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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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初,还是太手软了。

易峋强按着满心的杀意,他顾忌秦春娇,毕竟秦老二是她的父亲。他想听听他的意思,当然如果她真的还狠不下心,他也不会再容那个男人来纠缠她,只是事情当然要做的再干净些。

他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秦春娇目光微冷,淡淡说道:“峋哥,你就别管了。我不会让他来骚扰咱们,只是如果以后出了什么事,我只是你买来的人,你什么也不知道,只用把我交给官府就好了。本来就是我们家的事,不该连累你……”

她话没说完,就觉得腰身一紧。

易峋盯着怀里女人那张倔强的小脸,低声问道:“你在说什么糊涂话?!你是我媳妇,我怎么会把你交给官府?!春娇,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怎么又跑出来官府了?”

秦春娇依偎着他,眼眸微闭,带着几分疲倦的说道:“一直以来我都深受你家的照料,不能再拖累你们了。”

易峋却道:“你不用再说了,为自己的女人出头,本来就是男人该做的事。”

不就是一个秦老二么?

第61章

打从那次刘氏挨了打,她对秦老二倒突然和善起来。

每天都端茶倒水,热汤热饭的伺候,甚至还主动替他打酒。这在秦老二眼中并没有什么稀奇,他和刘氏过了半辈子多数时候都是这么着。老婆不听话了,打一顿就好,女人就是贱不是。

这天一早,刘氏起来,将头发拿水抿了,梳理的溜光水滑齐齐整整,一丝儿不乱。她穿了一件半新的蓝底白花细布褂子,这衣裳经过几次浆洗,已经泛了白,然而她就这件衣裳没有补丁,每次要出门到集子上,就穿这件衣裳。

刘氏穿戴齐整,走到正在吃早饭的秦老二跟前,含笑说道:“当家的,给我些钱吧。”

秦老二喝着鸡蛋水,乜斜着眼睛瞅着她,问道:“干啥去?”

刘氏脸上笑容可掬,说道:“家里酒没了,我给你打酒去。捎带着,在集子上给你称上几两下酒卤肉。”

秦老二乐呵了,笑道:“那感情好,光有肉没意思,腻得慌。你再买点五香蚕豆、盐水花生啥的回来。”说着,他忽然泛起一阵狐疑,两只眼睛嗖嗖的扫着刘氏:“你咋突然对我这么好?打啥鬼主意呢?!老子告诉你,敢耍啥花招,老子剥你的皮!”

刘氏笑的可亲温婉:“当家的,你这话说的真是,我能耍啥花招?咱俩都是半辈子夫妻了,我心里咋想的你还不知道?我这辈子统共就这么一个女儿,满心就是想着她能过上好日子。我那时候也晕了头才跟你吵,这两天我想通了,闺女有出息那就是好事,我还折腾啥?我心里这是高兴,打个酒回来,我也喝两盅。”

这话倒是合了秦老二对刘氏的认知,这妇人心里就只有她闺女,不然也不能被他拿捏了这么多年。

他打消了全部的疑虑,自怀里摸出五十文钱来放在桌上,说道:“去吧,多买点好吃的。有个能赚钱的闺女,还怕啥!”

刘氏将钱包了放在袖子里,挎了篮子,就出门去了。

秦老二吃饱喝足,一脚蜷在了凳子上,剔着牙得意洋洋的哼着,心里想道:男人就得找对女人,看咱这日子惬意的,一辈子都不缺钱花,不缺人伺候!

秦春娇一给就是半两银子,这钱来的也忒容易了,他琢磨着不成今儿再去一趟下河村。上次他说了他们夫妻现在住在土塘村,就是等着秦春娇自己送钱上门。那小丫头心也够狠的,连着几天了也不见露面。

她不来,那他去就是了。横竖她在意她娘,总会给钱。

秦老二想着,索性立刻就动了身,披上衣服出了门。

刘氏里了家门,换上了一副冰冷淡漠的脸孔,搭了过村的牛车往宋家集子而去。

宋家集子离土塘村也不远,搭车子不过半个时辰。秦老二有钱时,常来这里吃酒赌钱,因而那次秦春娇跟着易峋去木工铺子才会撞见他在赌坊门外丢丑。

到了集子上,刘氏先到一家名叫王记酒坊的店里打酒。

那酒坊的伙计对她倒也熟了,一见面就寒暄道:“秦家婶子,今儿还是打黄酒还是打烧刀子?”

刘氏说道:“烦你给打半斤烧刀子。”

那伙计应了一声,恰巧柜台上烧刀子卖完了,便到后头去称。

刘氏站在门口等,就听见堂上一人问道:“二牛,你别扯淡,你跟那小妮子到底成了没?!在这里天天编些没影儿的事儿来骗我们的酒吃,我咋听说那妞儿的汉子是个厉害人,你这条腿该不会就是被人砸瘸的吧?!”

另一个人一拍大腿,大声说道:“我骗你,我就是你孙子!我这腿是被狗咬的,不是人打的。我跟那妞的爹是老相识,在村子里时,那丫头还管我叫哥哪。那天在南山住林子里,她主动勾搭我呢……”

刘氏已经认了出来,这人就是刘二牛,他正口沫横飞的跟一群二流子讲着什么香艳经历。她脸微微一沉,走上前去,问道:“二牛,你说谁呢?”

刘二牛吓了一跳,抬头看见是刘氏,更有些手足无措。他嘿嘿笑着,搓手说道:“原来是二婶,我就是跟春娇妹子开了个玩笑,没啥事。”

他果然在说春娇!

刘氏心中更是一冷,脸上却笑的如三月艳阳:“原来是玩笑,你也这么大人了,还干这没正行的事儿。你二叔这两天老念叨着你,你咋不来家了?”

刘二牛瞪大了眼睛,这刘氏素来憎厌他,今儿咋改了性子?

刘氏又笑着道:“春娇如今出息了,自己做生意赚钱,还给了她爹许多银子。你二叔高兴的很,叫我来打酒。你明儿有空,来瞧你二叔。”

刘二牛听见这话,真是高兴的跟吃了蜜蜂屎一样,全不想这事儿底下哪儿不对劲。秦春娇做生意的事,他听说过,秦老二也是他挑唆着去下河村的。兴许,人家还真就认自己老子,愿意孝敬呢?

刘二牛这种人,听见有酒碗儿,就馋的连命也不顾了,当即连声答应,说后日就去看秦老二。

刘氏拿到酒付了账,便离了酒坊。

待出了门,她脸上的笑意迅速冻成了冰渣。

刘二牛那条腿,显然是被人打瘸的。因为之前他和秦老二坐在一起喝酒时,喝热了捐了裤腿,那条断腿上压根没有狗咬过的痕迹。

很好,害过她女儿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刘氏找了一个孩子,给了他些钱在另一个铺子里又买了半斤高粱酒,添了些下酒菜,才坐车回家。

回到家中,秦老二不在。

刘氏没有在意,只是走到厨房,把那瓶高粱酒拿出来,将之前割下的一把断肠草放了进去。

这味草药,顾名思义,是穿肠的□□,但本身却无色无味,混在酒中令人难以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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