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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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肯定是又找你奶告状去了,你奶把平涛看得跟眼珠子似的,一会儿肯定得过来跟你闹腾,你还是赶紧躲躲吧。”

夏喜平苦笑了一声,“三嫂,我上哪儿躲?再说我躲得了一时,我能躲得了她一世吗?”

那人想想也是,都在一个村里住着,夏老太要真想跟夏喜平闹腾,夏喜平能躲得开吗?

那人拿了冰棍,叹了一口气走了。

夏喜平看着被扔了一地的冰棍,心疼死了,这扔的可都是钱呢。

再心疼也不能要了,天热,冰棍从箱子里拿出来就会化,更何况冰棍上沾的全是土,就是捡起来也不能吃了。

夏喜平正心疼着,远远看到夏老太,杨花妮气势汹汹的朝着她这边走了过来,俩人身后还跟着夏翠平和夏平涛。

夏喜平也不躲,反正她躲也躲不开,所以就站在那儿等着她们。

夏老太走到跟前,二话不说,抬起手就要去打夏喜平。

夏喜平又不是这老太婆的亲孙女,哪肯凭白挨夏老太的打?可这老太婆又是她名义上的奶奶,她又不能跟老太婆对着打,只能把身子一闪,闪到了一边。

夏老太却不放过她,在后面追着夏喜平打,一边打还一边骂骂咧咧,“我打死你个死丫头,赔钱货,你弟吃你一根冰棍,你就往死里打,你弟可是咱这一门子的独苗苗,你要是把他打坏了,就是把你砍了也不够你赔的!”

夏翠平和夏平涛看夏喜平被夏老太追得自顾不暇,趁机去拿箱子里的冰棍吃。

夏喜平余光瞟到了两人的行为,火了,上前推开两人,然后抓起箱子里剩下的几根冰棍,一下子都扔了。

这意思很明显,我就是扔了,我也不给你吃!

眼看到就要到嘴的冰棍又没了,夏平涛不干了,往地上一坐就开始撒泼打滚,“奶,我肚子疼,都是她刚踢的,哎哟疼死我了。”

一边扯着嗓子嚎,一边在地上打滚,就跟个球似的。

夏老太和杨花妮一听夏平涛喊着肚子疼,吓坏了,扑过去就把夏平涛搂到了怀里,急切地问道,“快跟奶奶说是哪儿疼?”

刚才夏喜平踢夏平涛那一脚,是踢到了屁股上,夏平涛怎么可能会肚子疼?他就胡乱指着自己的肚子,“这儿疼!”

夏老太和杨花妮多了解夏平涛啊,看他嚎了半天,眼里连滴泪都没有,就知道夏平涛是在说瞎话,心里放了心。

心里虽是放了心,可却不想放过夏喜平,夏老太站起来又要去打夏喜平,被夏喜平一下子抓住了手。

夏老太干惯了农活,力气不小,可夏喜平成天搬废品,胳膊上也有的是力气,更何况夏老太岁数大了,夏喜平还正年轻,所以夏老太被夏喜平抓住手,愣是挣脱不开,索性往地上一坐,害得夏喜平差点没跟着一块儿坐到地上去,她赶紧松了手。

第八十六章 坏人变老了

夏喜平一松手,夏老太就拍着大腿嚎叫了起来。

“我这是造的啥孽哟,咋养了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不光打弟弟,连我这个当奶的她也敢打,夏家的列祖列宗啊,你们快出来看看这夏家的不肖子孙吧,她打死我这个老太婆我也认了,她要是把我家那棵独苗苗打坏了,我们这一门,可就断了香火了!”

夏喜平冷哼了一声,心说演戏是吧,谁怕谁?

