做什么总跟我这个丫头过不去?她能把我放在心上记挂这么久,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苏婉然厌恶她,她知道。但是她没想到,她都已经离了相府,苏婉然竟然还没忘了她!

第115章

秦春娇心中有些不舒服,甚而还有几分怪异。苏婉然讨厌她也罢了,横竖自己也离了京城相府。往后,她会嫁给易峋,在下河村一世做个农妇。苏婉然是太子妃,如无变故,将来就是皇后。

她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着了,她也不会再碍着苏婉然的眼。

无论以往,苏婉然再怎么厌恶她,也该够了才是。她为什么还耿耿于怀,甚而还去搅闹她娘的亲事?

刘氏在旁轻轻问道:“春娇,你和这位小姐,是不是有过什么过节?”

秦春娇出了会儿神,方才淡淡说道:“也没啥,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已。”

刘氏却说道:“我咋觉着,她恨你恨的厉害。”

秦春娇不语,半晌才说道:“那还真是奇怪。”

秦春娇自己也不懂,苏婉然对自己这深切的厌恶到底从何而来。

自从进了相府,她便一直在老夫人房中。这大小姐是长房长女,备受家中的恩宠,老夫人也分外看重。听府里人说,这大小姐从小是养在老夫人房里的,直到了十一岁才搬回长房。

自己自从进了老夫人房中服侍,大小姐一日晨昏定省,总会来上两趟,能见上几面。

然而除了日常服侍外,她和苏婉然几乎并无交集,也说不上两句话。若说得罪,更是谈不上。除了老太太吩咐的差事,她几乎不会去主动见苏婉然。

苏婉然为人冷傲,目无下尘,对谁都不假辞色,但唯独对于自己,似乎是发自内心深处的极度厌恶。这让秦春娇始终不解,到底哪里碍了这位大小姐的眼。

她有些头疼,在相府里时这些事情她就想不清楚,这出来了就更想不通了。

沉默了片刻,秦春娇方才说道:“我实在想不通,到底哪里得罪了她。但我真想不到,她竟然会去找娘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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