夏喜平“气”得浑身发抖,恨恨地看着坐在地上撒泼的夏老太,眼里满是泪水。

其实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有不少人都看到了,大伙儿也都很同情夏喜平,不过夏老太这个人,是出了名的难缠,再加上夏爱国又是个无赖,大伙儿都怕惹上这两个狗皮膏药,所以没人敢帮夏喜平说句公道话。

夏老太见没人帮夏喜平说话,嚎的更大声了,一边嚎一边骂夏喜平,让夏喜平拿钱给夏平涛看病。

夏平涛在一旁也是直叫唤,说是肚子被夏喜平疼坏了,这会儿都要疼死了。

其实夏喜平这时候也不知道咋办好了。

她虽然是在农村长大的,家里经济条件也不是很好,可她的爸妈关系很和睦,奶奶也很疼爱她,叔伯婶子大娘虽然也都有自己的小算盘,可大体上也都说得过去,亲戚邻居中,也没有夏老太这样奇葩的人,所以对付这种人,夏喜平颇有些秀才遇到兵的无奈。

动手打吧,这老太婆是她名义上的奶奶,不管这当奶奶的有多该打,作孙女的都不能打奶奶,要不然,道义上就说不过去。

而且就算是这老太婆不是她名义的奶奶,她也不能动手打人,她一个小年轻动手打一个老人,她可下不去手。

要是不打吧,这会儿她的手是真痒,真恨不得把这老太太摁倒胖揍上一顿。

看着坐在地上拍着大腿的夏老太,她一下子想起了后世流传的那句话:不是老人变坏了,而是坏人变老了。

看夏老太这架式,在那个特殊的年代,肯定也是个革命老将。

正在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夏大柱拉着一架子车麦捆走了过来,张桂枝在后面推着车。

夏大柱看到夏老太和夏平涛坐在地上闹,停了下来,扯过衣襟擦了擦脸上的汗,然后皱眉问夏老太道,“咋回事?”

夏老太看到夏大柱来了,嚎的更响了,“大柱,我家这个死丫头,我是管不住她了,今儿个这事,你可得给我作主。”

“到底是咋回事?”

“这死丫头不是卖冰棍吗?平涛嘴馋,问她要冰棍吃,她不给,平涛一个孩子家,他懂个啥,就偷偷的拿了一根,结果你猜怎么着,就因为她弟弟偷拿了她一根冰棍,她就把她弟往死里打,一脚踢到平涛肚子上,你瞅瞅平涛,都疼成啥样了?我心里生气,就说了她两句,她可好,一下把我推到地上去了,我这把老骨头能经得住她这么大力推吗?哎哟,这会儿我是咋也站不起来了,八成是哪摔断了。”

夏喜平简直都要被这老太太气笑了,她咋就这么会编呢?农村老太太不是都迷信吗?她这么当众编瞎话,她难道就不怕死后被阎王爷拔舌头吗?

夏大柱太解夏老太了,所以夏老太的话,他压根儿就不信,转头问夏喜平道,“喜平,你说说是咋回事?”

夏喜平还没有开口,旁边有一个老太太先开了口,“大柱,这事儿从头到尾我都看到了,压根儿就不是喜平奶说的那样。”

老太太一五一十的把刚才发生的事都跟夏大柱说了,末了,还指了指扔了满地的冰棍,“大柱你看看,这冰棍糟蹋了有多少,这可都是喜平花钱买来的,糟蹋了这么多,这得卖多少根冰棍才能赚回来啊。”

老太太可不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主儿,她是夏老太邻居,跟夏老太一样,也是个不肯吃亏的主儿,俩人做了一辈子的邻居,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争吵了一辈子,这会儿逮住了机会,正好在夏大柱跟前踩夏老太一脚,出出心里的这口恶气。

老太太这么一说,旁边便有人帮腔道,“我也看到了,平涛连拿带扔的,可着劲儿的糟蹋冰棍,喜平气不过,是踢了他一脚,不过是踢到了平涛屁股上,这会儿他肚子疼,可怪不到人家喜平的头上,我看八成是他这两天冰棍吃多了,这两天他可没少拿冰棍吃。

而且喜平也没推她奶,她奶就是自己坐到地上去的,还差点没把喜平带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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